而她,卻如同一股清流,不施粉黛,自然天成,美得讓人心動,又讓人不敢輕易觸碰。

然而,這份美好之下,卻隱藏著她對他淡淡的疏離。

他至今仍困惑於她心中的迷霧,那矛盾如同夜色中飄渺的霧靄,難以捉摸。

每當她的目光輕輕掠過他,那眼神裡交織著複雜與深邃,仿佛不是在凝視他,而是在他的輪廓中尋找著另一個遙遠而模糊的身影。

正當他沉浸在思緒的漩渦中,試圖規劃出一條通往她心門的路徑時,門外驟然響起了一連串急促而淩亂的腳步聲,打破了室內的靜謐。

溫衍聞聲,眸光一閃,旋即恢複了平靜,閉目養神,宛如一尊靜待時機的古鬆。

門扉輕啟,寒風攜著一名侍從匆匆而入,他的懷中緊緊抱著一條略顯陳舊的棉被,嘴裡不住地嘟囔著對這刺骨寒意的抱怨,言辭間夾雜著幾分無奈與憤懣。

侍從將那棉被隨意地拋擲於榻上,動作中帶著幾分粗獷與隨意,隨後又匆匆上前,胡亂拉扯了幾下被角,似是在與這寒冷較勁。

緊接著,他提起水壺,為桌上的冷茶添了些許暖意,又輕放了兩個乾硬的饅頭於一旁,完成這一切後,他滿意地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留下一串模糊的腳印,便匆匆退出了房間,重新將寒夜與寂靜還給了這片空間。

半開的木門在凜冽的朔風中搖曳生姿,發出陣陣沉悶而刺耳的哐當聲,宛如夜的低語,為這靜謐的空間添上了一抹不安的序曲。

溫衍的眼眸,在這寒風侵擾下,漸漸凝結成一片深邃的寒潭,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榻沿上輕敲,每一下都似乎敲打著某種未了的思緒。

角落裡,一隻瘦弱的小貓,許是饑餓難耐,終是按捺不住那份對食物的渴望,鼓足勇氣,悄然爬上了案幾。

它不顧一切地撲向那孤零零的饅頭,小嘴裡發出急切的咀嚼聲,仿佛那是世間最珍貴的佳肴。

溫衍的目光被這一幕吸引,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淡若輕煙的笑意,他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觸間,已溫柔卻不容抗拒地將小貓拎起。

小貓瞬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猛地睜大,瞳仁瞬間豎成了細線,透露出極度的驚恐與不安。

它全身的毛發瞬間炸開,如同刺蝟般豎起,發出陣陣尖銳而顫抖的“喵嗚”聲,四肢在空中胡亂揮舞,奮力掙紮著想要逃離這突如其來的束縛。

"再妄動分毫,我便親手掐斷這脆弱的咽喉。"少年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在幽邃的夜色中如同暗流湧動,帶著不容抗拒的威脅。

小生物聞言,發出了一聲細弱的“喵嗚”,身子輕輕一顫,便再也不敢動彈分毫,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溫衍眸光未抬,隻輕輕一揚手,那小家夥便如同落葉般被溫柔卻又不失力度地拋入了一堆舊被褥之中,隨後他便轉過身去,閉目養神,任由門扉半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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