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聞言,輕輕一笑,以手托腮,眼神中閃爍著狡黠與自在,“不好麼?我倒覺得,這素雅之中自有我的一番風骨,不必隨波逐流,方顯真我。”

"你這沒心沒肺的,竟還取笑我!瞧瞧我這身祖母強加於我的繁縟衣裳,簡直束縛得人透不過氣,四肢伸展都顯得奢侈。"魏媛媛邊嗔怪著,邊輕盈地挨著常念坐下,眼波流轉間,悄聲附耳道,"還是說些愉悅的吧,你的那位金龜婿,我剛從鄰園穿行而過,竟撞見薛二郎滿園尋覓你的芳蹤,情深意切呢。"

這丫頭,性情率真,唯獨那愛戲謔的紅唇,總愛亂點桃花譜。

常念輕歎一聲,眸中閃過一絲無奈:"我這酒量,確是淺嘗輒醉,恐掃了眾人雅興,便先行告退了。"

"既然如此,我這閒人便隨你一同離了這喧囂之地,免得再被這瑣碎俗事纏身。"魏媛媛欣然應允,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攜手離了宴席。

常念於畫橋之畔悠然靜候,時光輕拂過水麵,漣漪未至,顧言深的身影卻遲遲未現。正當她心中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時,一襲月白錦袍悠然步入這幅水墨畫卷,白子墨踏著輕風而來,他白玉冠束發,容顏清雋,宛如自魏晉風骨中走出的逸士,瞬間吸引了周遭所有的目光。

“清平鄉君,彆來無恙。”他的話語溫潤如玉,先是對一旁的魏媛媛施以一禮,舉止間儘顯世家公子的風雅與教養。隨後,他的目光溫柔地轉向常念,眼底閃爍著淺淡而含蓄的笑意,仿佛春日裡初綻的花朵,既不過分張揚,又難以忽視其存在。“方才太子殿下有急事召見阿臣,恐怕他需得耽擱些時辰方能脫身。因此,特命我前來,護送二妹妹安全回府。”

魏媛媛見狀,眼眸在兩人間靈活流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仿佛已洞察了某些微妙的情愫,卻又恰到好處地保持了那份矜持與溫婉:“原來如此,倒是勞煩白公子了。”

說罷不顧常念的眼神示意,一溜煙跑了。

常念輕歎一聲,心中雖萬般無奈,卻也隻得溫婉頷首,柔聲道:“如此,便有勞白公子費心了。”言罷,一抹不易察覺的感激之色悄然掠過她溫婉的眉宇間。

白子墨身姿挺拔,跨坐於駿馬之上,宛如畫中走出的翩翩公子,他特意驅馬緩行於常念的馬車之前,不時以餘光輕掃,那眼神中滿是對她的關切與不舍。他深知,此番等候,並非偶然,而是心之所向,情之所至。

那日,魏媛媛不經意間提及,常念以春日狩獵所得珍貴鹿皮,親手縫製了一雙靴子贈予他,那一刻,白子墨的心湖仿佛被春風拂過,泛起了層層溫柔的漣漪。他的思緒,如同脫韁之馬,穿越重重宮牆,迫不及待地想要飛抵常念身旁,與她共賞那份細膩入微的情意。

在他看來,常念便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珍寶,她的溫婉、才情與深情,無一不令他傾心。而兩人之間那份不言而喻的情愫,更是讓他深感自己是世間最幸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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