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她隻是想換個馬甲(2 / 2)

玄司北緩緩抬眸,兩人的目光就這樣在空中交彙,刹那間,似乎閃過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他們無聲的視線交流,宋悅看不懂。

“你要保他?”玄司北的目光無感無情,毫無波瀾。

他們之間又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兩人都不退讓一步,隻有真氣流竄於劍刃與指尖的交彙處,兩位高手的無聲較量,讓空中的氣流都變得躁動不安。

宋悅心跳又加快了幾分,武林高手之間的對決,對她這種喝了幾瓶內力藥劑的小炮灰來說,簡直就是神仙打架。她看著司空彥緊捏著劍刃的手,緩緩吸了一口氣,猛然向側邊的花圃中一個翻滾,躲開玄司北的劍刃。

玄司北眸色一冷,未使劍的左手忽地翻掌,隔空往倉皇而逃的她後心一拍,被司空彥以掌截住,而此時,宋悅已經滾到花圃深處,匍匐著不見了蹤影——這小皇帝沒什麼膽子,逃得倒是快。

他瞥了一眼宋悅的消失處,冷冷從司空彥指尖抽走他的長劍,收入鞘中,看也不看司空彥一眼:“你終於出手了,倒是讓我大開眼界。”

司空少主向來以雄厚的家財和靈活經商頭腦出名,江湖上對於他的傳聞,多是這兩類。世人隻知道他是會武功的,卻沒人能試探出他武功究竟有多高。

因為他從不會被人激怒而動武,向來喜歡用嘴皮子解決。今天出手救姬無朝,還是頭一遭,破了他的先例。

“閣主的武功,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強些。”司空彥見已達到目的,恢複了往日那般溫和無害的笑容,負手而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皇宮畢竟比不得彆處,這裡雖然無人,但若皇上有心追究,你也難逃其責,還勸閣主冷靜些,謹言慎行為好。”

“我知道自己衝動了。”玄司北的冷笑深了深,夾雜著一抹冷諷的惡意,乜了他一眼,“那你知道,我要問的人是誰麼?”

“誰?”

“宋悅。”

……

宋悅依照著禦花園花草樹木的遮蔽,偷偷摸摸抄小徑逃走。她捂著不規則亂跳的心臟,暗自慶幸著了一把,因為當皇帝閒得慌,經常在禦花園走動,所以什麼地方能遮蔽人,什麼地方有小道,她大致能記個清楚。

她匆匆忙忙回了自己的寢宮,忙不迭從抽屜裡拿出了藥水瓶子,趕緊在銅鏡前卸妝,又在床底下翻了翻,隻拿出一件中衣換上,有點苦惱。

她的裙裝都放在了密道靠宅子的地方,方便換上,現在要離開這裡去煉丹房,萬一路上遇到了玄司北,就危險了。

而若是頂著一張原來的臉,要是走出寢宮,指不定被當成什麼人了……

當飛羽從暗處輕盈落地時,她還毫無所察,直到他不確定地輕輕開口:“皇上……?”

因為先前給她上藥的事,攪亂了他的心緒,為姬無朝帶了桂花糕之後,看著她嘴角的微笑,他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呼吸。這對於影衛來說,是大忌。為了將心態調整回原樣,他特意出去透了口氣,竟發現姬無朝已經不在原處了。

現在,她身在皇宮中,卻脫下了龍袍,又露出一張真容,在此翻箱倒櫃……這是為何?此時若是有太監宮女進入,她知道後果麼?

飛羽的目光又落在地上的一件龍袍,疑惑著將其撿了起來,無奈嘀咕了兩句她的粗心,想折好放在床頭,卻細心地發現,龍袍上有泥土草屑的痕跡,甚至還有了劃痕,看上去狼狽不少。

他心下一緊,抬眸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悅:“皇上,你方才怎麼了?”

“難怪你老是不應我話,原來是走開了。”宋悅嘴角一撇,“彆問這麼多了,此事說來話長——還是出去給我找件女裝吧,隨便什麼人的都行。”

就在此時,飛羽卻皺了眉:“好像,有人往這裡走。”

“好像?”宋悅眯了眯眼睛。

“對方內息收斂得極好,我判斷不出對方的實力,又或許剛才那一刹隻是幻覺……”連飛羽都不確定了。

宋悅卻臉色一變,一把搶過飛羽手裡的龍袍,一頭栽倒在龍床上就把袍子往被子裡塞,連帶自己,也一頭鑽了進去。與此同時,玄司北一臉冰冷地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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