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當天晚上,公主殿下就讓人快馬加鞭,把信送去京城。與信一並附帶的,是她從腰間扯下來的隨身玉佩。這東西是她周歲時,她老爹禦賜的東西。由羊脂軟玉精心雕刻而成的鳳環佩,鳳尾處刻著一個小小的“秀”字。這是她翻遍全身,唯一能表明自己身份的信物。
這東西淩秀是給她二哥看的。她話尾也寫了幾句,大意就是讓她二哥趕緊放人過來,李尚書老宅都要起火了!
李尚書老宅起不起火皇帝淩裕不知道,但眼前這位老人家眼睛裡噴出來的火倒是讓他瞧得真真兒的。
淩裕打手一揮,十分體貼地給李尚書和李大都放了假。然後扭頭就去了太極宮找自己老子吃瓜去了。
“父皇!我跟你說,李尚書今天可是吧啦吧啦……”
“哼!活該他倒黴!”小心眼兒的太上皇十分幸災樂禍,並且還不滿兒子太好說話:“你就應該拖拖他,怎麼這麼急著就把人放了?”
那李家二郎,瞧著一表人才,滿心仁義道德。性子卻太軟,是個優柔寡斷的。若再放任他這日子,還真說不準他會做出什麼讓人匪夷所思的決定來。
林家那丫頭是在他這裡掛著名字的,他還想就著這事兒從那小心眼兒的大臣身上找回場子呢!雖不至於降罪,但嚇唬嚇唬卻是可以的。
皇帝無辜攤手:“可秀兒都托人帶了玉佩過來,說她是二人的朋友。這事兒她作為外人不好插手,這才寫信告知李尚書。”
“秀兒?”
——行叭。
太上皇心裡鬱悶,咬了一口西瓜瓤。嚼了一口,呸地一聲吐出來,皺著張老臉嫌棄道:“這暖房裡結的瓜就是不甜。”
皇帝放下他手裡的瓜皮,老實道:“挺甜的啊?”
“你閉嘴!”
“……哦。”
——委屈巴巴。
李尋歡大醉的第六日,他捂著脹痛的腦袋從床上醒來。
“呦!咱們二爺醒了?”
這陰陽怪氣的語氣,這一口不太純正的京音,李尋歡老熟悉了。
他一睜眼,就見自己的老父親站在床前。而他一旁,是一位麵容白皙,唇色緋紅的青年。
“爹?!”
“還有大哥,你們怎麼回來了?”
“我不回來,怎麼知道你這小子都快在家快要反了天了!”
“在翰林院不好好修書,非要辭官去那什勞子江湖闖蕩也就罷了!”李尚書越說越氣,“才不過幾月,你竟蠢得都引狼入室了!”
“爹…我不是……”李尋歡有意辯解:“龍大哥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竟然還敢還嘴!?”李尚書氣得眉毛都飛了起來,揚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
“向你求娶你的未婚妻,你竟然還留著他在家裡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可他畢竟,對兒子有救命之恩……”李尋歡捂著被抽的腦瓜頂,訥訥道。
“救命之恩?好一個救命之恩啊!”
“那姓龍的……簡直…簡直…無恥之尤!”李尚書這輩子都斯斯文文的,在朝堂上擠兌人都是咬文嚼字。所以現在憋了半天,也不過彆出來一句諸葛丞相的:“老夫活了大半生!都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無媒無聘,張口就是求取。還是一個二表哥?”
“他是欺負我家詩音沒了長輩做主,隨人左右不成?!”
“你可之此事對詩音一個姑娘家來說,是何等大的折辱?!”
“那麼多的聖人之書,我看你都讀進狗肚子裡去了!”
“我……”李尋歡一時語塞,他當時滿心愁苦,隻想逃避。怎麼會想到這一點。
可李尚書卻不打算就這麼輕鬆地放過他。自家這個老二,今天再不管教管教,明天轉身就能上天!
“老夫早在五年前就同太上皇說過你與詩音早就定下婚約。婚事你說作罷就作罷,你是想讓李家背上欺君之罪,滿門抄斬嗎?啊?!”
“這讓我如何同李家的列祖列宗交代,這又讓我在九泉之下有什麼顏麵去見你娘和她早去的兄嫂?”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李尚書痛心疾首,匡匡錘胸。
“爹,您消消氣。”李大開口勸了一路。“二弟隻是識人不清,並未造成什麼大錯。”
“消氣?!”李尚書朝大兒子咆哮一聲:“識人不清還不算大錯嗎?!”
“非得等他引狼入室,把全家人裡裡外外都啃個乾淨才算嗎!”
說著,他猛地回頭,再次朝小兒子集中炮火。咬牙切齒道:“我看你這兩年過得是太順當了!須得長長記性……”
望著自家老爹熟悉的眼神,李尋歡的心裡一突,一手下意識地捂住大腿。
隻聽,他老爹果然怒不可遏地擼起袖子,揚聲道:“管家!請家法來!”
李大見狀,也是意外。不是說好的隻訓斥一頓,怎麼突然就要動家法了!?
“爹!”他趕緊把人攔住,殿下還在外頭呢。
“你彆攔我!”李尚書一把甩開大兒子的手,麵黑如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
“今日,我非得打斷這逆子的腿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秀兒:沒想到吧,我會告狀!【叉腰】
李探花慘遭毒打。龍嘯雲你身為大哥,怎麼也得雙倍痛苦才對得起你們這感天動地的兄弟情吧?【公主殿下擼袖子】
龍某人:……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感謝在2020-11-0323:39:36~2020-11-0423:52: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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