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昨兒個到今兒個,來了才兩天不到,就出了那麼多事兒,趙天賜還把竇小郎的耳朵給抓裂開了,包紮成了那個樣,在家裡養著。朱氏才不信,梁氏能爽快答應。
可竇翠玲已經跟竇傳家前麵走了,朱氏知道早晚都要過梁氏那一關,也隻好跟上來。
梁氏見竇傳家那麼快就回來了,還跟著竇翠玲,眼中立馬帶了嘲諷,沒有吭聲。
竇翠玲張口叫了嫂子,“剛才嬸子氣壞了,沒事兒吧!?”
“你也知道氣壞了?那你們氣她乾啥?”梁氏忍不住嗆聲。
竇翠玲尷尬的扯著嘴角。
竇傳家皺起眉,看向竇清幽,終究沒有說啥,“承富兄弟和嫂子這就過來。”
“過來評理打架我奉陪!過來嫁閨女,沒門!”梁氏直接撂話。
朱氏剛進來,就被沒門倆字砸到了臉上,臉色就是一陰。但結親是結兩家之好,她又不能跟她掰扯鬨起來。
看看梁氏,又看看樊氏,連竇傳家都不應,朱氏心裡失望極了,也知道這門親事怕是沒可能。即便有竇大郎在,也沒可能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嗬嗬冷笑道,“秀芬你這是說啥呢?說我們要結親?我啥時候說過要跟你們結親了?你家四娘……我家二郎可已經說親了的!幾個好女娃兒呢!”
看她不承認說親的事,還反說竇清幽跟刁二郎,幾個人都是一愣。
梁氏嗷一聲站起來,“你個爛嘴的賤人!結親結不成就故意敗壞我家四娘的名聲!?你個爛嘴爛腸子的賤騷貨!你再敗壞我四娘一句,我跟你個賤人沒完!”
“你……你上來就罵我,就咒我!不是你生不出來,要抱養我兒子那會了是吧!?你搶了我兒子來給你招兒招女!說我汙蔑你閨女名字!我這剛進門,嘴都沒張開,你就罵我!梁秀芬!你真是好!梁家教出來的好閨女啊!”朱氏氣恨的叫罵。
刁承富看著她,閉了下眼。又沒說成,還罵起來了。
梁氏叫罵著,“你個賤人敗壞我閨女的名聲,她個賤人生的賤種要害死我閨女,害死我,也敗壞我四娘名聲!老娘告訴你們,再有誰敢敗壞一句,我讓你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朱氏氣的說不上話來的樣子。
“夠了!秀芬你彆罵了!”竇傳家怒吼。
“我彆罵了?竇傳家你是眼瞎嗎?自己閨女被敗壞名聲,你還來喝罪我!?你還是人不是人!?”梁氏指著他罵。
竇傳家臉色十分難看。
朱氏看著立馬就道,“我可沒說來嫁閨女的,是你先張口一句我們來嫁閨女!敗壞我閨女的名聲!梁秀芬你還罵起我來!你生不出個蛋,是抱了我兒子,你才生出來的!”
梁氏臉色黃一陣,白一陣,氣的兩眼發昏,卻咬牙強撐著,“竇傳家你說,沒提親!?沒逼親!?要是沒有,我頭割下來給你們踢!”
竇傳家陰沉著臉,喘著氣。說提了,就是打刁家的臉,也壞三娘的名聲。到時候還不知道有得啥話說的。說沒提……說沒提,那就沒有這事兒了,三郎也不用娶刁家的閨女了!想通這個,他又說一遍,讓梁氏彆罵,彆吵吵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和離!竇傳家你不是個人!你就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生!你連畜生都不如!你跟你爹跟你娘跟你妹妹,跟你那個親閨女過去吧!好好去親熱去吧!趕緊的滾!和離!”梁氏氣急敗壞的尖聲叫罵著。
兩眼一黑,轟然就朝後麵倒下。
“娘!”
“秀芬!”
竇清幽立馬衝過來扶住她,隻是她人小力弱,根本扶不起來梁氏。
樊氏年紀大了,手腳也沒那麼快了,韓氏怕驚著小六,也不敢出來看熱鬨,躲在屋裡,聽見叫聲才趕緊出來。
梁氏昏在地上。
竇傳家一看,慌了起來。定了下,急忙跑過來要扶她。
竇小郎一把猛地推開他,“你滾!我沒有你這個爹!”
竇傳家渾身一震,看他猩紅著眼,滿眼怒恨的瞪著他,心裡扭著一樣疼。
樊氏和韓氏幫著,幾個人把梁氏攙扶起來,掐了人中。
梁氏悠悠轉醒,兩眼紅通通的,淚就突突的往外湧。
“先扶娘回屋躺著。”竇清幽擰著眉道。
梁氏全身無力,掙紮著攙了樊氏和韓氏,起來回屋。
竇傳家在後麵站著,感覺被徹底拋棄了一樣,心一直往下落,吹到身上的風也風寒刺骨的疼。忍不住兩眼發紅。這個家,就不能好好過日子,非要這麼鬨!?
竇翠玲軟聲提醒,“哥!要不要去請郎中啊?來給嫂子看看!她不是還吃著藥的嗎?這事兒也都怪…都怪舅!他要今兒個早上不來,也不會有這事兒了。”
“哪就怪我爹了!他可是被放狗咬了。”刁承富抿抿嘴。梁氏說怪他們就算了,竇翠玲還叫親舅,卻看不起他們,偏幫彆人。
竇傳家心裡也暗怪竇清幽,還是那麼不懂事兒!竟然放狗去咬長輩!都是被梁氏寵壞了。丟下話,他去請郎中來。
竇翠玲和朱氏看了看,也都走了。
路上見四下沒人,竇翠玲斜了斜朱氏,“我嫂子那閨女可是心肝寶貝肉,你說她一句,就要被罵十句的。二娘現在被理教的連跟她說話都不敢!”
朱氏也看不上她閨女二娘,不過梁氏張口就結親沒門的話,讓她氣恨上了。她三娘哪個地方差了,有點臭錢就看不起他們。她作為閨女的,都主動開口了,還那狠狠打臉。忍不住也接上一句,“再心肝寶貝肉,名聲喪儘的,還能找個多好的人家去!?”
這話正叫皮翠花聽見,她反正冬日裡也沒啥事兒,就一門心思的想跟梁氏搞好關係,跟著一塊做個龍須麵,釀個酒的。知道竇傳家回來要有一場戲,早早就盯梢了。
看竇翠玲和朱氏刁承富說著回了老宅,她趕緊就跑過來告訴梁氏。
梁氏躺在炕上,氣的淚流不止。
“哎呀!秀芬嫂子這是咋了?被氣病了!?還真是那幾個爛賤人,眼紅記恨,不安好心!”皮翠花趕緊上來關心。
梁氏現在就想哭,啥都不想說,也不想提。
竇清幽就看著她哭,現在哭的眼淚,都是腦子裡進的水。梁氏該長心眼了。
皮翠花見關心沒被她理會,又說竇翠玲和朱氏回老宅的時候,還在路上敗壞四娘的名聲。說的啥話,原封不動的搬了過來。
梁氏一直不說話,她就坐在一旁開解她,“你這才出月子,這麼氣,這麼哭,可對身子不好!哭多了可是容易瞎眼的!年紀輕輕就看不見了!”
“讓我娘靜一靜吧!”竇清幽看著她。
皮翠花知道梁氏格外偏疼她,也是,就她一個閨女,長得又這麼標致,偏疼也是應當的。而且她現在說話好像也很有分量,先前來,連樊氏都聽她的寵著慣著。見她都發話了,就笑著招呼一聲起身離開,還讓她和小郎多勸勸梁氏。
很快竇傳家就請了郎中過來。
梁氏的病一直都是一樣的,她從懷孕就一直肝氣鬱結,火氣太旺,如今又加個急火攻心,傷心過度。
郎中搖了搖頭,知道竇家事情多,醫囑說給了樊氏聽,又看梁氏之前吃的藥,增減了幾味,讓這幾天吃了調養。
竇清幽到廚屋少了爐子,把藥煎上。
梁氏哭累睡了。樊氏收拾東西,等著梁大智兄弟來搬月子,讓閨女多去住幾天,也好好調養一下。
竇傳家歎口氣,就到廚屋裡來,說竇清幽,“你咋能放狗咬你舅爺,你說你,要沒這個事兒也……”
竇清幽猛地抬頭,冷冽的盯著他,“我放狗咬他?你聽誰說的?還是親眼看見了?”
竇傳家看她這樣,頓時一僵,臉色不好看,“你舅爺…都嚇的……都尿褲子了。”
竇清幽冷笑,“那是他來要肉,看姥姥切的豆腐白菜,在家裡嚷罵叫喊,二黑就叫他。他要打二黑,二黑上去追著他要咬他,他自己摔的。這解釋你信嗎?”
信嗎?狗要是沒咬刁順,他不可能會嚇的尿褲子了都。她這些日子對老宅恨的很,昨兒個因為小郎,還說讓翠玲家的酒一斤也賣不出去。竇傳家看著她,覺得有話說,又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閨女,讓他覺得心裡畏怕的感覺,陌生。
“竇傳家!從被推下河淹死那一刻,你就不是我爹了。”竇清幽冷聲通告他。她一個孤魂野鬼,能再活過來,也沒想過多好。但要是有人不想讓她好過,她也絕不客氣!
看她直接呼名,還說這話,竇傳家陣陣發涼。臉色難看的看著她,“你……”
竇清幽不再看他,專心的扇扇子,熬藥。
竇傳家知道了她因為打壞玉佩的事耿耿於懷,連他也怨恨,難受的搓著臉,到外麵蹲著,自己難受。
滿月酒剛過,家裡的氣氛就再次壓抑起來。
老宅那邊,刁順還要找竇傳家,被刁氏攔了。讓他們趕緊走。說不成的事兒也不要再說了。
刁順再三得趙成誌保證,想出辦法釀出不壞的酒,明年就教給他們,刁家人這才走了。
竇翠玲一家,也收拾了準備走了。
“那送的老些雞蛋,紅糖小米的,彆說坐月子吃完,一家人都上,仨月也吃不完吧!這下又都拿娘家去了!”看著笆鬥子裡的回禮,竇翠玲忍不住說道。
“行了!人家掙上千兩銀子,都跟娘家一塊,還在乎那點雞蛋紅糖和小米!?”刁氏說她。
說起糖,竇翠玲跟她商量,“這酒裡要加糖,得加多少?也沒問出一斤酒加多少糖!”
“知道了是加糖,加多少糖,弄兩斤酒試試不就知道了!關鍵是買糖的錢!肯定得是加白糖,那白糖可也不便宜!”刁氏想到要幾十兩銀子買白糖,就忍不住擰起眉。
竇翠玲看著她,“現在要找大哥借銀子,怕是借不出來了吧?”
“你去借個試試!那個賤人要肯借你一個銅板,我讓日頭打西邊出來!”刁氏沉著臉道。
趙成誌也皺著眉毛想辦法,“剛才我跟舅提了幾次,想要借點銀子周轉,他就是不應。都把釀酒的法子教給他了,也沒鬆口。”說話間,止不住的抱怨。
刁氏也知道自己弟弟是個啥人,“再想彆的辦法吧!先找其他親戚認識的借點。賣了酒就還給他們了!”
隻是現在要借那麼多銀子卻是不好借的。
竇翠玲想了想,“實在借不到,就先便宜賣一些酒,然後再買了糖融進去,提高價錢,自然就賺錢了!”
刁氏點頭,“這也是個辦法!”
“就這麼說吧!”竇翠玲說下話,就喊趙天賜,“天賜!天賜!?天賜!”
趙天賜蹲在外麵玩幾個泥蛋子球,是刁二郎給他捏的。
看他沒應,竇翠玲拉下了臉過來,“天賜!你這娃兒咋一天到晚淨想著玩兒!”
“啊!?”趙天賜扭頭疑問。
“剛才叫你沒聽見啊!”竇翠玲嗔怪他。
趙天賜搖搖頭,揉了揉左邊的耳朵,“沒有聽見你叫我!我耳朵有點響。”
竇翠玲正要說他幾句,意識到啥,急忙過來問,“你說啥?你耳朵有點響?聽不見了!?”
趙成誌也驚了,他可就盼來這個一個帶把的,“咋回事兒?咋會聽不見了?”
刁氏和竇占奎也都過來,擔心的不得了。
趙天賜回想了下,說,“昨兒個就響,今兒個一覺睡醒還有點響。娘剛才喊我,我沒聽見。”
竇翠玲臉色一白,急忙拉住他的耳朵往裡麵看。
“是昨兒個打的那一巴掌,打壞了!?”刁氏驚道。
幾個人臉色都難看極了。趙天賜小時候有次高燒,等治好了,右邊耳朵就有點不靈了,這個事兒誰都不敢提過,就怕人家說趙天賜是個聾子,有影響。
可要是連右邊的耳朵也……
趙成誌氣急,上來就給了竇翠玲一巴掌,“你打個娃兒下那麼重手!把娃兒打壞了!”
竇翠玲捂著臉,眼淚突突往外冒,也是自責怒恨的不行,“當時那架勢,我要不打天賜,還不知道他們要乾出啥來!就抓了一把,冒那麼點血,就要拚命一樣!我一氣,就打了下,誰知道……天賜這沒躲開。還耳朵出了事啊!現在可咋辦?”
“快!快去看郎中!看大夫!”趙成誌一把抱起趙天賜,就急急的催促。
刁氏眼神一閃,快步跑出去,“你們趕車,去鎮上!家裡也都沒錢,我去找傳家!”
竇傳家正在家裡難受,想不通為啥就不能各讓一步,一個讓了,另一個也就讓了。他夾在中間難為死了,自己家人都不體諒他,兒女還都怨恨上他了。
見刁氏哭著急慌慌跑過來,竇傳家腦子一嗡,沒有站起來。
“傳家!你快點拿上些銀子,跟我們去鎮上吧!天賜出事了!昨兒個跟小郎爭執,那一巴掌又太狠了,他現在……要是兩邊都出了毛病,我……”刁氏這下是真哭傷心擔憂萬分。要是外孫子兩個耳朵都出了毛病,那可真成聾子了啊!
竇傳家知道趙天賜有一隻耳朵小時候發燒被燒的不靈活了,一聽兩邊,忽的一下站起來。
------題外話------
沒趕上審核時間,抱歉抱歉了親愛的們。
另推個好友的清新爽文——洪瑞——引妻入帳:魅王梟寵小狂妃
她是現代跆拳道教練,穿越成了齊國公主韓非煙。
和親路上慘遭毒手,墜崖失憶,再睜眼竟然昏睡在楚國奴隸市場,變成了細皮嫩肉的待宰羔羊。
陰差陽錯,她成了楚國霆王府的一名帶刀護衛。
他乃聖上驕子,手握重權,跺跺腳風雲將變,卻清冷寡言,視女人如蛇蠍毒物,唯獨對身邊那個麵若桃瓣的護衛屢屢破例,照顧有加。
狠毒庶妹冒名頂替而來,那一夜她清白莫名被奪。
“霆王爺,想知道那晚的女人是誰嗎?哈哈哈,就是你最心愛的小護衛!”
真相來臨,滔滔江水,玉殞香消。
從此再無韓護衛的大名,再歸來,她身騎猛虎,手持折扇,一身白衣,惹的亂世風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