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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厲的劍氣帶著殺氣迅雷般襲來。
竇清幽都感覺到那逼人的冰寒殺氣,下意識的想到躲避。
燕麟卻直接欺身過來,一把攬過她,一手握住她的手,提起長刀,直接擋上去。
嘭——
刀劍相克,震的竇清幽握著長刀的手瞬間麻木。
容華見他直接把竇清幽攔在懷裡擋他的劍,怕傷著竇清幽已經收了幾分。
燕麟鷹眸淩厲,運氣一掌打出去。
容華迅速閃躲,卻是速度太快,直接受了一掌。
燕麟也隻用了三分功力,當著小東西的麵,他不會真的強橫的下殺手。
容華卻再次提劍,再次襲來。
燕麟卻是堪堪一躲,伸手拿出一支翡翠長簪插在竇清幽發間。
噗的一聲,長劍刺進皮肉裡,鮮血噴湧出來,就在竇清幽眼前的距離,頓時驚震的睜大眼。
容華也驚了,冰寒暗沉的盯著燕麟。他不是要躲開,是給竇清幽插簪!?
燕麟把長簪扶正,鷹眸犀利的抬起,盯著他,“怎麼,本都督給及笄的未婚妻插支簪子,犯了容公子的忌諱,要殺了本都督?”
容華冷冷的收回劍,“在下怕小四沒有分寸,得罪了燕副都督,本想挑開她手裡的刀,卻不想武功不濟,一時失手傷到了燕副都督。”
看著鮮血被長劍帶出來,噴湧著,竇清幽直愣愣的盯著噴血的傷口。握著長刀的手,還被震的輕顫著發麻。
燕麟伸手把她的小腦袋扭開,不讓她看,一手迅速點了穴道止血,捂住傷口。
“小姐!”莊媽媽快速跑過來,一把扶過竇清幽,就把她扶到一邊去。
梁氏和陳天寶也快過來,把竇清幽拉回家裡去。
看看燕麟,陳天寶拱了拱手,“燕副都督,先到家裡,讓人給你上藥包紮一下傷口吧!”
燕麟看了下還在緩緩流血傷口,看著眾人迥異看他的目光,心裡有瞬間的遲疑。想到她暴走拿著他的刀追著他砍的小模樣,見他受傷,直愣愣的神情,貪戀的應了聲,“嗯。”
陳天寶忙叫了李滅來給他上藥包紮。
其他人都神色不一。
黃氏小聲跟馬氏道,“這就是那個燕麟呀?竟然長成了這樣!”不僅沒有個太監的樣子,長得高大挺拔,氣勢淩然,威勢霸氣,堪堪一個戰場將軍的樣子,這也太威風了!
馬氏也一臉深異的神情,又看看容華,實在有些想不通。
回神過來的竇清幽,黑沉著小臉,指著門,“讓他立刻,馬上,刻不容緩的滾!”
“咋說話呢!”梁氏小聲嗔了她一句,就算是他要算計啥,可也算是救了閨女,不然現在閨女就在宮裡被人害呢!而且當著人的麵,她才剛行了及笄禮,不管燕麟是不是太監,有那個賜婚的名義在,都不能當眾對他這樣。要是得罪了他,那些沒根兒的太監報複起人來,可是陰毒的狠!
竇清幽自然知道不妥的,可是看到他,不!想到那個閹賊,她就忍不住想要暴怒。
梁玉娘和唐宛如幾個都猜測著燕麟過來,讓她丟臉了。
倒是隨長生來的太監和嬤嬤,過去給燕麟見了禮,跟他說話。
燕麟包紮好,直接穿著染血的衣裳,看著陳天寶,“等你們送完客,我們再說話。”讓清除掉其他的人。
本來其他的人也就再說幾句,就該走了的。要不是他突然過來,還不隻是露個臉,還差點打起來,還見了血。
梁貴擔心他是來有啥事,想了想沒有立馬就走。
燕麟卻並不想多跟他們說什麼,看著來傳旨意的太監,“餓了。”
那太監笑著應了聲,出來安排了飯菜進屋給他。
他在屋裡吃起飯,讓陳天寶送客走人。
陳天寶也不知道他要說啥事,不過刨除他的算計成分,算是救了四娘的。就是不知道四娘咋突然看見他就追著砍他?想著回頭問問,先把家裡沒走的客人送走。
梁貴不走,如果隻是在京城裡算計,他也夠不上過問了也沒啥用,可是要算到家裡來,那是決不允許的!
陳天寶又不能把裡麵的真實情況都告訴他們知道,否則一旦泄露一點出去被人知道是四娘救了燕麟,必然會懷疑她們家也是閹黨一派的,找她們家暗中尋仇。四娘身邊就一個貼身伺候的有武功,還不頂大用。
把梁貴等人都勸回去,等回頭再跟他們說這事。
梁貴見他不好說,就算等著,或者跟燕麟對上,都沒啥好的,也就帶著梁家眾人先走了。
杜啟軒看看沒有動的容華和秦寒遠,又瞥了眼長生,拱手告辭。左右他離得近,一眼就能看到洺河畔的。
梁玉娘擔心的問竇清幽,“是不是出了啥事兒?”
“目前沒事,你們先回去吧!”竇清幽慢慢冷靜下來。
見她不說,齊令萱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梁玉娘彆多問,肯定是涉及朝廷了,不好說的,她們就算知道了也是徒增擔心幫不上忙,“我們先回家去吧!天色也不早了,過兩天再叫清幽她們到家裡玩兒。水琴回家之前,是要去一趟的!”
楊水琴應聲,今年走了,再見麵就是過完年了,是得去的。
唐宛如讓竇清幽有事就給她捎信兒,多的不問,隨著一塊告辭。
秦寒遠沒有走,燕麟在這,他是絕對不會走,也走不動的!
容華也坐著不動。
其他人都走了,隻剩下他們,陳天寶看了看,也過來勸說他們先走。這畢竟是她們家的事,就算對燕麟有救命之恩,他陰晴不定,性情凶殘毒辣,得罪了他,對她們家也沒有好處。四娘也不是不懂分寸的人,剛才一看到他就暴怒的拿刀砍他,定是發生了啥事。
“事情出來我再走。”容華聲音有些冷。
秦寒遠看看他,臉色也繃的很緊。竇四生氣他也見過,最多黑著臉,不說話。絕對沒有像剛才的情況,要拿刀砍人。絕對是那燕麟對竇四做了什麼事!
那邊梁氏也在問竇清幽,之前還好好地,還非要留了人家的多肉,就算是用酒換的好了,可也沒像今兒個,見了人就拿刀砍,“是不是那個閹賊乾啥事兒了?”
竇清幽一時想不出來能說的借口,連搪塞的借口都腦中空空的。也才反應過來,她當著眾人拿刀砍那個閹賊的舉動,得有個合理的解釋。
“四娘?”梁氏很擔心,她是從來沒有見閨女發過那麼大的怒火。
“他偷了我的酒!”竇清幽張口道。
“我偷了她的酒!”前院用完飯的燕麟也解釋。
陳天寶很多時候會幫忙竇清幽釀製一些不讓其他人經手的新酒,所以知道竇清幽對她的酒很寶貝。可也不會寶貝到,他偷了一壇酒就當眾拿刀砍他的地步啊!
梁氏也不信,上次他來說及笄禮的事,給他大小拿了五六瓶,雖然都是半斤的,但也都是家裡的精釀好酒,連貢酒都給他喝了的。不可能偷一壇酒就讓閨女那麼暴怒。
不過兩人都這麼說,陳天寶和梁氏就算疑慮不信,也隻得先壓下來,“那燕副都督此來是乾啥的?”
“自然是來參加本都督未婚妻的及笄禮。順便……討酒!”燕麟淡淡笑著。
竇清幽聽到討酒,直接怒道,“砍他!”
“四姐!四姐!彆衝動!雖然能砍,但砍不過,可是白費功夫,還被人說不是!”竇小郎連忙攔著她,笑著勸她。心裡把燕麟罵了三十八遍,這個閹賊,肯定是欺辱四姐了!不然四姐絕對不會這麼暴怒!
竇清幽暗暗磨著牙,眼中凶光閃爍。
竇小郎看著她這個樣子,先安撫她幾句,然後出來,到前院來。
容華和秦寒遠不走,燕麟就不說,一副要留住下的樣子。
竇小郎上前來勸兩人先回,“我們有話回頭再說。”不然跟這閹賊可沒甚道理可講,他可是連小人都不如。
秦寒遠看他使眼色過來,隻得緊握著拳頭,“那我先回,明兒個再找你說話!”說完看向容華。
容華眸光沉厲,“小四怎麼說?”
竇小郎搖搖頭,四姐隻說砍他!但這事,隻怕越描畫,他們越是多想多猜。
容華深吸口氣,點了頭先走。讓陳天寶和梁氏,竇小郎有事立馬告訴他。
看所有人都走了,燕麟也沒有管長生了,跟陳天寶和梁氏說了他惹怒竇清幽的事,因為不願意廢除賜婚的聖旨。
“啥?為啥又…不願意了?不是都說好的嗎?還,還立了字據!”梁氏一下子驚了。
陳天寶也心中大怒,怪不得四娘那麼暴怒,閹黨小人嘴臉,自己立的字據又自己推翻反悔!現在要不願意了,難道真要四娘嫁給他這麼一個卑鄙無恥的太監!?
“我是說著玩了。我讓她明年後年不要再參加鬥酒大會,偷了她的酒,她不同意,就說來嚇了嚇她,不是真的!”燕麟一臉正經沉聲道。
陳天寶和梁氏都盯著他,想從他臉上找出現在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那協議呢?”
燕麟勾唇笑了聲,“協議是我簽的名字按的手印,自然有效。等黃河堤壩修築完成,有了功績,我就會行動,不出一年,定讓皇上廢掉賜婚的聖旨。”
看他說的認真,陳天寶和梁氏對視一眼,還是選擇相信他,“燕副都督可要說話算話。”
“那是,畢竟救命之恩,我要報了的。但是……”燕麟話音一轉。
陳天寶和梁氏頓時提起了心,“但是啥?”
竇小郎也盯著他。
“但是,她這兩年不準再參加鬥酒大會,酒神權杖也扔回去。”燕麟麵色微微沉冷。
“這鬥酒大會有什麼貓膩兒?你們要搞什麼?”竇小郎沒有學竇清幽,張口給他來個‘你們閹黨’。
燕麟看看他,勾起嘴角笑,他是難得聰敏的一個,“所以,不想她死,就不要再去摻和。”
竇小郎在黃河堤壩上,雖然沒有天天跟他見麵,但也算是時常見到他,知道他這個人,他這個神情,絕對不是說假的。他心驚心悸。她,絕對說的是四姐!是有人要害四姐!?還是會壞他的事!?
“到時即便是你們,我也不會手軟!”燕麟突然冷厲起來。
陳天寶臉色一白,梁氏直接後退了一步。
“我四姐剛才說……能告訴我們,你們要對鬥酒大會做什麼?”竇小郎問他。
燕麟犀利危險的鷹眸落在他身上,“能在我手下走上十招,我就告訴你!”
竇小郎咬了咬牙,誰不知道他燕麟是絕頂的高手,連東瀛第一高手都敗在他的手下,他那不靠譜的坑爹師父一個勁兒的教他輕功,讓他逃命,他上哪去他手下走上十招?
“區區十招,不敢?”燕麟冷聲問。
竇小郎頓時被激怒,“誰說不敢!你不要太小瞧人!我早晚都要超越你!”隻有比他更強,比他的權利還更大,他才能掌握自家人的命運!
“我歡迎你隨時來挑戰。”燕麟直接扔他一句,站起身。
看他直接就走,陳天寶不知道該說啥,眉頭緊緊的皺著化不開。
長生追出來,陰測測的叫住他,“你要如何讓皇上廢除賜婚聖旨?”
燕麟跨上馬,他勒住韁繩回頭看他,“你可以再多嚷嚷,知道的人越多,我娶妻的速度就越快!”說完不再多理他,策馬離開。
長生是不相信他了,他要說事隨時都可以,為什麼非要選在今日?還拿了簪子送來!兩年已經快過一半,他還沒有動作,是真的想要退親,還是權宜之計?
梁氏也擔心,過來找竇清幽勸她,“啥鬥酒大會的,咱們明年後年就不參加了!不管他們想要乾啥,也都和咱沒有關係,咱也不摻和!啊!一切都等皇上廢除了賜婚的聖旨,到時候你再想去,咱們再去!就算是貢酒沒咱家的事兒,咱也不怕!絕不能讓他反悔了,到時候你要嫁去給他,娘可還咋活!”
竇清幽看著她,眸光微動。明白過來燕麟是跟她們說他反悔廢除賜婚聖旨的事,那個狗賊!竟然還順便威脅了一把她們不準參加鬥酒大會!他到底要在湖州那邊做什麼?
這樣的解釋,梁氏十分信服。也就隻有燕麟反悔,要閨女嫁給他一個太監,還是和皇上有一腿的太監,她才會那麼暴怒。要不是當初立的兩年協議,怕是閨女也不會那麼鎮定。
燕麟剛走不久,容華就又折回來,“小四呢?”
竇清幽出來見他。
見她頭上的簪子還沒拔下來,他眸光一縮,“小四…這個簪子…”
竇清幽都忘了簪子的事,當時也沒多注意,伸手摸了摸。
容華伸手捏住那簪子,直接給她拔掉。
竇清幽看著簪子皺眉,“彆扔,都還他!”
看看她怒惡的神情,把簪子遞給一旁的莊媽媽收起來,一把拉住竇清幽。
“做什麼?”竇清幽條件反射的抽回手。
容華握緊不讓她抽走,“跟我來!”拉著她到河邊果園裡說話。
把她按在果園裡的木墩上坐著,握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現在告訴我,到底發生的什麼事!”
竇清幽遲疑,她被那閹賊強吻的事是絕對不能說的!
“小四!我要知道所有的!”容華緊緊看著她,鳳眸堅毅。
竇清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有些事跟他說了也不太好。
“小四……”容華眼中閃過痛意,“不要所有的事情都自己解決!告訴我!所有的事都告訴我,讓我來給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