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琚頷首:“昨日皇後娘娘說祖母年紀大,賜下兩枚如意果,保佑祖母身體安康,事事如意。祖母感激皇後娘娘,讓瓊琚陪著,今日一大早就進宮謝恩。”
靖王妃麵色一沉,察言厲色瞪著身旁兩個老婆子,怒道:“如意果乃是外邦進貢,皇後念及大長公主年紀大,特意賜下這吉祥之物。大長公主感激皇後、拖著年邁的身體進宮謝恩,怎麼到了你們的嘴裡就成了榮樂郡主要嫁給新科狀元郎的混賬話。”
兩個婆子跪地,老實說:“並非是奴婢們亂傳,隻是外頭傳得厲害。而且新科狀元怕得厲害,還說要斷腿。”
靖王妃一巴掌拍到宴席上,發出砰的巨響:“果真是鄉下小地方出來的破爛玩意兒,考了個狀元就以為前途無量,陛下欽封的榮樂郡主說羞辱就羞辱,本王妃定要告訴王爺,讓他去陛下麵前參他一本。”
靖王妃又盯著燕思柔,目光陰沉:“女兒家要講究行立德品行,外頭瘋言瘋語聽聽也就罷了,胡亂說出來嚼舌根,平日裡讀的女戒女詩都喂到狗肚子裡去了。若再有下一次,本王妃定嚴懲不貸。”說著又抱住瓊琚,憐憫說:“可憐的好姑娘,沒爹媽疼著就讓人欺負,幸虧你祖母還活著,不然還不知道被哪個鹽醃的狗東西給欺負了去。”
畢竟是小女兒家的宴會,靖王妃給瓊琚撐完腰後就離開了。瓊琚沒理燕思柔那張紮青乍白的臉,低頭繼續吃膳食。靖王爺是晉城有名的老饕,府裡廚子的手藝不比皇宮禦膳房的差。
時間過得如烏龜爬般,燕思柔在靖王府熬了兩個時辰,坐不是,站也不是,渾身難受。最讓她難受的是,她把怨恨的目光看向害她難堪的罪魁禍首,人家正眼都沒往她麵前瞧上一眼。
氣得她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
好不容易熬到賞花宴結束,燕思柔辭彆婉婉郡主。瓊琚正站在婉婉郡主旁邊,她忍不住用怨毒的眸光看向她。
瓊琚低頭撚了一塊糕點,砸吧了下嘴:“這道芙蓉糕甜而不膩,還有麼。”
婉婉郡主笑說:“就知道你是個小饞貓,有的,通通都給你帶回去。”
被人無視得十分徹底的燕思柔僵硬著身體走出靖王府。她雙手握成拳藏在寬大的白袖裡,尖長的指尖刺得她手心一陣疼痛。
好姐妹薛蓉蓉加快步伐追上她,安慰她說:“今日的事情你彆太放在心裡,傳言是這般傳的。若非榮樂郡主風評太差,狀元郎也不會嚇得回家鋸腿。”
薛佳兒也說:“靖王妃與榮樂郡主已故的母親感情好,自然是要偏袒她。”
被薛氏姐妹安慰了幾句,燕思柔心裡好過了幾分,可又特彆埋怨瓊琚。她雖因家有爵位被陛下封了縣主,可未婚配,如今大庭廣眾下被靖王妃教訓,傳出去還有哪家的好兒郎敢上門提親。
薛氏姐妹也因為這個對她特彆同情,邀請她一起去詩社遊玩散心。
送走各府貴女後,婉婉郡主撇了撇嘴:“那燕思柔可真討厭,若非母親讓我辦宴會時,要一視同仁多請些貴女來交流,我才不請她來。”瞧她那張臉黑成鍋底,定是因為母親教訓她,她怕影響閨譽,以後尋不到好夫家。
嗬嗬!就你要閨譽,就你要尋好夫家,她的好姐妹不要麼。
“要保持良好的心態才是美貌的秘訣,何必跟愚昧的世人一般見識。”瓊琚心態特彆好,無關緊要的誰誰誰,她從來不放在心底。
春日午後陽光明媚,婉婉郡主聽聞晉城風流才子在詩社舉辦詩會,拉著瓊琚一塊兒湊熱鬨:“聽聞他們還會評選晉城第一貴女。”婉婉郡主雙目亮晶晶:“安福大長公主年輕時是大晉國第一美人,你跟你祖母長得一樣美,定才子們口中的頭名。”
瓊琚挽了挽耳鬢長發,櫻桃小唇吐出三個字:“我低調。”
詩社位於郊外,大片的竹林中環繞在兩側,內置清台樓閣,有小橋涓涓流水,橋底下還有幾條肥美的鯉魚暢遊。
與大晉國眾多世家倡導的節儉內斂含蓄不同,瓊琚喜歡精致美麗奢華的東西。她的馬車金碧輝煌,光是一扇檀木小門就花費了萬金,何況馬車外鑲嵌的八顆寶石,每一顆都色澤飽滿,璀璨剔透。
從奢華的馬車走出,瓊琚一身紅色襦裙讓簡樸內斂的竹子林變得鮮活起來,就連姿色不差的婉婉郡主也淪為她的陪襯。
無數參加詩社的讀書人都把眼睛粘在她身上。瓊琚和婉婉郡主目不斜視,由詩社小廝引路進入竹屋。
偌大的詩社分兩層,第一層是供讀書人寫詩對對子的地方,第二層是給欣賞讀書人風流文采的女眷看他們作品的地方。
瓊琚既不會寫詩對對子,又不會欣賞書畫,登上二樓後,就欣賞手腕上戴著的玉血鐲子。
什麼狗屁書畫字帖,還不如她的玉血鐲子好看有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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