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醒01(2 / 2)

鐘靈洞外,佩玉說:“就是此處。”

瓊琚的腦海劃過很多畫麵,每一幅畫麵都有同一個人。他們每一生都承諾會永生永世在一起,不知道他會不會記得。

瓊琚捏住拳頭,胸口的心臟砰砰直跳,她決定了,要是那人不記得的話,她就用拳頭把他揍到記得為止。

瓊琚曾經來過鐘靈洞,無需佩玉帶路,她徑直走了進去。佩玉緊跟其後,身後的茯苓扯了扯嘴角,也跟了上去。

鐘靈洞內長年結冰,厚厚的冰塊在瓊琚的腳底盤旋,她立在上方,仿佛置身於一塊冰山上。前方一條堅冰小道通向不知名的地方,左右是平靜的湖水流淌。瓊琚每走一步就覺得離她的戰神近了一分。

明明很冷,她手指卻緊張得出了細汗。前方平地幾塊山石擋住了視線,涓涓寒氣卻停息不止,仿佛要湧入人的血液中,讓血也結成冰。

瓊琚邁進平地,幾人繞開岩石,尋到冰棺的位置。瓊琚眼裡心裡都是冰棺,吐出一口熱氣蒸化在高空,更加急切的走了過去。

向來規矩的佩玉卻忽然尖叫一聲:“師姐。”她飛快越過瓊琚,把冰棺旁的鹿呦抱了起來,她臉色慘白,白色的衣衫被血水浸染,躺了不知道多久,血都凝固了,冷得嚇人,佩玉搖晃了她幾下,嚇得都快哭了:“女王陛下,求您允許微臣帶師姐下去療傷。”

瓊琚冰冷的目光在鹿呦前胸劃過,“去吧。”她心憂戰神,飛快掀開冰棺的蓋子,一抹染血的白帕刺痛了她的雙目。她拿起丟出冰棺,隨後握住戰神的大手,掌心的紋絡因為沉睡而淺了幾分,可手的大小跟曾經帶她去任何地方的手,沒有任何區彆。

隻是一模一樣的五官,卻因為失去了生機,白得讓人絕望。

茯苓撿起女王丟棄的帕子,藏起眼中的情緒,溫和圓潤的臉顯出卑怯:“是陰元女的心頭血。”又走近瞟了幾眼戰神毫無生機的臉:“戰神的身體沒有被血液侵蝕,料想帕子放進去的時間不久。”

瓊琚垂下眼簾,心尖都在發顫,卻要強裝鎮定:“他什麼時候醒?”

茯苓說:“女王陛下輾轉於各個小世界,已成功尋回戰神的五感,可如今戰神身體受損,恐怕還不能立刻醒來。”

瓊琚心急如焚,一巴掌拍在冰蓋上,厚料材質的冰蓋被拍出幾條裂痕。她耐心消耗殆儘:“少廢話,他究竟什麼時候醒來?”

女王發怒,茯苓惶恐跪地,甜膩膩的嗓音也在發顫:“微臣也不知。”

事情出現了變故,瓊琚心情很不好。她回宮後,盯著茯苓呈上的帕子,點點嫣紅的血被擦拭上去,好像抹了什麼利器。她皺眉:“鹿呦怎麼樣了?”

侍奉女王的女官紅映月說:“利器插入心臟,及時用道法護住心脈,命是保住了。隻是在冷地裡凍了凍,身體還得好好調養。”

“謀害椒鳳戰神,打入地牢。”

“女王陛下三思。”紅映月俯身,行了個大禮:“微臣認為並非是國師所為,她要害戰神,取用自己的心頭血,還要留在現場等女王陛下發現,此乃蠢人所為,微臣覺得國師並不蠢。而且椒鳳部落如今處於關鍵時刻,國師尚且還有用處,女王此舉恐怕會折損了一名得力能人。”

瓊琚拿起連日呈報上來的奏折,眸子出現陰霾:“那你覺得誰蠢呢?”

紅映月心裡“咯噔”一下,“女王陛下,微臣絕對不敢對您不敬。”

瓊琚丟下折子,不想聽紅印月廢話:“按照本王說的去做。”

紅映月見女王惱怒,低頭退到一旁,不敢再說話了,身旁已有侍衛長安排人去國師府拿人。

威嚴的大殿,一派金碧輝煌,瓊琚高坐於金鳳椅上,珍稀的白狐狸貂皮披在鳳靠後,她背脊往後輕輕一靠,就覺得軟軟的。很像那人陪伴在她身旁,輕輕撫摸她腦袋,可她心中確是空蕩蕩的,就像這空蕩蕩的大殿般,明明有穿著鎧甲的侍衛,又有穿著整齊的侍女。

可這些仿佛都離她很遠。

她坐得很高,手掌鳳印,隨口一言就能決定他人的生死。身旁的人都很敬畏她,她一大聲說話,那些人都會怕她會把他們打入大牢,要他們的性命。

她很想念在那五個小世界中的日子,她的身旁都有她的戰神陪伴著。

鹿呦不是害戰神的人,她一眼就看出來了。可那又如何,若不是鹿呦的心頭血,戰神也不會還沉睡著。

她因為太累,閉上眼睛陷入沉思的時候,不知不覺睡著了,天空的盤陀大雨嘩啦啦落下也沒能吵醒她。睡醒後,身體披了一件大紅色的狐狸皮毯,紅映月伺候在旁,接過她遞上的皮毯,說:“女王陛下,佩玉求見女王,已在大殿外候了三炷香了。”

瓊琚垂下眼簾,傳喚了佩玉。

佩玉是鹿呦撿回來的小乞丐,被先國師發現她也擁有純陰之血後,就收為三徒弟。可那時先國師生了病,無暇顧及最小的徒弟,都是讓鹿呦管的,故此,佩玉一直把鹿呦都當成親姐姐。

現在她被關押在地牢,還生著病,若是不能好好治療,恐怕這輩子就回不來了。佩玉跪在女王陛下麵前磕頭:“師姐是冤枉的,微臣求女王陛下開恩。”

瓊琚撚了根發絲,表情沒有變化,卻因為她這個動作,而顯得風情萬種。她微微一笑,金碧輝煌的大殿仿佛成了無用的擺設,在她的美貌麵前,一切都是虛的。

“心頭血乃是鹿呦的,你說她被冤枉,有何證據。”

“師姐已經醒過來了,是茯苓傷的她。”佩玉腦袋重重磕到金磚上,仿佛不知道疼痛,又接連磕了幾個:“求女王陛下開恩!”

“口說無憑,你想救她,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佩玉一愣,她迷茫抬起了頭,額頭的紅腫滲出鮮豔的血絲,觸目驚心。

瓊琚接著說:“本王任命你為椒鳳國師,查清鹿呦是否傷害戰神,同時你還要肩負讓戰神蘇醒過來。”

佩玉先是呆了呆,可更多的是喜出望外。論資曆她晚入門,論實力和道法更加不及兩位師姐,現在被委以重任,還能洗刷師姐的冤屈,她十分感激:“佩玉多謝女王陛下,定不辱使命。”

瓊琚揮了揮手,讓她離開,然後看著年紀小的姑娘高興得差點用蹦的,幸好還顧忌君微臣之禮,和大殿還有諸多宮人,讓自己規矩些。但即使如此,還是忍不住回頭朝瓊琚燦爛一笑,甜甜的酒窩在臉頰蕩漾開來,顯得十分可愛。

紅映月本想進言,說佩玉資曆不如茯苓,道法不及茯苓,應該排在茯苓之後,可見到女王對佩玉活潑的背影笑了笑,就沒有再說話了。

大殿的奏折很多,幾乎要堆成山了,瓊琚一夜都沒怎麼合眼,紅映月十分心疼她,勸了幾次,可她依然堅持,也就陪著她。

黎明的時候,金色的太陽從高空生起,照耀在大殿內,金色大殿發著光,新的一日連死物都仿佛能煥然出生機,可瓊琚卻像死了一般,那雙眼睛沉得仿佛一趟死水。

她踏上馬車,去了國師府。沒有讓佩玉和茯苓跟著,她隻身一人到了鐘靈洞。她的戰神孤零零一人躺在冰棺裡,眼角繃著,嘴角抿著,一動不動,身上的溫度如冰雪般,涼透了。

可瓊琚依然緊緊抓住他的手:“以前知道你睡覺的時候,我還能去想辦法,可現在你睡著了,我卻沒有一點兒辦法。”

“拓拔元,你就是個大騙子。”

“說好要醒來的。”

“你答應過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空客小可愛的支持,麼麼啾。倒計時開始啦,6//////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