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2)

《被迫勾引死對頭後》全本免費閱讀

雁南山北麵,行宮外的一座露天閣樓。

“屬下無能。”

兩名暗衛撲通一聲跪在沈延歌腳下:“原本跟到了鬆林,可自入林,屬下二人逢金鱗衛攔道……”

“跟丟了?”

慢條斯理把玩著酒盞,即便心緒翻江倒海,沈延歌依舊衣冠雅正,華袍不亂,舉杯的動作輕慢斯文,散發著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從容矜傲。

兩名暗衛對視一眼,誰也沒先再開口說話。

能在瑞王這裡擔任暗衛一職,想也知道武藝高強,或身懷絕技,至少能做到行蹤詭譎,神出鬼沒。

不想一朝撞上金鱗衛,卻是不夠看了。

“說下去,一字不漏。”

瑞王發話,向來不容置喙,跪在左邊的暗衛猶豫片刻,硬著頭皮道:“那位傅指揮使奉命護送安陽郡主,儘職儘責,一路無話,各走各的,隻說了一句今夜月色很美。”

“然後到了鬆林處時……你說。”

跪在右邊的暗衛:“……”

被捅了一下,右邊暗衛咬牙:“到了鬆林處時,郡主和那人開始交談。”

把黛窈和傅湘前幾句無關緊要的對話彙報之後,暗衛語氣忽然艱澀:“然後郡主她……她向那人提出一個要求,說,本郡主腳疼,不想自己走路了,傅大人抱著人家走嘛,好不啦?”

很儘職地。

大致模仿了黛窈當時的語氣。

“隨後,那人便勉為其難將郡主打橫抱起,屬下二人原還想繼續跟蹤,不想沒跟多遠,便遇——”

“刺啦”一聲脆響。

沈延歌手中玉盞碎成渣什。

兩名暗衛一驚,齊刷刷喊了聲“殿下息怒”,伺在一旁的隨侍呂何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碎片刺破掌心,鮮血汩汩滲出,沈延歌卻似渾然不覺。他先是起身,漫不經心踱了幾步,隨後抄起案台上的杯盞、玉器、燭台。

但凡能上手的,皆有條不紊砸了個粉碎。

腦海中閃過頭先兩日、原本並未怎麼放在心上的——“安陽,你摸傅大人的腰做什麼”、“咱倆先才不是還一起討論過傅大人,你失憶了”、以及初至雁南山那晚,她好端端走路摔那人懷裡。

諸此如類的細枝末節,乍覺都是意外,此刻卻都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掄起方才坐過的那把椅子,沈延歌雙目泛紅,忽然挽唇笑了一下。

笑著笑著,一遍又一遍,將那椅子砸向閣樓的樓柱。

砰、砰、砰……

聲聲悶響,承載著無處宣泄的失衡戾氣,整個人不再像是什麼目下無塵、高傲的鶴,反倒像陰暗處吐信的蛇,“你以為,這婚是你想退就能退得掉的嗎,薑黛窈。”

“背著本王勾搭外男,你怎麼敢的……”

記憶裡的瑞王殿下,顯然並非第一次被安陽郡主氣到或惱到。

可何曾有眼下這般嚴重過?

眼看他將椅子砸得近乎散架,又忽然轉身衝下閣樓,呂何二話不說追了出去。

不想追出去沒走多遠,撞上匆匆趕來的蕭貴妃。

“母妃。”

幾乎隻一瞬。

沈延歌斂去眸中濤浪。

可蕭貴妃養他多年,雖非他親生母親,卻對其秉性了如指掌,豈能瞧不出他皮肉之下暗藏瘋魔?

先前喪失分寸到提前離席,此刻又這般模樣,蕭貴妃用腳指頭都能猜到他是想去見誰。

“你此時去糾纏,能有何用?”

揮退身邊隨行的宮婢,蕭貴妃開門見山:“安陽郡主說話做事,向來怪誕不經,先不論她此番做何企圖,但你若表現得急不可耐,不怕你父皇疑心你是舍不下此女,還是舍不下禹北王手中兵權?”

“再者自古以來,沉溺兒女私情者,如何堪當未來儲君?”

“陛下若發現你為了區區一個女子,如此有失皇子分寸,他日後又將如何看你?”

蕭貴妃和沈延歌這對半路母子,一個乃帝王寵妃,卻沒有生孕能力;一個乃最出色的皇嗣,卻幼年喪母。

這些年為在宮中生存,兩人算是互相依附,榮辱一體。

禹北兵權過於燙手,蕭貴妃有心利用,然而世事瞬息萬變,她也擔心會致使沈延歌樹大招風,反惹帝王起疑,那就得不償失了。

退婚一事無數雙眼睛盯著看著。

承明帝既未直接駁回,也未徹底應允,而是四兩撥千斤,將這棘手難題甩給了禹北王薑铖。

蕭貴妃幾番思忖,覺得薑铖本人尚未回京表態之前,與其作勢挽留,倒不如靜觀其變。

就算要做點什麼,也不可操之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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