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 / 2)

為了避免這個電話對自己正常生活的打擾,趙音淮特意給這個號碼設了一個獨有的鈴聲,還是她最喜歡的歌,既然不準備接電話,聽聽歌總是好的。

同時心裡還在腹誹:這公寓的信號也忒好些了……連在電梯裡都不得清淨。

她腳尖還隨著節奏點地打著拍子,絲毫不為所動,倒讓身旁的這個男人有些為難。他衝她微微一笑,“你接吧。”

“沒事,騷擾電話。”她搖首道。

巧就巧在今日乘電梯的人尤其的多,電梯行了半天方才到達15樓,清晰響亮的鈴聲尤自從她的包裡喧囂而出,半秒都未曾停歇,躁得她心裡煩悶不已。

餘光瞥到男人已經是數不清第幾次看向她的包了,他猶豫道:“或許人家有急事。”

她心中一氣,猛然撒手,沒有注意到男人悶哼一聲,隻顧著掏出那如念經般地手機,按下接聽鍵,“乾嘛?”

江衍打電話的心急切,她越不接越讓他坐立難安,現在接通了,反而還不知道說什麼了。沉默了一兩秒,語氣有些幽怨:“矮子,你在乾嘛?”

“你管我在乾嘛?”

電梯裡靜得詭異,身旁男人將聽筒裡的話也一字不落地收入了耳裡,頭上掉了幾滴大汗,感歎這毫無油鹽的對話。

電梯門又在19樓的時候停了一次,他的麵色通紅,脖間的血管腫脹,再也忍耐不住地哼唧了兩聲。

大條的趙音淮依舊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電話那頭的江衍,此時的聽覺放大了數倍,頓時眉頭一豎,恨不得把手機塞到耳朵裡,大喊著,“你是不是和男人在一起?”

他話裡查崗的語氣著實讓她不爽,她毫不猶豫地“嗯”了一聲,說的是實話。

電梯無情地又在23樓停了一下,男人再也忍受不住腳尖的疼痛,輕聲叫了出來,“啊……啊啊……”

趙音淮這才意識到他的不對勁,擔憂地看向他,聽筒裡的江衍卻是瞬間爆炸,“趙!音!淮!你到底在乾什麼!”

江衍氣得抓耳撓腮,他絕對沒有聽錯,她身邊那男人發出的百分百是少兒不宜的聲音,可惡,那聲音裡竟隱隱還透著舒爽。

趙音淮直覺自己的耳朵快要聾了,驀地將手機舉得老遠,裡麵還在傳來某人的咆哮:

“趙音淮你說話!”

“你不要胡來!”

“你想死是……”

她二話不說地把電話掛了,一鍵關機,隨後向身旁男人關心問道:“你還好吧?嗯?”

男人此時目光呆滯,已說不出話來,用嘴努了努腳下,她這才發覺剛剛自己猛然的放手,這麼重的木箱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他的腳上……

真是虧他忍了這麼久,她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使勁把箱子抬了起來,他這才一口氣緩了過來,猶如新生。

趙音淮連連尬笑。

幸而這電梯沒有再作怪,老實地達到了28樓。自動門剛開,趙音淮發現這層樓僅有兩戶人家,一家房門緊閉,另一家門前滿地的五彩紙屑,新郎任超正把一疊頗厚的紅包塞到門口雙手叉腰的伴娘手中,後者麵上雖一喜,但硬逼著他唱了兩句情歌,方才通關。

伴郎們高聲起哄,擁著新郎,一窩蜂地往裡麵衝去。趙音淮的心情也被這股喜氣給帶動了起來,含笑跟到了臥室。

曖儀穿著蕾絲高領的純白婚紗,安然坐於婚床之上,應著閨蜜們的 “刁難”,讓新郎官連連做了好幾個遊戲,方才含羞一笑。

任超坐到床邊,緊握住了曖儀的手,“一晚上都沒睡著,結婚前一天又不能見你,可把我憋壞了。”

周圍損友們一陣嫌棄,直呼“牙好酸!”

他餘光瞥見人群角落裡不起眼的趙音淮,連忙招了招手,“趙編導你來了!”曖儀也笑得燦爛,“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她的目光又晃到趙音淮的身後,驚喜道:“二叔,你來遲了,等會記得自罰三杯!”

趙音淮下意識地回頭,發現身後是那搬木箱的男人,有絲錯愕,原本還以為他是隔壁的住戶,沒想到竟然是曖儀的二叔?隻是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兩歲啊。

緊接著就是新郎新娘給女方的父母敬茶,期間男人一直麵帶微笑地站在趙音淮身邊,眼裡飽含著對新人的祝福,似感受到她的目光,解釋道:

“曖儀出生得早,我父親又是晚來得子,所以我和她年齡相差不大。”

她“哦”了一聲。

眼看著新人的禮成,任超老實巴交地半蹲著,等著曖儀趴到背上來,不料婚慶公司的人卻喘著氣跑進了門:

“下麵不知道是誰家銀灰色的車擋了道,我們的婚車出不去了!”

二叔聞言大步邁向窗邊,果然發現路口有輛銀灰轎車,其後排了一條頭戴婚花的汽車長龍。

曖儀的父親也連忙站到了他身邊,俯身一看,暗啐了一口,“是鄰居老張的車,我去叫他挪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