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情猛地抬頭,有些驚訝,“臣妾的佛法修為尚淺,怎能接下如此重要之事?”
太後充耳不聞,手中的佛珠繼續轉動。
即使大拇指的動作已經有些滯澀,她也沒停止自己“虔誠”的默誦。
太後緩緩道:“哀家並非不通情理之人,自是知你心中所慮。佛經難覓,哀家會給你時間去找。”
她思考片刻,對鄔情說道:“哀家的生辰宴就在下周。”
“貴人就將這卷佛經,作為對哀家的壽禮吧。”
……下周就要佛經?!
鄔情眼睛都瞪圓了。
【我瞎編都來不及,她怎麼好意思說給我時間的?】
她不可置信地朝太後望去。
而銀發蒼蒼的太後窩在軟椅中,麵容慈祥寧靜,似乎並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
女鬼幽幽地說:【不僅如此,生辰當日,每一件禮物都會被太後親手拆開,然後展示給皇上與後宮眾人。】
【你若是隨便找了一本佛經糊弄太後,從此就要落得一個不敬不孝的罪名。】
【太後和德妃再聯手發作一通,說你不敬神佛,就能剝奪你建造南山苑的權力。】
【……原來這才是太後的大招。】鄔情苦不堪言,【問題是,我去哪給她找記載女活佛的經文啊?】
女鬼給她提建議:【憑你一人之力,定是做不到的,不如問一問貴妃和皇後。】
太後輕輕瞥了跪在蒲團上的鄔情一眼,問:“你可有意見?”
“臣妾不敢。”鄔情虛弱地回答。
太後頷首,“那便跪安吧,哀家還要繼續禮佛。”
鄔情趕緊磕了一個頭,想趕緊逃離麵前的梵文經典。
太後一個眼神,嬤嬤就把她帶了出去,臨走時還不把衣服還給她,讓全宮人都知道她脫簪請罪的事跡。
……
這一周,吉貴人在慈寧宮脫簪請罪的事,成了宮闈間最熱門的談資。
而宮外,另一則逸聞不脛而走——
翰林院修撰秦厲學,私下有不為人知的特殊癖好!
他本身在朝中是個清高正直的形象,如今有了這樁傳聞,人們看他的眼神瞬間多了幾分微妙的意味。
而因著鄔情的“好心”,秦厲學的日程被排得滿滿當當。
以至於當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這件事已經無法挽回了。
那日,秦厲學剛回到家,就被父親身邊的下仆找了去。
見到秦禦史後,秦禦史並未如往常般直接訓誡,隻是沉聲命他跪下。
秦厲學將近期所行之事細細梳理,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便莫名其妙地跪下了。
誰知膝蓋剛落地,竹條就狠狠落在他背上一道。
秦厲學毫無提防,乍得痛呼出聲。
“我平日裡是如何教你為人處世的?怎料會養出你這般不知羞恥、令人蒙羞的逆子!”
胡子全白的秦禦史越想越氣,又忍不住往秦厲學身上抽了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