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2 / 2)

“這是仵作應該做的。”木深倒是沒有被這一句吹捧給迷了心神,尤其是見著他剛剛雷厲風行處理事情的姿態,和先前找上他時不要臉的樣子,完全是兩模兩樣,就知道這位許大人不簡單。

“木先生做仵作多少年啦,來縣衙做仵作不做。”許行知想都沒想,邊笑著湊上去問木先生,現在還隻是一個案子,如果以後案子多了起來,縣衙在這一方麵太過薄弱,沒點人才在怎麼行。

“薪酬和福利待遇和縣衙裡的衙役一樣,木先生,我們是真的需要你。”

看著他低下頭,年輕的麵容上格外真摯的眼神,一句需要,讓原本還想要擺擺譜的木深一下軟下來了,但還是非常冷靜的開口:“你們知道我這手是怎麼傷的吧。”

“我與林家之仇,不共戴天,若是縣太爺想要和林家互不乾擾,友好合作,留我一個殘廢,可不是什麼很好的主意。”

許行知雙目含笑:“是什麼讓你覺得,我在這裡做官,會允許其他人越在我頭上,在南新縣魚肉百姓。”

木先生深深的看了許行知一眼,彎腰行了一個大禮:“縣太爺年紀輕輕卻有鴻鵠之誌,大人不嫌棄在下是個殘廢,木深自竭儘全力,為大人效力。”

也會在身後看著,現在還意氣風發的少年,到底會實現他的野望,還是最終被現實給徹徹底底打敗。

忙活了一通,夕陽都已經慢慢的在天空中遊蕩,許行知隨便的扒拉了幾口飯,心裡思索著到底應該從什麼角度去問起。

姚瓶應該是最為棘手的人物,所以許行知和陳玉芝打算從吳大柱問起,再到劉花和姚瓶。

周圍的鄰裡對吳大柱的評價還是挺高的,說他老黃牛一樣,肯乾又顧家,衙役問的細,許行知也才知道,看著老實的吳大柱,其實平時會有喝酒的壞習慣,而一喝醉,就喜歡在家裡打人。

一旦他在外麵喝酒,那天晚上家中絕對會產生激烈的爭吵和各種廝打的聲音,雖然劉花極力遮掩,但手臂上的傷痕和臉上的淤青,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吳大柱的態度一直很堅決甚至誠懇:“縣太爺,我知道您明察秋毫,但這是我的家事,叫劉花那婆娘不要再發瘋了。”

許行知反問道:“你這麼反對劉花來縣衙,是知道吳寶根不是真的被燒死的,還是有什麼其他原因。”

吳大柱臉上的表情一下僵住了,甚至看著顯得有些滑稽:“大人,這空口無憑的,就算是您也不能隨隨便便冤枉人,寶根可是我們吳家唯一的苗苗,什麼原因能讓我給自己斷子絕孫啊。”

“你說我們家寶根不是被燒死的,那凶手是誰,你總得給我找出來,是姚瓶嗎,還是劉花那個婆娘賊喊捉賊。”

“寶根是我從小疼到大的,我就那麼一個兒子,肯定是姚瓶乾的,大人你把那個女人給抓住打入大牢,讓她給我們家寶根陪葬。”

他嘴裡來來回回倒騰著說著這幾句話,整個人像是被自己的思緒魘住了,許行知看不清他眼裡的情緒到底是什麼,隻能帶著陳玉芝先離開。

兩人見到劉花的時候,屋子裡的窗死死緊閉,她一個人在黑暗中,安靜的坐在床上,直到光線從門口撒入,裡麵的人才眯著眼睛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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