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記者你好。”李牧連忙起身,很給麵子的握了握手。
對於記者這種職業,李牧是沒有多少好感的。
聯邦非常強調新聞自由,雖然很多媒體有政府背景,但卻未必會完全買政府的賬。
早年李牧在雷雲星北門市的時候,沒少被記者們抓八卦,借此影射攻擊李玄通這個署長。當然李牧也沒少挖坑,擺那些無冕之王幾道。數年的鬥智鬥勇下來,李牧潛意識裡對這個職業就有排斥心理。
而當周記者開口說話後,李牧就更不喜歡了。
“原來是紅姐的兒子啊。”周文恍然大悟,和李牧握了握手,上下打量很有興趣的樣子:“果然是一表人才,改天一起坐坐,一定得和大侄子喝兩杯才行。”
李牧臉豁然一黑,差點抄起桌子上的盤子扣過去。
大你妹啊大,跟少爺我這來充大輩兒。
當著老媽的麵,李牧不好發作,隻悻悻的撤回了手。
周文好像沒什麼感覺,轉頭對秦紅玉道:“紅姐,我還有個采訪,就不打擾你們母子了。不過既然能在這裡碰上,您可彆想再躲了,欠我的那個專訪必須得補上。”
“行行,肯定給你補上。”秦紅玉笑道:“不過上次我可不是躲啊,是那位行政長官不歡迎我久待,沒辦法才調整了行程。”
“那就說定了,等我忙完手頭的事情,再和您商量具體時間。”周文也笑了:“回頭見。”
周文和秦紅玉又握了握手,並沒有再理會李牧,徑直轉身離開。
“媽,這小子哪冒出來的?”眼瞅著周文離開,李牧哼道:“看著油嘴滑舌的,底細清楚不清楚啊,彆是刺客什麼的。”
“竟瞎說。”秦紅玉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不就是在嘴頭吃了點小虧麼,犯得著這麼編排人家嗎……”
秦紅玉其實很明白,這個時間段和一個陌生男人一起下樓,很容易引起不好的聯想。更彆說自己這個兒子,連夏晨那樣的假小子都能誤會,更彆說這個周文。
本來是想執行下家法,讓兒子再多長點教訓。可是看到李牧的眼神,秦紅玉隱隱感覺這次好像有點不一樣。雖然說不出具體是什麼感覺,但就是心裡莫名的不安,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一點。
秦紅玉告訴李牧,這位周記者算是舊識,最早打交道的時間比夏晨還要早兩年。上次見麵是一年前,本來是約好了一個訪問。結果因為所在地的行政長官正和老婆打離婚,非常不喜歡秦紅玉這位女權活動家,搞出一堆事情,最後專訪也不了了之。
在天狼星再度見麵,其實就是個巧合。而且這個巧合就發生在剛剛,兩個是在電梯裡碰到。
周文所在的欄目專門做人物專訪,他來天狼星是為了采訪一位學者。專訪日期還有酒店,都是三個月前就定好的。
雖然和夏晨一樣是舊識,但秦紅玉在言談之間,完全沒有和夏晨的那種親密,而是下意識的保持著一定距離。
作為女權活動家,和媒體打交道是常態,更是一門學問。秦紅玉顯然有仰仗這個周文的地方,但又不想和他牽扯太深。
“噢,我知道了。”聽老媽說完,李牧眼珠子開始轉悠。
現在已經可以確認,那個周文不是小白臉。但是膽敢占他便宜,也不想簡單放過。
“喂喂,你最好彆打他的主意。”秦紅玉見李牧的樣子,哪裡還不知道這小子又在憋壞水:“周文在媒體圈裡影響力很大,連星係特首都接受過他的采訪。這樣的人你可以不去交好,但絕不能去得罪。”
“嗯嗯,放心啦,我心裡有數。”李牧一口答應。
這倒不是敷衍,李牧是真的心裡有數。
記者是很特殊的職業,可以不買他們的賬,但決不能輕易得罪。尤其現在他還有重任在身,犯不著為一句“大侄子”就橫生枝節。
但是,有一個前提。
那就是周文這位大記者,需得是真正的記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