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喊表兄的人麵無表情。
沈清煙在水裡連灌了好幾口水,拚著最後一口氣,伸出白皙纖粉手指揪上了她表兄的衣擺,她快沒力氣了,隻能求著,“……我錯了,你彆生我氣。”
可她的表兄還是無動於衷。
沈清煙終於耗不住勁,一點點往水裡沉,沈清煙的手也從下擺上滑落,沉入水中的那一刻,窒息讓她的意識逐漸被剝離,她可能真要死了。
耳邊忽聽重物落水聲,然後她被一隻手托抱出水,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給她渡氣,她突的心口一湧,喝進去的水慢慢從嘴邊吐出來,她再睜眼時,發現自己躺在一棵秋海棠樹下,枝頭的海棠花開了許多,花瓣也落了許多,她不知在這裡躺了多久,身上儘是秋海棠花瓣,她的頭還在暈眩,等慢慢恢複過來,才見離自己一步遠的青漢墨玉石凳上,坐著一個俊美如玉的男人,他的肩頭也落了不少海棠花,他身量很高,即使坐著,光看他冷漠的神色,也極有壓迫力。
他身上的那件玄色織金螭紋裰衣在滴水,這麼冷的天,他沒表露一絲冷意。
沈清煙忍著身子軟爬起身,眼眶發紅的瞅著他,不見他露一絲憐憫,便大起膽子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後,一點點挪到他腳邊,忍著羞澀抬腿坐到他腿上。
沈清煙的麵上閃過羞恥,但更多是怕冷,縮在他的懷裡汲取著熱度,小聲的喚他,“表兄。”
可太冷了,她凍的嘴唇呈紫,兩隻手怯怯的往垂在身側的大手裡鑽,她忽然仰起頭往男人嘴唇上親,親了一下再親一下,隨後就發覺對方的眼底閃過嘲諷,她最終受不了的哭出來。
“我沒錯!”
她叫囂著沒錯,可是眼淚越來越多。
等到她發覺這個男人是真的不願再對他好,她又開始膽怯,慌忙抱住男人的脖頸,仰著臉咬他的唇,很細很細的叫著他,“表兄,表兄。”
她得不到他的回應,倏地貼著嘴邊的唇,滿心恥辱,嘴上卻很依戀的喚著,“顧郎……嗚嗚嗚……我想換衣參宴。”
她把眼淚都擦到對方的衣襟上。
她快哭昏過去,男人才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將臉托起來。
所有見過沈清煙的人,都不得不承認,她有一張好臉,哪怕她再沒用,再窩囊,再愚蠢,隻要見到這張臉,似乎一切都會變了味。
她哭的正起勁,五官都似浸在紅粉裡,染上了一層緋,束發的紅緞繩早在她落水時就散了,她此時很狼狽,濕漉漉的長發貼在臉側,襯著這張含水似煙的臉分外女氣。
沈清煙哭停了,張著滿眼水霧,將秀氣的眉毛蹙成結,她不喜歡表兄這樣看自己,仿佛她是藏在陰暗中的臟東西,會被表兄扯出來丟在太陽底下,讓她無所遁形。
沈清煙顫了顫,不敢亂動。
男人陰沉著眸冷視她,未幾驟然朝她衣襟伸手。
沈清煙嚇得揮開他,身子一踉蹌倒地上,她緊緊揪著自己的衣領,“表兄你也想欺負我嗎?你、你從來不是這樣的……”
她的表兄看著腿膝處她坐出來的水漬,神色愈冷。
沈清煙想爬起來跑,可是她腿腳無力,她蜷縮成團,做出很凶的表情,眼睛裡卻是淚,逞強道,“我是男人!”
石凳上的人眼底凝著黑,過了很久發出輕笑,這笑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沈清煙。
沈清煙還未琢磨出來,他陡然從石凳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沈清煙汲著淚一遍遍道,“我是男人,我真的是男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都幫我的,我看錯你了。”
她眼睜睜看著那人將她扣住,撥開她攥著衣領的手,伸手撕扯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