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章(2 / 2)

廢物美人 騎豬上清華 9337 字 6個月前

沈清煙突的蹲到地上,捂住臉痛哭出來,“表兄……”

可惜無人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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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另一頭,掃墨被淋了一頭水後,才看清屋裡隻剩了穿著沈清煙衣物的雪茗,雪茗也難堪,沈清煙一直央著她換衣裳,她性兒纏人,幾乎沒幾個能拗的過她的。

掃墨直叫一聲遭了,也顧不得身上濕透,匆匆出了靜水居,去永安侯府去找顧明淵。

彼時永安侯府的宴席已開,顧明淵和徐遠昭坐了同一桌,酒過半巡,下人來報說,顧明淵的小廝在府門外,有急事要見顧明淵。

徐遠昭瞧一眼顧明淵,他氣定神閒的很,徐遠昭也不知想到什麼,笑了笑,讓下人帶小廝進來。

掃墨過來後一臉著急,但也知道這種場合不能亂說話,彎腰在他耳邊小聲把沈清煙外跑的事兒說過。

顧明淵的眉極輕微的皺了下,眼尾餘光掃過徐遠昭,他沒往這邊看,正和他人在敬酒。

荀誡就坐在他不遠處,沒見著荀琮,他悄聲交代了掃墨一番,掃墨便低眉順眼的退離了永安侯府,往永康伯府跑去。

這廂徐遠昭也給顧明淵敬了杯酒,笑道,“我還當你要離席,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你那小廝還一臉慌張,都跟隨你這麼久,也沒在你身邊養出沉穩來。”

顧明淵抿一口酒,“你不也是,做事還是要多為太子殿下和自己考慮。”

他說的是三皇子找伴讀代筆被徐遠昭報給了聖人,聖人雖責罵了三皇子,可也沒對太子有幾分好臉色,所以荀誡一參徐遠昭,聖人就立刻罰了徐遠昭,其實也是打東宮的臉。

徐遠昭淺笑著點頭,“是我魯莽,下回不會這麼毛燥。”

他又看向荀誡,朝他敬酒道,“荀禦史鐵麵無私,公堂上的政事切不要把情緒帶到私下,你我依然能坐一起喝酒吃茶。”

荀誡也笑著回了杯酒,直說自然的。

徐遠昭道,“二公子今兒不得空來?”

“離秋闈沒多長時間了,他管不住自己貪玩的性子,我勒令他在家讀書,沒讓他出來,”荀誡道。

徐遠昭做了然狀,沒再多言。

一場酒席吃下去近天黑。

客人陸陸續續從永安侯府往出走,徐遠昭一一笑著相送,最後在送顧明淵和荀誡出門時,乍見永康伯沈宿著急忙慌的跑來府邸前,都忘了給顧明淵還有荀誡行禮,見著他就問道,“徐世子,你遞了請柬來請我那不成器的孽子參宴,他走了後,他祖母突然就暈倒了,我是來叫他回家的,他人呢?”

徐遠昭一愣,麵不改色道,“沈六公子沒過來,恐是去彆處了?會不會去英國公府找景略了?”

沈宿看著顧明淵訕笑,先給他拱手,“小兒可是去小公爺府上叨擾了?”

顧明淵揮手讓慶俞跑回去看人。

沈宿跟在他們身後,心想著這次雖是顧明淵叫他來演這出戲,但那不孝子自己偷跑出去,待找到人,他總得要在顧明淵麵前教訓一番,這也算是做給顧明淵看的,沒準就讓顧明淵點頭,自己能複職。

慶俞回來的快,直說沈清煙沒去英國公府,但路上有人看見她進了永安侯府的巷子。

倏然一眾人都默住。

沈清煙走丟,畢竟牽扯到永安侯府,徐遠昭在外一直是好名聲,這種事他象征性的叫了幾人去找,隨後自然沒找著,他便像記起了什麼似的,問顧明淵,“景略,那次我和小表弟去會茗居喝茶,出來時小表弟被人拉進了廂房,我聽他喊你,可是你在裡麵?”

顧明淵輕笑起來,他身邊的慶俞道,“徐世子想岔了,我們小公爺那會兒正在理政堂和幾位大人議事,哪有功夫去喝茶,還是沈六公子自己回來說,遇著了荀二公子。”

慶俞笑著敬聲問荀誡,“想來荀二公子也和沈六公子一樣,是被荀禦史帶去署衙做苦工的。”

“我從不帶他去署衙,”荀誡話落停住。

荀琮尋常都在十王府,都不常回府,更不用說往會茗居跑,三皇子課業重,他們這些伴讀也有的忙,甚少有時間消遣。

荀誡忽朝他們拱手,匆匆回府。

顧明淵也和徐遠昭告辭,準備走,臨去時,徐遠昭笑盈盈道,“景略,小表弟真有意思,難怪你會留他在身邊。”

顧明淵淡笑,“你說錯了,族塾裡都是她這樣的學生,我從不曾把學生留在身邊。”

他慢步出了巷子,和沈宿分道揚鑣,沈宿原還想跟他說幾句好話,但見他出來就變了臉,麵色陰鬱冷厲,不敢多嘴了,隻怪沈清煙給他找事,兀自回府去。

——

荀誡回府後,先去了荀琮的臥室,荀琮的手上都是傷口,才在抹藥,荀誡一推門就看見了,荀誡走近問他,“這手怎麼回事?”

荀琮隨意道,“不小心打翻了一盆薔薇。”

荀誡接過藥瓶給他抹好,細心的用布包紮,慢聲道,“姑母在宮裡不容易,聖人已冷落她很久,不過是汲汲度日,你彆總添亂,今年秋闈後,你若能得中舉人,我想法子讓你從十王府脫開,以後彆摻和黨派鬥爭。”

荀琮嗯一聲,“大哥不必擔心我,我有自己的想法。”

荀誡笑罵了聲臭小子,給他包紮好便不打擾他出去,但過廊下時,那幾盆薔薇花整整齊齊的並排放著,和平時一樣,沒少一盆,荀誡微有思索,轉頭問院裡小廝荀琮有沒有打翻薔薇。

小廝說沒有。

荀誡瞬時變了臉色,但也沒再折回去,背著手憂心忡忡的出了院子。

下晚,自荀府遞了信到英國公府,不多時,便有輛沒掛牌的馬車從角門駛出,往西大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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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荀琮等荀誡那屋裡燈滅了,才摸黑自己駕著馬車出去,一路直奔他安置沈清煙的小宅子。

到地方後,他吹燃火折子把門打開,再小心拴好,進去就見沈清煙坐在台階上,把自己抱緊,已經沒再哭了。

荀琮走到她麵前,硬邦邦道,“你想清楚了沒有?”

她坐著一動不動。

荀琮抬腳輕踢她,“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想不清楚,就繼續挨餓!”

他沉著臉就要出去再鎖上門。

地上沈清煙突然揪住他的袖子,他的心漏了一啪,隨後就見她仰起了臉,臉上都是淚,火折子的微微光亮使的那張臉如夢似幻,她身子發顫。

荀琮從愣神中反應過來,凶道,“你啞巴了!我問你話你聽不見?”

沈清煙便把他的袖子往跟前扯,在他彎腰下來時,淚水湧出,“你、你說的,我聽你的,照你的話做,你就不讓我餓肚……”

屋門猛然被狠踹,片晌轟的倒地,幾個小廝衝進院子裡,外麵立著顧明淵,陰森可怖的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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