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我看你是發瘋!”荀誡極快走出去,讓小廝看牢祠堂。
那串玉撚珠被送回給顧明淵,顧明淵握著那串玉撚珠,仿若沈清煙那纖細的手腕被他握在手裡,輕輕泣哭著怪他過分,他驀然收起撚珠。
自此兩方心照不宣的誰都沒再提這些事,仿佛誰也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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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煙醒來已經在永康伯府,雪茗趴在床邊睡著,她一動雪茗就醒了,兩人互相看了看,沈清煙還帶著僥幸問她慶俞和掃墨有沒有跟來。
雪茗說了聲沒有。
沈清煙拉過被子,片晌抽泣著,“他總這樣狠心,都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雪茗唉一聲,勸她幾句,無非是顧明淵氣消了,一定會來接她的。
沈清煙垂頭喪氣的由著她給自己梳洗,用了半碗早膳,就蔫蔫的躺了回去。
不多時,沈宿愁眉苦臉的進門,一見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來氣,坐到床前數落她,“我叫你服侍好小公爺,你倒好,竟然往外跑!你跑什麼!現在倒好,小公爺把你送回府,你還這麼躺著,像話嗎?”
沈清煙垂著眼睫不語,硬是將心底的酸澀按壓住,不願和他多說一句。
沈宿正在氣頭上,看她這樣當下就止不住怒氣,要拉她起來去英國公府給顧明淵賠不是。
沈清煙懨懨的不想去。
父子倆僵持不下,雪茗打圓場拉開他們道,“老爺彆折騰少爺了,她昨兒暈倒送回來的,這會兒身子還虛。”
沈宿直點頭,“我怎麼沒想到裝病,煙哥兒,你好生裝成病重,我這就去英國公府讓小公爺來看你。”
他趕緊出去。
沈清煙也叫沈宿這話給提醒了,窩在床邊,跟雪茗說悄悄話,“如果表兄知道我生病了,不會不管我的對嗎?”
雪茗抿了抿嘴,問她,“小公爺如果真的心軟來找您了,您還想著徐世子嗎?”
沈清煙摳著手指頭,“徐世子要是知道我是被荀琮欺負的,一定不會像表兄那樣不要我。”
雪茗便沒再說什麼,發愁的看著她,她也渾不知覺的依著枕頭,翹首企盼顧明淵能快些來接她走。
隻是顧明淵沒那麼快來,倒是沈潯過來探望她。
沈潯進屋裡看她靠著枕頭,臉色蒼白,有點不自在道,“你這是病了?”
沈清煙正在裝病,便裝模作樣的做出病弱像,嗯了聲,問他,“五哥哥府試過了嗎?”
“過了,再有幾日便是院試,”沈潯笑起,倒是誌得意滿,等過了院詩,他就是秀才,八月份還能去考秋闈。
沈清煙免不得豔羨他,喃喃著真好。
沈潯瞧她麵有惆悵,遲疑道,“你在英國公府過的好嗎?”
沈清煙悶悶的,“也沒什麼好不好的。”
吃喝上不愁,但也得被關在廂房裡,現在顧明淵都把她送回府了,她也沒好日子過。
沈潯頓了頓,道,“祖母要給我訂親了。”
沈清煙提起好奇心,“給你訂的哪家?”
“……我並不想訂親,”沈潯默了會兒道。
沈清煙不知道怎麼安慰他,訂親這種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這些兒孫不能自己的姻親自己做主,更不用說,沈潯一直是老太太盯著長大的。
沈潯交握住了手,目光注視著她,“你與小公爺當真乾淨?”
沈清煙眼睫動了動,側過眸不看他,竭力維持著冷靜道,“當然、當然了,我還說假話嗎?”
“可我已經不止聽一個人說過了。”
沈潯喃喃著,在沈清煙愣神時,看著她道,“小公爺把你送回府,還沒讓那兩個小廝跟著,他不管你了,是嗎?”
沈清煙眼眶一酸,沒吱聲。
沈潯輕聲說,“你彆去英國公府,你想要人給你鋪路入仕,等我高中做了官,我會想辦法……你放心,我也不會訂親。”
沈清煙還摸不著頭腦,這跟他不訂親有什麼關係。
房門忽被推開,雪茗笑道,“少爺,小公爺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