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床下(1 / 2)

飯盛好了,謝柏沅將碗放下,沉著冷靜地說道:“我去看看。”

方裡跟著站起身,道:“我跟你一起。”

謝柏沅看向他,表情有?些微妙:“你確定?一會兒看到什麼可能會吃不下飯喔。”

方裡:“......”他怎麼又有?種不太妙的預感。於是他乾笑道:“那還是算......”

“那就走吧。”謝柏沅卻已經不給他後悔的機會,不容分說地拉住他,邊走邊道:“你說得對,你確實應該時刻跟在我身邊。”

方裡隻當他是故意說這句打趣自己,並未多想。

傳出尖叫聲的是三樓的盥洗室,眾人還未走進盥洗室內,就從裡?麵衝出來兩個衣衫不整的姑娘。

兩人頭發上還有?泡沫沒衝乾淨,神色驚慌,儼然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模樣。

郭翔鳴將人扶住,問:“裡?麵怎麼了?”

那姑娘見到眾人,先是鬆了口氣,然後便開始哭。

早上那個被謝柏沅懟了兩句的男人,叫吳宏康,見狀忍不住催促道:“你們彆光哭,說話啊!”

其中一個短發姑娘抽抽搭搭地開口,說她們剛剛在洗澡,結果洗著洗著才發現水下不去,下水道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

起先姑娘們以為是頭發堵住了下水道的塞子,沒多久積水淹到她們腳底板的時候,她們才發現水麵上飄著一層淡淡的油花,再?仔細看還有?暗紅色的鮮血從下水道泛上來。

聽到有血,原本鬆了口氣的方裡心又懸了起來。

謝柏沅捏著下巴若有所思道:“看來得先找個工具把下水道裡?的東西撈上來。”

下水道裡?的東西?下水道裡?能有什麼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方裡本能地對這件事產生了排斥心理。

工具其實很好找,這裡?是煤礦工人的居住區,謝柏沅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一根長長的鐵絲。

說是鐵絲,直徑也有?成年男人的小拇指粗細了,謝柏沅將鐵絲掰成一個鉤子,就往盥洗室內走。

方裡等人連忙跟上,淋浴間裡,地上的積水確實如兩個妹子所說,不僅飄著說不清是什麼的異物,還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異味。

謝柏沅屈膝蹲下,將鐵絲緩慢地插/入碗口大小

的下水道裡?,在裡麵好一番攪弄。

等他拔起鐵絲,眾人屏息凝神地望著鐵絲一寸寸被拔/出,當看到末端的鐵鉤上掛著的東西時,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下一秒,近一半的人都捂著嘴巴衝出去吐了。

隻見謝柏沅的鐵鉤上,除了一大團黃褐色的頭發以外,還粘附著一堆血肉模糊的肉糜。

而所有?人都知道,這些黃褐色的頭發,分明就是已經消失了的林菲菲的!

他們尋找了一早上的同伴,在被某種東西殺害後,屍體又被殘忍地做成肉糜塞進了下水道裡?。

謝柏沅還在麵不改色地繼續掏下水道裡?的屍體,他似乎完全不受眼前這幅景象的影響,而其他人已經紛紛表示不忍直視。

那兩個在三樓洗澡的妹子偏巧正是林菲菲的好友,看到這些肉糜後哭得更崩潰了,瑟縮在角落裡,看樣子下一秒就要厥過去。

方裡終於忍不住製止道:“柏沅,你彆掏了......”他說著就想起了晚餐飯桌上還算美味的肉醬,頓時整個人就更不好了。

“好。”謝柏沅乾脆利落地放下鐵絲,捏了捏他麵色蒼白的臉頰,溫聲道:“還是乖乖在下麵吃飯好吧?”

方裡點頭如搗蒜,在心裡?流淚求這個魔鬼彆再說了。

謝柏沅推著他往外走,臨走前留下一句:“這層不能用了,洗澡都到二樓來吧。”

沒人回?答他,畢竟隻是六號車廂,除了極個彆乘客之外,大多數都是經驗不多?的新人,看謝柏沅的眼神跟看魔鬼一樣,畢竟沒幾個正常人能在死神麵前談笑風生。

晚上洗漱完,方裡將換下的衣服送去一樓的洗衣房,上床後仍然在想著這一天發生的事,嘗試著總結出點東西來。

林菲菲應該是昨晚跟孫宏衛分開後就遇害了,可惜她的屍體變成了那副鬼樣子,旁人根本無從得知她昨晚經曆了什麼。

方裡好奇的是林菲菲的小拇指會不會跟孫宏衛的一樣失蹤,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孫宏衛那兩根消失不見的小拇指跟這次副本通關的條件有?很大關係。

謝柏沅睡在他旁邊,無聊地用手指撥弄起了方裡的頭發,他問:“你在想什麼?”

方裡如實答道:“在想林菲菲。”

謝柏沅

挑眉:“人睡在我床上,心想著彆人?”

方裡:“......”他無奈道:“我在想她是怎麼死的。”

謝柏沅哦了一聲,“我還以為你餓了。”

方裡望著他,試探著開口:“你就一點也不好奇她是怎麼死的嗎?”

“為什麼要好奇這個,我隻想知道觸發死亡的條件和通關的線索。”謝柏沅眯了眯眼睛,漫不經心地說道:“就像郭翔鳴對你說的,我是一個非常自私自利的人。”

方裡一驚,差點脫口而出一句你怎麼知道。

謝柏沅食指貼上他的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起身的時候我就醒了,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活動。”

他的睡眠向來很淺,在遇到方裡之前整日整夜的失眠更是家常便飯。

方裡回?憶了一下,幸好自己沒對郭翔鳴說過謝柏沅什麼壞話。

他腦補了一下謝柏沅趴在牆角偷聽的畫麵,心道謝柏沅這舉動,怎麼看都像是原配發現小三的既視感。

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