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娃娃(1 / 2)

他夢到了謝柏沅,之所?以這麼清楚地知道這是夢,是因為那些畫麵是他從未見過的。

夢裡謝柏沅似乎要比現在年輕一些,五官沒有現在這麼棱角分明,神情也沒有現在這麼堅毅。

唯一沒有變化的,是他那雙眼睛,大多數時候都飽含戲謔,隻有在看向某個人的時候才會脈脈含情。

嫩了幾歲的謝柏沅,依舊是一群人的頭頭。

“沅哥,你彆激動,肯定有辦法能把佑哥從畫裡救出來的。”夢裡的情況似乎不太妙,方裡花了好一會兒才搞清楚狀況。

這群人在副本裡,而且遇到了一些難題。、方裡的大腦跟被自動設置了遊戲模式似的,前情提要直接被塞了進?來。

這個副本就叫畫中仙,boss是一位身懷奇術的畫師,他的愛好是通過製作這種“畫中仙”,來收集人的靈魂。

人一旦被他用畫魘住,靈魂就會進?到畫裡去,留在外麵的軀殼不出三天就會死去。

這種死法無?聲無息,甚至可以說毫無?痛苦——個鬼。

不痛苦隻是相對死去的人而言,對於死者的愛人或者朋友來說,這簡直是莫大的折磨。

你隻能看著你愛的人在你身邊死去,生命每分每秒飛速流逝,而你什麼也做不了。

謝柏沅冷著一張臉,表情都快結冰了。

身旁的人還在不住地勸說,語氣還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擔心他下一秒就會發瘋。

方裡從未見過謝柏沅這樣凝重的神情,他心情複雜,下一秒就跟謝柏沅對上了視線。

他的愛人向他走過來,憐惜又?珍重地將手放到了他的臉上,輕輕摩挲,眼底藏著幾絲瘋狂。

方裡想要給予回應,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他微微感受了一下,立刻就操了。

難怪謝柏沅會做出這樣的表情,原來這次被抓進?畫裡的,正是他自己。

他的靈魂變成了畫,不遠處那個閉著眼睛熟睡、麵龐陌生的男人是他留在外麵的身體。

雖然對自己曾經和謝柏沅一起刷副本的事知道一些,但到底那些碎片化的記憶都是陌生的,現在指著一張從未見過的臉說那是他曾經的樣子,方裡自己都覺得十分怪異。

他甚至覺得,這隻是一

場夢。

不對,這本來就是他的夢。

可在謝柏沅貼臉過來的時候,方裡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焦慮和悲傷。

他想大聲喊叫,讓謝柏沅彆發瘋,讓他離畫遠一些,以免一起被吸進來。

這究竟隻是單純的夢境幻想,還是舊事重演?

方裡沒想通,但是在某個瞬間,他卻看懂了謝柏沅的眼神。

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無?論你去到哪裡,我也會竭儘全力,將?你找回來,留在我身邊。

朱易乘睡覺的姿勢完美暴露了他的本性,八爪魚一樣纏過來,完完全全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睡著睡著他感覺身邊的人猛然一抽,他半眯著眼,迷迷瞪瞪地問道:“方裡?你怎麼了?”

“......”方裡沉默片刻,回道:“沒事,做了個噩夢,你繼續睡吧。”

他伸手抹了把額頭,摸到了一手冰涼的汗。

那個似夢非夢的片段中斷於謝柏沅拿著畫和火把威脅畫師,如果?不把方裡放出來,大家就一起玩兒完。

隻要方裡能出來,自己願意替他入畫。

方裡在心裡不斷地喊著不行,可謝柏沅聽不見?,最後還是因為他情緒太過激動,直接從夢裡驚醒。

他想,這最好是夢,否則等他出了副本,一定要好好跟謝柏沅算下這筆賬。

胳膊上掉了塊皮肉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折騰了這麼一回,方裡也睡不著了,索性睜著眼睛看向天花板。

朱易乘含混地應了一聲,小心地避讓開他的傷處,手腳又?摟了上來。

就這麼盯了兩個小時後,外麵有了人輕微的走動聲,屋子裡漸漸亮堂了起來。

管家回來了,他回來的第一步,自然是看到了大廳缺了畫的屏風。

於是宅子裡的人被召集了起來,家仆們紛紛表示自己不知道畫去了哪兒。客人們剛洗漱完,管家就帶著人踏進?了庭院。

“家裡丟了些東西,屏風上的畫各位客人看見?了嗎?”

“沒有。”一個兩個頭搖得都跟撥浪鼓似的。

那兩個把畫割下來的人此時也都不敢說話?,隻是頻頻朝方裡這邊看。

方裡並不介意,如果?這兩人把鍋丟給他,他照樣也能丟回去。

管家對這個說法顯然不怎麼相信,他拄著拐

杖,在眾人麵前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