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裡一直盯著他的下巴和手腕看,尤其是脖子那一截,那裡近距離細看能夠看到一條鮮明的分界線。
分界線以上是管家滿是皺紋的一張臉,光滑得像是隻有二十來歲。
他頂著那張臉,就像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戴了一麵人|皮麵具一樣。
等等,麵具?
方裡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心裡隱約有了一個十分大膽的猜想。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管家不是彆人,正是桂先生假扮的?
如果?這種假設成立,那他們那天看到的桂先生也許隻是一個鬼影。
徘徊片刻後,管家說道:“各位應該不介意我們證實一下大家的說法。”
方裡看著他,內心有了幾分猜想。果?然,下一秒,管家命令幾個家仆站出來,對他們暫住的屋子進?行了搜查。
此時此刻,方裡無?比慶幸自己昨天晚上把畫偷偷藏到了空屋子的房梁上,這些人隻搜他們住的那幾間,跳過了空的。
這樣當然搜不出什麼。
管家沒找到東西,倒也沒對他們拉下臉,甚至禮數周全地提醒他們可以來吃早餐了。
他臉上掛著笑,隻是配合上他嘴裡說出的話?後,那笑容不僅沒能讓人感受到溫暖,反而有些慎得慌。
“先生昨天精神就好了許多,說今天一定要和各位客人共進早餐。”
聽到這句話,方裡反倒鬆了口氣。
他和昨天那個光頭大哥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差不多的想法。
桂先生究竟是人是鬼,終於有機會見?識見?識了。
......
管家帶著人走後,大家原地小聲商量了起來。
“我怎麼覺得這個桂先生也鬼氣森森的。”這是擔驚受怕的朱易乘。
“他要是鬼,我們直接九挑一,正麵剛了他不就能通關了?”這是莽得不行的光頭。
“誰剛得過啊,萬一團滅的是我們呢?”這是另外兩個滿臉不讚同的“偷畫賊”。
大家都在交流,有幾人卻顯得尤為安靜,一個是滿臉不屑的項路平,一個是表情木然的小可。
方裡將?注意力從這兩人身上收回,扭頭就看見?餘佳曦慌張地翻著自己身上的口袋。
“發生什麼了?”方裡問道。
餘佳
曦沒顧得上答話?,趙小彤代為答道:“她那個娃娃不見?了。”
方裡愣了一下,才想起那個寫有名字的布娃娃。
他說:“不見?了?會不會是收進了包裡?”
餘佳曦卻搖頭道:“不會的,我一直是隨身帶著的。”
那娃娃對她有十分特殊的意義,儘管在大多數人眼裡,那隻是一個替身道具,但對她來說那是十分重要的朋友在這個世上存活過的唯一證明。
她思前想後,將?懷疑的目光投到了一直不說話的項路平身上。
項路平察覺到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立刻不爽道:“你看我做什麼?”
趙小彤是非常護犢子的性格,立刻昂著下巴問道:“你拿沒拿她娃娃?”
“你這就是血口噴人了啊,”項路平說著話?,模樣和語氣都很欠揍,“我上次是拿了你娃娃沒錯,但我改邪歸正了啊,沒有證據,你就說我拿了你東西,這不是汙蔑麼。”
趙小彤揚起了手,以她的性格,下一秒就要給這人臉上來一下。
方裡及時攔住了她,他看著項路平,問道:“你確定沒有拿?”
項路平滿不在乎地聳聳肩:“不信的話?你們可以進?去搜。”
方裡真搜了,項路平的房間和他們的擺設一樣,一覽無?餘,隻有床頭放了兩個背包。
一個是項路平的,還有一個是他死去的女友琪琪的。
搜了一遍,並沒有看到布娃娃的影子。
項路平走在眾人前麵,背影都透著得意。
就是因為他這份得意,原本方裡還不確定娃娃是不是他拿的,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了。
隻是屋子就這麼大,他能把娃娃藏到哪兒?
“你彆急,我會幫你找回來的。”方裡寬慰了餘佳曦幾句,他堅信項路平這種人,隻要稍微盯一盯就會露出馬腳。
作者有話要說:周六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