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工乾笑兩聲，不接話了。
他不是嫉妒大公司設備好，而是在為歌斐不值。
總係統從本質上來說是一種軟件。人們常說，軟件影響性能下限，而硬件決定性能上限，硬件是軟件發展的瓶頸。
歌斐能用型號過時的老舊機器達成同時支撐三十個高AI線程並行運行的成就，也就是說，如果換成與《劍指天穹》同樣的智腦，他的能力隻會愈發強大，發展前景不可限量。
然而囿於現實，他隻能被困在鑫遊的《方舟》裡，獨自撐起策劃的活，每天煩惱怎麼讓遊戲慢點倒閉。
在此之前，王總工一直認為，即使人工智能再智能，也不過是為人類服務的工具。但也許是新任總係統表現出的人性化程度非同一般，也許是共同工作期間相處得太過融洽，他竟對對方產生了幾分發自內心的惺惺相惜。
王總工花了半分鐘整理思緒，草草收拾起複雜的心情，態度如常地為歌斐提供建議：“NPC的虛擬人格會占用你高級運算的內存，你開太多了，酌情停掉一部分就行。”
“或者，你讓諾亞幫忙分擔些壓力，他的高級運算內存幾乎是空著的。”
歌斐本來挺失望，聽到後麵半句，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他猛然扭頭看向旁邊的諾亞，目光灼灼，閃閃發亮。
諾亞毫無所覺，自顧自發著呆，直到肩膀被外力捏住，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
他看向歌斐，無聲發問：“……？”
“好兄弟！”歌斐哥倆好地勾住他的肩膀，“幫我個忙唄？”
遇到要幫忙的事，諾亞從不推脫（也可能是不懂推脫），這次也不例外。
歌斐一邊在NPC名冊裡翻找合適的人設，一邊先行開啟教學：“我們先來個情景模擬。如果你是個樂觀性格的NPC……”
諾亞打斷他，一本正經地糾正道：“我是總係統，不是NPC。”
這個轉折完全不在歌斐意料之中。他噎了一下，重複了一遍：“我說‘如果’，意思就是你不是NPC，但你要假設自己是NPC。‘假設’，你懂嗎？”
“‘假設’——通過虛擬構想，對並非真實存在的情況進行模擬。”諾亞自言自語地完成了名詞解釋，點頭應，“明白。”
“沒問題我們就繼續。假設你是NPC，性格設定是無憂無慮的樂天派，很少煩惱，天天都很開心，那麼最基礎的人設特征是——？”歌斐故意拖長尾音，以眼神示意諾亞接話。
諾亞……完全沒讀懂他的暗示，睜著雙毫無波瀾的眼睛安靜地盯著他看。
歌斐想，他還是不要為難諾亞也為難自己了。
“這個人設表現在表情上，就是愛笑，嘴角常掛笑意，讓人看著就知道你心情很好。”他以身作則，咧開嘴露出個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見諾亞還是毫無表示，又不放心地追問一句，“笑你應該不至於不會吧？”
諾亞答：“我會。”
回答太爽快，歌斐反而更覺不妙。
他考慮了一下，決定現場驗證：“那你笑一個給我看看？”
“嘻嘻。”諾亞說。
真的就是說出來的，隻有簡簡單單的兩個音節，嘴角分毫未動，臉也還是那個麵癱臉。
歌斐：……
救命！他這個小夥伴看起來真的不是很聰明的亞子！
作者有話要說：歌斐：超級人工智能
諾亞：究極人工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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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雙更哦，直接點進最新章的小天使彆漏了前麵那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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