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槐安渾身都濕透了,坐在沙發上,昂貴的沙發都被弄濕了。
漆黑的長發濕噠噠的貼著臉頰,細長濃密的睫毛上盈著水珠,分不清是淚或者水。
眸光空洞又麻木的看向坐在對麵的男人,聲音發澀,“你想怎麼樣?”
謝庭西身子閒散的往沙發上靠,眸光極冷,連話語也夾雜著嘲弄,“你為他盜取商業機密去坐牢,而他在外麵跟彆的女人翻雲覆雨。
曲槐安,這就是你選男人的眼光?”
她眨了眨眼睛,麵無表情道:“與你無關。”
縱然江讓欺騙了她,傷了她的心,她也不會在謝庭西麵前露出軟弱的一麵,讓他得意!
“嗬!”謝庭西冷笑一聲,“你盜取的是我公司的機密,你說跟我無關?曲槐安,你知不知道隻要我想,隨時可以送你去踩縫紉機!讓你在裡麵過的生不如死!”
曲槐安想到在拘留所的日子,本能的打了一個寒顫,那是一個去了一次就絕對不想再去第二次的地方。
這幾個月,她就像是在做一場噩夢。
一場醒不過來的噩夢。
“是你保釋我出來的?”
本來她以為是江讓,現在看來保釋自己的人是謝庭西。
“不然呢?”男人哂笑,“你覺得姓江的現在還會在乎你的死活?”
提到江讓,她的心不由的一陣緊縮,沉默良久溢出三個字,“為什麼?”
他應該對自己恨之入骨了,為什麼還要保釋自己出來?
“因為比起讓你在牢裡受儘折磨,我更享受親眼看著你痛不欲生的樣子。”
謝庭西哂笑,“要是在牢裡,今天你怎麼會看到那麼精彩的一幕!”
曲槐安知道他指得是江讓和秘書上床的事,可是她不想再回憶那麼惡心又難堪的一幕。
“你到底想怎麼樣?”
謝庭西起身,跟著一張茶幾低頭看著她,鏡片下的眼眸沒有溫度,也沒有情緒,一字一句都裹著濃鬱的寒意。
“我要你這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我。”
許是因為他的聲音太冷了,灌入耳畔的時候,曲槐安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男人直起腰板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合同丟在她麵前,冷漠道:“簽了它。”
曲槐安看到合同上「婚前協議」四個字,瞳孔倏然一震,仰頭看他的時候猶如在看一個瘋子。
謝庭西冰冷的聲線道:“你隻有兩個選擇,現在簽了它,或者滾出去,等著開庭。”
他從胸口的口袋拿出自己的鋼筆放在了她的麵前。
說是讓她選擇,其實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曲槐安緊咬著唇瓣,嘗到了濃濃的血腥味,澀啞的聲音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謝庭西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謝庭西,我那麼恨你,所以我怎麼可能會嫁給你。”曲槐安蒼涼的扯了下唇瓣,起身就要離開。
她寧願去坐牢,也不會做他的謝太太。
謝庭西像早知道她會這樣選擇,麵無表情道:“今晚你趕走出這道門,明天你的父母再墨城就再也沒有容身之處。”
“哦,你還有一個死了的哥哥埋在哪家墓園?要不要改天我幫你去拜祭下?”
曲槐安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轉身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領,眼睛睜圓漫著無儘的恨意,“你敢動我哥的墓碑一下試試?”
謝庭西不費吹灰之力,直接將她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