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救他?
白雨如訴,將說將休。
薑淶那時真正想說的,隻是一句祝願麼。
謝玉蟄不解。
為何每次分明有時機讓他身敗名裂,卻總是留有餘地?
為何自己最渴望升官封賞,卻總是在關鍵時刻把功勞轉讓於他?
為何洪水當前,分明求生欲望那麼強烈,卻選擇掙開他的手,不願拉他下水,獨自麵對那潑天洪流?
不是厭惡我麼?
不是想害我麼?
薑淶,怎麼生死存亡之際,你反倒要不顧一切地救我?
總不可能是閒的沒事想耍個帥吧。
位高權重的薑家嫡子,怎麼可能會做這種蠢事?
一道白閃忽地劃破天際,雨落大地,謝玉蟄眼眸微睜,刹那間,心口仿佛飛出一隻翩然起舞的蝴蝶,蝶翅掀起陣陣微風,將心底的火苗愈演愈烈,直至燎原。
腦海裡冒出的奇異的念頭,幾乎令他渾身一顫。
興許那一刻薑淶死前尚有未儘之詞,隻是薑淶不能說,不敢說。
外戚與內臣,注定不是一路人。
——說不定,薑淶喜歡他。
可直到薑淶死後三個月,他才終於明白,薑淶對他是不一樣的。
倘若當時他抓緊了薑淶的手,一切會不會有何不同?
葉落成泥,答案無從知曉。
*
在監獄裡跟爸爸閒話家常,薑淶沒把自己穿書的事情告訴給他,隻說了債已經還清,日後不用再操心了。
離開監獄後,天氣大好,萬裡無雲。
薑淶騎著共享單車,一路邊看風景邊回自己的小屋。
他看了套房,可惜有點小貴,打算等過幾年多掙點錢再買。
不過,這房子再怎麼好,也是比不上他那座十六畝地帶私園的薑府豪宅,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又是好想回去做狗官的一天。
“宿主。”
腦海裡冷不丁地響起一道聲音,薑淶差點把共享單車騎河裡。
“係統?”薑淶震撼地停下車,甚至以為是幻聽。
難道又來單子了?
係統的聲音莫名疲憊,“是我,我來是為了送你去書裡。”
薑淶眼前一亮,立刻興奮起來,“這回當權臣還是演皇帝,全題材代打,戰績可查。”
係統:“……還是之前那本。”
話音落下,薑淶愣了片刻,麵上流露出幾分猶豫,“可我現在已經不缺錢了,好像沒有穿回去的必要,你覺得呢?”
聽到他的話,係統分外識時務地道,“再給你五百萬。”
薑淶搖了搖頭,指尖在共享單車的車鈴上輕撥兩下,“不是我不情願,總給人當綠葉,太沒意思了。”
聞言,係統的語氣似乎有點咬牙切齒,“一千萬。”
薑淶沒忍住笑了聲,身旁有行人路過,他假裝扶了扶耳機,緩緩道,“你理解錯了,我不是要錢,我是想撒開手腳,痛痛快快地幫你把事兒辦了,對你對我,不都挺好的麼?”
這會係統明白了,“隻要你能把崩壞的劇情修複好,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當皇帝也行?”薑淶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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