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回家(1 / 2)

飛鴻踏雪泥 何所往 5245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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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故而,道衡對你情定終身,非娶不可。”

話音落下,薑淶耳邊儘是係統激情四射的提示音。

【宿主注意,請儘快糾正崩壞劇情!!】

果然,這才是所謂的崩壞劇情。

麵前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分明就是謝玉蟄沒錯,可為何說出來的話像被掉包了似的?

謝玉蟄倏地又逼近些許,雙手拄在梨木椅的扶手上,直勾勾地盯著薑淶的眼睛,仿佛想要看透薑淶內心所想,“道衡所言,夫人聽真切了?”

薑淶心頭一顫,猛地後退,後背抵在椅子上,本就燥熱的空氣瞬間更如滾燙的沸水般,蒸得他心亂如麻。

“夠了。”薑淶略顯倉促地一把推開他,彎腰拾起折扇,輕輕吸了一口氣,“謝大人,玩笑要適度。”

無論如何薑淶都不相信謝玉蟄這句情定終身,他寧肯相信謝玉蟄被人穿了。

“倘若我沒有玩笑呢?”謝玉蟄緩慢起身,從袖內抖出那張訴狀,“此乃合春府知府的訴狀,上麵清清楚楚寫了薑家三房次子薑叔允賄賂他的罪行,十萬兩真金白銀,讓薑家在合春府開了三十六間綢緞鋪子,幾乎比製衣局的規模還要大。”

薑淶呼吸一滯,三房與他們大房向來不和,這些事父親不說,他一概不知。

可他清楚一點,官員的衣裳鋪子比皇帝的製衣局還要掙錢簡直大逆不道,天下都是皇帝的,豈由他人分一杯羹。

“夫人身上這件絳紗衫子,還有裡麵那件織雲錦,皆為合春府薑家所出。都說薑家富可敵國,權傾朝野,夫人從未想過薑家何以如此巨富?”謝玉蟄晃了晃那張訴狀,笑意收斂,“你又有沒有想過,此事若聖上得知會如何?”

薑淶死死盯著他,摸不透謝玉蟄究竟想做什麼。

“你放心。”謝玉蟄將那張訴狀遞到薑淶麵前,聲音好似誘哄,“我如今已是半個薑家人,與薑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這不是訴狀,而是我的投名狀。”

薑淶深深吸了一口氣,半晌,他站起身,將那訴狀一把抓進手心。

見他接過那張訴狀,謝玉蟄唇畔的笑意漸淡。

“投誰的名?你謝玉蟄的官名祿位是皇上所賜,薑家豈敢收你的投名狀。”

薑淶冷笑一聲,抬步踏出青明殿,臨走之前,他回過頭來看向謝玉蟄,“謝大人,我敬奉一句,想進薑家的門,你不配。訴狀我會親手交給皇上,再由提刑司其他官員秉公處理。”

三房這個地雷今天沒被踩炸,遲早有一天還會炸,不如就讓他親自交給皇帝。

話音落下,他甩袖離去,徒剩謝玉蟄怔愣地立在原地,直到連薑淶的人影都消失不見,他才緩過神來,沒來由地輕笑一聲。

“夫人慢走。”

*

從提刑司出來,薑淶怒氣衝衝地朝著金鑾殿而去,走到半道卻忽然回過味兒來。

不對啊。

他怎麼感覺自己好像中了套兒呢?

如果他真把這張訴狀交給皇上,那謝玉蟄豈不是既得了官位,又肅清了貪汙,甚至薑家還不能拿他怎麼樣。

這小子該不會故意激他,好叫他拿著訴狀去交給皇上吧?

可謝玉蟄怎麼知道他活著回來,又一定會狠心下來清理門戶?

薑淶回過頭去,望著提刑司高聳入雲的殿簷,忽地攥緊拳頭。

他明白了,這訴狀謝玉蟄本來就是打算交給父親,由父親親自去殿前請罪,犧牲三房保全大房,的確是父親會做出來的事。

方才謝玉蟄跟他演這一出,不過是為了試探他究竟是不是一個掩蓋罪行,貪贓枉法的奸臣。

氣死他也。

薑淶頓住腳步,回身又進了提刑司。

守門的小廝看他一眼,本想阻攔他,又默默把到嘴邊的話咽回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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