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請來(2 / 2)

飛鴻踏雪泥 何所往 6691 字 6天前

“奉昭寧公主之命,特來采買一些珍寶。”其中一個女子從懷裡掏出一塊宮中令牌,眸光輕蔑地掠過謝玉蟄,落在薑淶的臉上,“你就是掌櫃?”

劉掌櫃連忙迎上來想開口,薑淶抬手製止,笑著道,“我是,叫我薑掌櫃便是,貴客如何稱呼?”

“尚工局趙司珍和薛掌珍。”趙司珍從荷包中取出銀票,拍在薑淶麵前的桌上,揚聲道,“這張字我們買了,不值錢的玩意,回去當柴火燒著玩。”

沒有公主的授意,這兩人不會如此膽大包天,謝玉蟄再怎麼說也是三品大員,尋常人得罪不起。

久居深宮的昭寧公主如何跟謝玉蟄扯上的關係,而且似乎還有些仇怨。

薑淶有些感興趣,但不多。他現在對自己家那位新軍師沈煉更感興趣。

“京中皆知謝大人一字千金,這幅字,四千兩。”薑淶笑眯眯比了個四,對方毫不猶豫地又掏出兩張銀票。

還是要少了,薑淶有點後悔剛才沒趁機再多要點,四不吉利,湊個五多好,公主有太後給的小金庫壓根不在乎這些錢。

他偏頭看去,某位招財樹仍規規矩矩地坐在原位等待薑淶,好似他們之間說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似的,從頭到尾謝玉蟄都沒什麼反應。

趙司珍命手下人接過那幅裱好的字,邁著步子不緊不慢走到謝玉蟄跟前,用隻二者能聽見的聲音,冷冷道,“公主命我給謝大人帶句話。謝大人,祝你與薑大人百年好合,白頭偕老。公主她拿的起放得下,從今往後如此字畫般,與你一筆勾銷。”

說著,她一把將那幅字撕了個粉碎。

薑淶沒聽清楚她們說了什麼,看戲般盯了半晌,隻見謝玉蟄緩緩起身,朝趙司珍行了個禮,麵無波瀾道,“勞司珍代為轉達,道衡多謝公主。”

趙司珍冷嗤一聲,轉身帶人離去。

薑淶沒趣地收回目光,他還以為能看一場大戲,不說打架,吵兩句也行啊,結果居然撕了張破字就走了。

“我回府休息,當鋪的賬你自己去看吧。”薑淶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看一眼謝玉蟄,對方仍然輕輕笑著,聽到這話起身恭送他離開。

天.衣無縫的偽裝。

這麼些天,薑淶竟然半分破綻都沒找到。

賬本照看,夫人照喊,甚至手底下的小廝都被他差走了,謝玉蟄仍舊可以無動於衷,一副溫順恭良的做派。

薑淶還是更喜歡真誠一點的,比如沈煉那種絲毫不掩飾自已野心的角色。

思及沈煉,薑淶昨夜太累,到家直接倒頭就睡,還沒來得及看他在府邸裡安頓下來沒有。

轎子一路趕回家中,薑淶頗為關心地問懷南,“沈公子安排在哪個院裡了?”

懷南無比自信地回答,“回少爺,沈公子就住在謝玉蟄的院子旁邊吟雪居裡!”

薑淶默了默,一把用折扇敲在他頭上,咬牙道,“你可真會安排!”

不過看今早謝玉蟄的表現,應當是還沒發現沈煉。

薑淶憂心忡忡地快步走進吟雪居,卻見院內擱著一張殘局棋盤,沈煉正執著白棋與自己對弈,不知他下了多久。

聽到腳步聲,沈煉緩緩抬起頭,對上薑淶的視線。

“見過世子。”

“免禮。”

薑淶連忙上前扶住他,低聲笑道,“何必拘禮,日後在府中不必跟任何人行禮了。”

他欣賞人才,也願意給有才能者應得的尊重。

沈煉應允下來,沒有跟他客氣,兩人落座,他掏出幾粒黑棋子,作勢要遞給薑淶,卻被薑淶擺手回拒。

“我不會下棋。”薑淶會一點,但實在棋藝不精,容易鬨笑話,因此極少跟人對弈。

沈煉仍然抬著手,“世子隨便下下也可以。”

薑淶隻得接過棋子,輕聲道,“下得不好你可彆笑話我,得給我放點水。”

聞言,沈煉低笑一聲,“世子放心,我下的本就是媚主之棋,定會想儘辦法讓世子贏下來。”

他話裡有話,薑淶不動聲色地撚起棋子,隨意擱在麵前的棋盤上,“那可不行,彆給我放水。來這裡還習慣吧?”

沈煉微微頷首,猶豫片刻,又輕聲道,“世子昨日準我自己去賬房開銷,我取了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銀子,一個官員幾年的俸祿,尋常人家有這一千兩白銀,足夠兩代人衣食不愁,即便是薑淶這樣的富家子弟,拿出一千兩應當也肉疼得要命吧。

落子之前,沈煉試探著抬眼看向薑淶,卻隻看到薑淶唇畔無所謂的笑意。

“不夠再找賬房要。”

薑淶剛白得了四千兩銀子,正愁沒地花,投資在沈煉身上正合適。

見他毫無反應,沈煉不由好奇,“世子不怕我拿去花天酒地?”

薑淶正琢磨著下個棋子擱在哪處,頭也不抬道,“無妨,家裡養得起你。”

沈煉微怔片刻,恍惚間覺得薑淶好像真把他當成一家人,他短暫沉吟,還是如實告知,“就算世子不問,我還是要說的,這一千兩儘數打賞了下去,我在京中有查探情報的暗探,這些錢財皆是用來養暗探。”

薑淶信任他,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