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2 / 2)

你漂亮前任歸我了 追鹿 10292 字 4個月前

“你一定要等我。”

顧輕言的手機發燙,他胡亂抹了把眼淚,咬著唇輕輕說了聲“好”。他想把自己想說的話當麵說給楚山野。

他想看著楚山野的眼睛說自己願意和他在一起,想主動張開手抱著他,想撫慰他這麼多年的難過和痛苦。

顧輕言忽然意識到沒有什麼突然出現的想念,所謂的想念在他答應楚山野會看比賽時就已經埋下了種子。

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想起楚山野,太陽落下,夜幕降臨,彎月掛在天空。

甚至當楚山野站在自己麵前時,他仍然會想他。

***

那天晚上顧輕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他一遍遍刷新消息界麵,甚至登上了自從上熱搜後就不怎麼登的微博,在首頁看見了很多關於NGU的物料。

大數據懂他,給他的賬號推薦

了不少NGU相關的信息。

顧輕言一條條看過去,看見了粉絲拍的比賽現場的視頻,也看見了粉絲在演唱會偶遇他們後發的合照。

【@嘰嘰喳喳喳:朋友們我今天真的好開心!誰想到來看演唱會也能遇見我主隊啊啊啊啊剛開始我還不敢認,是小杜主動來問我要不要合影的QVQ合影後就像做夢一樣!雙廚狂喜啊啊啊啊啊!!】

【@藍色潮汐:哇!姐妹是哪個區的!我也雙廚嗚嗚嗚嗚嗚嗚我隊居然也來聽演唱會了】【@我和你的王國:所以你團主唱《溫柔》前talking時讓打電話給喜歡的人,某人打電話了嗎?打給誰了?(好奇】

【@柚子氣泡水:我和博主同區,KPL路人,看見他們都打電話了但是不知道打沒打出去hhhh現場幾萬人同時打電話,電話信號好差】

顧輕言的指尖在這條微博上停留了片刻,心臟在胸腔裡“砰砰”震動。

在被楚山野問到“是否願意接受他”的那一刻,他思維發散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可想到最後卻釋然了。

管他呢。

他才不要擔心兩家父母會不會同意他們的感情,也不要擔心一些彆有用心的黑粉因為楚山野談戀愛攻擊他。

先前人生的20年裡,他總是提前給自己做規劃,透支快樂,預支苦難,讓自己越活越累,越活越難過。很多時候分明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落在他身上總要不由自主地將其複雜化,在一切還沒開始的時候就設想無數種可能和突發事件。

未免太廢心神了。

如果這次他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假設,隻去愛呢?顧輕言沒這麼生活過,但這次他想試試。

看完微博他就給楚山野發了消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要不要自己去接,可對方一直沒回複。

或許是因為場館裡的信號實在不好,所以他耐心地等到了十一點之後,才收到了楚山野回給他的“不用”二字。

楚山野讓他早點睡,彆擔心他。可顧輕言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被人問了那樣的問題怎麼可能睡得著?

顧輕言有些後悔了。

他應該直接和楚山野說的。

舍友睡著了,隻剩顧輕言一個人睜著眼望向天花板發呆,手機沒關機,熱熱地躺在他手心,卻沒再收到楚山野的消息。最後終於是

生物鐘戰勝了心中惦記的事情,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晚上有太多光怪陸離的夢。

顧輕言不知道都夢了些什麼,直到聽見有人喊自己名字時才從混亂的睡夢中慢慢醒了過來,剛睜眼就看見溫橋正踩在他床頭的梯.子上,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顧輕言昨晚睡得不好,頭有些疼,蹙眉道: “怎麼了?”

“我覺得我起猛了,在樓下看見偶像了。”

溫橋說話的時候一臉凝重: "不確定,我再看———"

他還有個“看”字沒說完,就見顧輕言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溫橋連忙從梯.子上下來給他讓位置。

顧輕言三分鐘洗漱完畢,踩著拖鞋就衝下樓了。

現在是早上九點,正好是上課的時間,樓梯上沒有什麼人。他一路向樓下衝去,在宿舍樓的玻璃門前刹住了車。

宿舍樓外的榕樹下站著一個人,穿了一身棒球衫,是上次從他這裡穿走的那套,戴著標誌性的黑口罩,正靠在樹下看手機,挑染成銀色的頭發在陽光下很顯眼。

顧輕言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不然為什麼昨天還在H市比賽現場的人會出現在這裡?他屏住了呼吸,慢慢推開門,一步步向楚山野走了過去。

楚山野似乎聽見了他的腳步聲,將手機鎖屏後抬起頭,露在口罩外的一雙眼睛微彎,笑得好像很開心。

顧輕言站在他麵前時,才確認這一切不是他睡眠不足後出現的夢。

"楚山野,你……"

他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有些沙啞,像是嗓子裡多了塊砂紙似的不讓他開o

“你怎麼回來了?”他問, "不是說得等明天嗎?"

楚山野垂眸看著他,聲音很溫柔: "你昨天說想見我,所以我回來了,搭的今天最早那班高鐵。”

H市到X市的距離有900公裡,他披星戴月,風塵仆仆地回來,隻是為了見他。隻是為了顧輕言那句“我好想你”。

楚山野雖然沒說,但顧輕言看得出他眉眼間滿是疲憊的神色。

"所以我的答案呢?”楚山野眨了下眼, "哥,演唱會也聽了,我也站在你麵前了

,我的答案準備好了嗎?"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顧輕言能察覺到他說話時的氣息好像在微微顫抖。他很緊張。

這是一場漫長的,長達近乎六年的等待,似乎終於要在今天得到一個答案。

顧輕言咽了下唾沫,看著麵前早就比自己高,也不再是個孩子的弟弟,動了動唇,輕聲道: “楚山野,你……你稍微低一點頭。"

楚山野原本正緊繃著神經等待宣判,聽見顧輕言說的話後愣了下,但還是很聽話地微微彎下腰,和顧輕言的目光平行。

顧輕言抬手放到他耳側,將他的口罩摘下了一邊。

楚山野露出一個有些局促緊張的笑: “哥,我人站都站在這兒了,怎麼連口罩都要摘啊?”

他本來不想戴口罩的,但他實在緊張,隻能用口罩暫時擋一下他不夠自然的表情,也能讓他在被顧輕言拒絕時不至於沮喪得太難看。

楚山野說完後輕咳一聲,移開目光不敢看顧輕言的眼睛,故作輕鬆地調侃道: “其實哥也不用太為難,拒絕就拒絕嘛,我們也不是做不成朋友了對吧,我……"

他後半句話沒能說出口,因為一雙濕潤而顫抖的唇輕輕印在了他的唇上。

楚山野聽見耳邊響起“轟隆”一聲,好像什麼東西從心底湧了出來,在眼前咋成一片煙花。原來和喜歡的人接吻是這種感覺,好像初春冰河解凍,萬物複蘇,出現了第一條滾滾向東流的江水。

他下意識地抬手,想去摟顧輕言,想扣著他的後頸將人按向自己,以此延長這個吻的時間。可他伸到一半時指尖微微蜷縮,到底還是沒這麼做。

顧輕言眨了下眼,慢慢離開了他的唇,抬眸看向他,氣息有些不穩。可楚山野仍清清楚楚地聽見了他說的每一個字。他說,這就是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