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何事秋風悲畫扇(1 / 2)

“怎麼,想起你的紅顏知己了?”調侃的話語, 戲謔的笑容, 宮九靠在柔軟的椅背上, 故意對飛蓬眨了眨眼睛:“說起來, 那兩位玄女在六界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吧,你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呢?”

正對著畫卷發呆,聽見此言後,飛蓬輕輕放下手中的毛筆,回頭淡淡說道:“你對照膽套話了?”

“不止是我, 或者說主要不是我。”宮九晃了晃腿,很悠閒的笑道:“是玉教主帶頭的, 在你進入神泉最深處閉關那幾天。隻是沒想到, 你沒幾天便出來了。”

明白眾人大概已把自己的經曆了解差不多了,飛蓬無聲一歎,並未再隱瞞什麼:“葵羽不需要我擔心,夕瑤卻在神樹最上層,重……”

他語氣一頓,又繼續訴說自己的擔憂:“魔尊那裡有汙染神樹之法, 若他動用隱藏極深的那個殺手鐧,我不知道,夕瑤會不會受神樹影響。”

“我想, 那位魔尊不會那麼愚蠢的。你突破後的心境,冥主能猜個**不離十,定然不會瞞著他。”宮九眯了眯眼睛:“若為你受過嚴懲的夕瑤玄女, 因魔尊進攻神界再遭重創…”

他音調帶著自信之意:“哪怕你現在出不了此方小世界,事後也會與之徹底翻臉!何為得不償失?此如是也。”

飛蓬垂眸凝視鋪開的圖卷久久不語,宮九好奇之下,起身來到桌案邊,呼吸不由一滯。

隻見遮天蔽日的神樹之上,一位姿容輕盈、眼神清澈的明豔仙子正翩翩起舞,其舞姿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周圍圍了不少衣著華麗、容顏俊美清麗的男男女女,眼神中儘是欣賞。

在較近之處,一身藍衣的青年含笑鼓掌,容貌俊偉、眸色澄澈,正是飛蓬。在他身邊,還有一位幽雅恬靜的女子,正身著嫩黃裙衫,目若秋波、神情柔和。

被震撼的宮九不由放輕了呼吸,隻聽飛蓬輕歎一聲:“這是葵羽誕生的時候,為了感謝我昔年救命之恩,她在神樹上跳了一曲驚世絕豔的飛天之舞。”

“那之後呢?”宮九忍不住問道。

飛蓬抬眸無奈一笑:“哪裡有之後了,自葵羽誕生,幾乎都躲著我走,少有幾次見麵,皆低頭不語,雖地位崇高可也禮儀詳儘。”

“大部分時間都駐守於神魔之井,因軍情緊急又兼難有規律,我每次回神界,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飛蓬乾咳一聲:“是故,我並未多想。”

哪怕以宮九的心機深沉,也不禁默默扶額,為那位天帝義女稍稍默哀了一下:“所以,這麼一個大美女,每次見麵都羞答答垂頭,你完全沒發現不對?”

有什麼,比暗戀對象完全無有自知更悲哀之事?見飛蓬略愧疚的沉默不語,宮九又哪壺不開提哪壺,將手指指向圖中:“那位論容貌與葵羽不相上下,又站在你身旁的神女…”

“就是夕瑤,我每次回神樹,都是療傷,因為和魔尊動手時傷得太重。”飛蓬的聲線更加低沉:“神魔之井太過重要,就讓手下暫時駐守,自己返回神界腹地…”

他苦笑一下道:“夕瑤以霞為精,以玉為魂,本身是神族最出色的治療師。隻是她守護神樹少有出手,自三族之戰後,再無後起之輩知曉。而來此療傷,能為我節省很多時間。”

宮九微妙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出言相問:“飛蓬,你到底有多少傾慕者,自己知曉嗎?”飛蓬抬眼給了他一個茫然的眼神,宮九無語:“算了,我已經明白了。”

“除了主動說出口的魔尊重樓,還有你被貶下界後,墮魔與私用神果的兩位玄女,剩下的你自己完全不知道,對吧?”飛蓬默認般偏頭不言,宮九簡直氣笑了:“以你的條件,怎會隻有這幾個傾慕者,所以你根本就是…”

他有些語塞,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最終隻能甩手離開:“罷了,一切都結束了,你也彆擔心。照膽不是說了,神樹上層已被天帝封印嗎?既然天帝出手,夕瑤玄女絕不會出事。”

待飛蓬調整好心情從房間內走出時,陸小鳳早已消失不見,西門吹雪抬起頭,葉孤城的眼神也亮的驚人。

飛蓬苦笑一下,搖頭拍了拍手:“照膽!”男孩的身影迅速出現,飛蓬對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坦然一笑:“彆怪我打擊你們,說論劍,你們現在還沒到和我論劍,不被影響本身之道的水平。”

“照膽本身是九泉神器之一,又是天生劍靈,我會的,他都會。我不能教你們的,他能教。”話音未落,飛蓬的眼神投向不遠處若有所思的沈浪和阿飛甚至原隨雲。

他彎了彎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此言並非限於他們兩個,是指所有用劍之人,我希望你們能善用這個機會。”

說到這裡,飛蓬摸了摸照膽的頭,最後隻道一句:“鬼醫弟子飛蓬,在教主玉羅刹身隕同時失蹤,不少人懷疑此事是他所為。這趟渾水,我打算蹚一蹚。

隨其話語,人影突兀消失,餘下眾人麵麵相覷,儘皆無言。

銀鉤賭坊

“所以,你又回來了?”方玉飛似乎覺得挺好笑,竟然越笑越大:“你居然回來了?飛蓬聖子明明都暗示,讓你彆蹚渾水,你竟然還留在西域?”

陸小鳳挑了挑眉:“你不歡迎我?那我現在就走了!”他居然起身,直接就打算走。

沒反應過來的方玉飛怔怔看著其背影,直到門打開,有寒風灌入,才打了個寒顫,出口喊道:“嘿,我開玩笑的啊!”見陸小鳳笑著關上門,他不由長歎一聲:“你猜到了?”

“好糊弄不代表我傻,銀鉤賭坊算是你半個地盤,這裡出現的女子,我不信你不了解,況且你我相交也挺久,我什麼性子,你還能不明白?”陸小鳳嗤笑一聲:“你越說她是冰山,便越能引起我的興趣。”

話已至此,還有什麼不清楚呢?方玉飛連連苦笑,陸小鳳卻正色起來:“行了,彆說廢話,你連美人計都用了,到底想要我幫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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