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何事秋風悲畫扇(2 / 2)

“提前說好,你要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去找羅刹牌當教主什麼的…”他沒好氣的說道:“那我立馬就走,哪怕玉羅刹真死了,那東西也不是個非魔教之人能染指的。”

陸小鳳的語氣很堅定:“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你,隻因為你我是朋友,僅此而已。”而後,他從銀鉤賭坊出來的時候,已是子夜,月光清冷,照的人心也冷。

忽然想念起百花樓的一草一木一花香,還有好友溫和的笑容,陸小鳳不由加快步伐。甚至在被包圍時,他都不打算停留。

此舉,成功激怒了三個穿著墨綠繡花長袍、頭戴白玉黃金高冠的老人:“陸小鳳!”

瞥過衣衫上的繡紋還有對方鐵青的臉色,再想到飛蓬,陸小鳳停了下來:“歲寒三友?”他頓了一下,又道:“你們找我有事?”

“你的披風呢?”孤鬆的表情一派冷漠傲慢:“你的大紅色披風呢?”

莫名其妙的問題,讓陸小鳳有些茫然:“什麼?”

“你自己做的事?不記得?”寒梅深深的看了陸小鳳一眼:“九天十地,諸神之子,遇難遭劫,神魔俱泣。”

陸小鳳先是愣神了好一會兒,而後才反應過來,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們教主的兒子?他不是死在銀鉤賭坊嗎?”

不然,藍胡子也不會讓自己小舅子請他出手去找羅刹牌,好給西方魔教。隻因這樣有新教主上位,誰還會為上一任教主的紈絝兒子死在賭場費心費力?

青竹冷冷說道:“不,少教主死在從銀鉤賭坊出來後的小路上,我教教徒趕到後,少教主和護衛的遺體不遠處,有幾片殘破的紅色。我們之所以耗到現在才來,就是要找出布料是出自哪裡。”

似乎想到什麼,陸小鳳神色一怔,而孤鬆的眼中儘是冷意:“那是出自江南花家的衣鋪,料子是最上好的,繡娘的水平亦是很高,摸一摸就知道大概是多長時間之前製作的,又是製作成了何等樣式。”

歲寒三友盯著陸小鳳,冷冷道:“最巧的是,那個時間段賣出去的紅披風,買主有實力殺了我們少教主和護衛的,隻有你陸小鳳!”

“……”陸小鳳突然覺得,自己隨手把衣服亂扔的習慣真是該改了,這不就攤上大事兒了嗎!他乾笑一聲,沒有半分遲疑,毫不猶豫出手,就是最強悍的招式。

大風之中,依稀有金色一閃而逝,遨遊的身影仿若鳳凰,一瞬間消失在天邊,但滴落的血跡證明其傷勢不輕。

吃了小虧的歲寒三友表情凝重了不少,未曾遲疑的第一時間追了出去。

待萬籟俱靜,飛蓬從角落中走出,眉宇間一派忍俊不禁:“嘖,真是倒黴啊陸小鳳,和走到哪裡哪裡出事的楚留香有的一拚了,隻是你所得傳承…”

他怔忪了片刻,又搖頭低聲一笑:“都退出神族了,我有何多想的必要,人族現在兼容並蓄,且看你自己抉擇,倒是黑虎堂…”

“西方一玉,北方一玉,遇見雙玉,大勢已去…”飛蓬的嗤笑漸漸淹沒於風中:“嗬,要實力沒實力,要手段沒手段,連真實身份都不敢暴露。方玉飛,憑你也配和西方魔教之主齊名?”

與此同時,神界

“轟隆隆!”巨響之後,重樓悶哼一聲被晃動的神樹狠狠砸下,硬生生穿透了神界堅固的地麵,直直墜落人間。

然而,重傷的魔尊並未在意,反而笑意滿滿的抹去唇畔魔血,未曾收回的魔識將掉落至神樹之外的長老團儘收眼底:“瑤姬,下麵交給你了。”

瞧著瑤姬領兵將曾經的仇敵儘數圍了個水泄不通,重樓掃過神樹之上九天似焦慮實冰冷的眼神,在其宣布大局為重、謹守防線時,放心的含笑又吐出一口心血。

燃燒源自神農的血脈,強行引動九泉之力攻擊神樹,引得神界法則內部動蕩,才暫時性攻破神樹防線,可反噬之力簡直令人痛不欲生。

重樓一邊吐血,一邊閃身進入掌控空間法則後已創造多年的私人空間,入耳是虛弱又淒慘的叫聲,正是南王世子的魂魄。

魔尊眯了眯眼睛,頗為煩躁的抬手布下靜音結界,將其聲音封死在折磨魂魄的酷刑法陣中,自己則隨意的向後一靠,吸收空間內逸散的精純靈力調息。

良久,重樓勉強壓製住傷勢,一腳踏出空間。隻見暗魔淵之中,瑤姬白衣染血、回眸一笑,仿若朗月當空,眼神亦清澈一如昔年:“重樓,大仇得報。”

重樓彎了彎唇角:“父神將歸,雙喜臨門。”他和瑤姬一起笑了起來,直到傷勢隱隱又有發作之狀,才收斂笑意:“瑤姬,魔界之事,接下來都交給你了。”

未曾意外,瑤姬隻是輕輕一歎:“你決定了,不管結果都要過去?”她苦笑道:“哪怕突破三皇境界又渡過情關,飛蓬不一定還是原來的飛蓬?”

重樓淺淺一笑:“我心安處,唯他而已。”他轉身而去的背影,是幾十萬年不改的挺直,深深印在瑤姬眼中。

她幽幽一歎,眼中又浮現出多年以前去春滋神泉的路上,宜嗔宜笑的自己,還有同路打打鬨鬨的兩個少年,一切恍若隔世。

作者有話要說:  略修9.15

瑤姬是蚩尤之妹,因年齡和重樓相近所以玩得合得來,官方裡,大概是飛蓬和重樓交好,因此稱呼瑤姬為姐,三人曾同去神農九泉之春滋泉 .: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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