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伍·少年前路幾知曉(1 / 2)

“飛蓬…他藏得也太深了。”在玉羅刹於西域購置已久的一處彆院裡,陸小鳳對著西門吹雪喃喃自語, 轉而又托腮好奇不已:“不過, 你們兄弟倆一點兒都不像啊。”

葉孤城抬眉揚了揚嘴角一言不發, 西門吹雪深深看了陸小鳳一眼:“你應該知道, 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

“嘖!”陸小鳳鼓起腮幫子:“反正,現在我已經知道不少了。不過,玉…伯父既然讓我知曉…”他笑嘻嘻說道:“西門,下次我是不是該喚你一聲玉少教主了?”

西門吹雪的臉色一黑,冷冷說道:“西門吹雪不會改名叫玉吹雪的。”

莫名想到吳明那一次, 說玉羅刹在他們之間炫耀,說自己給長子也起了個小名, 結果被群嘲之事, 葉孤城垂眸飲茶,但肩膀稍稍有些顫動。

西門吹雪看在眼裡,更堅定了絕不繼承魔教之心,他的眼神轉向笑而不語的九鳳:“敢問這位前輩……”

葉孤城輕撫劍鋒,抬眼接過話茬,直言不諱道:“這位前輩, 不是本世界的人族吧?”

“不愧是人族劍道之子,而且一下子就出現兩位。”九鳳眼中有精芒閃過,丟下一句讓西門吹雪和葉孤城若有所思之語。

他轉頭, 拍拍陸小鳳的肩膀:“你該想想自己的歸處了。你身上有我獸族強者血脈,偏偏又以人族身份長大,總該做個決定。兩族修煉功法不同, 如今更分為人界、魔界,立場不一。”

陸小鳳沉默良久,這次,九鳳完全沒有說話,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亦是不曾開口,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眸底儘是信任和平靜。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陸小鳳對九鳳跪了下去,他結結實實磕了幾個響頭:“請師父原諒,弟子終是人族出生,所有牽掛都在此方世界。”

素來浪蕩的浪子眼神堅定不移,讓九鳳長歎一聲,露出幾分遺憾,又不算意外:“罷了,是為師強求了。可你隻能成為我的記名弟子了,傳承還未開啟的下半部分,為師得收回。”

“是,老師,弟子明白。”陸小鳳合眼改口,未曾抵抗的任虹光籠罩過來,在場三人隻聽見一聲幽幽歎息,九鳳的身影消失不見。

周圍的一切化作粼粼波光,一幕幕影像閃爍開來:“以我與你先祖記憶為引,重現三族盛世片段,送你們一場造化,至此有緣再見。”

入耳是嘩啦啦的水聲,其後是嘻嘻哈哈的笑鬨,清脆悅耳如銀鈴般的笑聲響起:“重樓、重樓,彆跑啊,帶上看看嘛。”

何為皓腕凝霜雪?此女正是如此,她笑意滿滿的從水霧中走出,露出的手腕白如霜雪,手執一個編織好的彩色花環,彎起的眉眼如一輪新月,氣質遠勝於三人所見的任何男女。

“瑤姬姨,我喊你姨還不行嗎?”在她對麵,一個高大的男子一邊不停搖頭,另一邊毫不猶豫後退:“我一個男子,才不要帶什麼花環!”

名為瑤姬的女子壞笑著追逐過去:“嘻嘻,彆害羞嘛,九鳳、女醜都帶了,不是嗎?”

在她身後的泉水中,健美的少女眼神明亮之極,身旁的男子正是年輕很多的九鳳。

不同於女醜的笑容滿麵,他表情略古怪,看著重樓沉聲道:“有難同當,重樓,你彆想躲,剛剛是你慫恿瑤姬的!”

見過重樓的陸小鳳神情忍不住扭曲了,這是魔尊重樓?年輕的時候…他不忍直視的偏過頭,隻見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臉色也是一言難儘。

正待此刻,隻聽見“噗通”一聲。原來,閃躲著倒退的重樓沒注意腳下,一滑便栽了下去:“咳咳,誰布置的幻境結界?怎麼一腳就踩掉了,這是實力多差啊。”

話音剛落,麵色古怪的三人就聽見重樓“嗷”的一聲從水裡一蹦三尺高:“誰偷襲我?喂!”

一道閃亮的光芒閃過,他頭朝下的栽倒在水中,嗆水聲頓時大的驚人。瑤姬等人被嚇了一跳,紛紛上前,但未等他們出手,重樓便從水裡被一腳踹飛了。

一截纖細的腳踝露出水麵又潛入進去,平和又難掩怒意的音調傳出,竟讓三人覺得有些熟悉:“你說誰實力差呢?!我閉關布置的本是殺陣,好端端被你打擾,若非你並未惡意,怎會瞬間換成了幻陣!”

重樓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嘴上卻毫不讓人的挑釁道:“誰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有本事出來一戰啊!你要是輸了,便給本少主把這個方圓數裡內靈力最充足的泉眼讓出來。”

裡麵的人沉默了一會兒,重樓挑眉冷嗤一聲:“不敢了,膽小鬼?”話雖如此,他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很好!”水花聲響起,一個白衣少年冷笑著浮在水麵上:“獸族少主?仗著家世囂張?很好,要是你此戰敗了,你們便沒機會出去了。”

他黑發藍眸,眼底儘是怒意,下一句話更讓瑤姬、女醜和九鳳神色大變:“此方水域,是我誕生之地,陣法為我所控,我至今都沒離開過。若殺了你們毀屍滅跡,最多離家而已,看看獸族能不能找出凶手,哼!”

這隻是一個誤會引發的意氣之爭,可旁觀的陸小鳳、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同時表情凝重又不可置信起來:“…飛蓬?”

之後的爭鬥是三人難以理解的,隻因重樓和飛蓬施展靈術,都無須準備時間。兩人張口一說,便奇光連閃。

壓陣的瑤姬等人,從一開始的警惕自信,到後麵臉色越來越難看,最終想要阻止,但卻被陣法所困。

不知道過了多久,重樓以一招落敗。他眼神雖沮喪,然而依舊晶亮之極:“是我敗了,可我之言不關他們的事情,你沒必要遷怒他們。”

重樓頓了一下,在飛蓬冷意不改的眼神下,真誠的說道:“我先前所說,目的在於故意挑釁求戰,並無依仗家世,強搶你誕生之地的意思。”

“嗬!”飛蓬不信,嗤笑一聲正待反駁,但整個人被一道光瞬間籠罩,霎時間無法動彈。尚且年少的他,自然沒能遮掩住眼中的緊張和慌亂,連語氣都急促起來:“你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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