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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阪口安吾很忙,非常忙,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忙。

他不僅要完成港口mafia的任務,而且要定期給異能特務科上交監察報告,除此之外,還要掌握海外組織micmic的動向。

繁重的工作讓通宵成了他生活的日常,阪口安吾幾乎隨身帶著提神用的眠眠打破飲料。

擁有三重間諜身份的他在這個港口城市,有一個能夠放下身份放鬆心情的地方——lupin酒館。

這是一間陳舊的酒館,處於小巷深處的地下負一層。

酒館空間狹窄,隻有老舊的吧台和椅子,擺滿了空酒瓶的牆壁,以及一個上了年紀的調酒師。

他踏著樓梯往下走去,經常能看見友人坐在吧台前飲酒。

他的友人,是港口mafia史上最年輕的乾部太宰治和mafia最底層的普通員工織田作之助。

自從三年前,阪口安吾被他們兩個強行拉到這間酒館後,這裡就變成了他們三人聊天喝酒的場所。

在這間酒館裡,沒有身份立場,也沒有偽裝試探,隻有像普通人那樣聊著日常瑣碎的事情。

又一次通宵後,他把各方的情報加密後傳遞出去,終於得到了一天的休息時間。

阪口安吾本想在家裡暴睡一天,但他突然改變了注意。

他想到近期織田作與太宰治在lupin酒館裡聊的話題,仍然是些無聊的日常小事,但總是圍繞著那間神社。

比如——

織田作:“今天神社來了一個老人家,拉著我聊了好久的天,雖然我嘗試傳達終止話題的意願,但似乎沒什麼效果。不過後來雪奈也被老人家拉過來聊天了,總算是有個人一起分擔長輩的念叨……”

太宰治:“安吾你知道嗎?神社裡的紫藤花樹長得又粗又壯,是能夠上吊的好樹呢,但是我又自殺失敗了,雪奈那家夥總是拿著大號除草剪刀把繩子剪了。”

這讓阪口安吾有時候加入不了話題,雖然不想承認,他竟像普通人一樣產生了“朋友們突然有了他不知道的共同話題”這樣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所以,他來到了這間鬼滅神社。

阪口安吾站在鳥居下,看著盛開的紫藤花,伸手推了下眼睛。

他理了下西裝衣領,走到手水舍舀了一勺淨水洗手,然後掏出五元硬幣投入錢箱,最後搖響鈴鐺,雙手合十許了個願。

他目前的願望很簡單,隻要不再通宵工作就好了,但他知道這幾乎不可能。

阪口安吾繞過拜殿,經過無人的求簽處,看見了一副讓他十分想要扶額歎氣的場景。

約莫有一個成年男性高的鐵桶架在堆起的石頭上,石頭裡木柴正在劈裡啪啦燃燒著,熱氣從鐵桶內不斷升起。

阪口安吾聽見了桶內傳來的熱水沸騰聲。

始作俑者太宰治正站在椅子上,一邊看著手中的書,一邊拿著溫度計。

“這個溫度差不多了吧。”

他看了下溫度計,嘀咕了一句。

織田作坐在紫藤花樹下,對這副不應該出現在神聖地方的詭異行為視而不見,正專心致誌地沉浸在書的世界裡。

太宰治透過騰騰升起的熱氣看向了阪口安吾,“呀,安吾,你也來了嗎?”

阪口安吾頓時皺起眉頭,說出了來到神社的第一句話。

“太宰先生,現在請不要用中午吃了沒的語氣朝我打招呼。”

他的眼鏡在太陽下驀地閃了一下,“你站在這裝滿熱水的鐵桶麵前,是想跳下去吧。”

“是哦。”

太宰治揮了下手中的書,嘴邊揚起一抹微笑,“這本書裡麵寫了鐵鍋燉自己的自殺方法呢,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所以我決定嘗試一下。”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自殺方法,需要我幫你開直播讓大家見證你的新奇死法嗎?”

阪口安吾抱起雙手,滿腹的吐槽欲傾瀉而出,“你竟然沒有被禁止進入這個神社,還真是不可思議。”

“哦~安吾,在大家麵前死去好像也不錯呢!”

太宰治的眼睛瞬間亮了,他搓了搓手,看上去準備跳進去的樣子。

“不要把我的吐槽當真啊!還有你這鐵桶、木柴和石頭從哪裡弄來的?”

“神社後麵的山上撿的。”

阪口安吾抽了下嘴角,轉頭朝織田作喊道:“織田作先生,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看的進書,某種意義上你真的挺厲害的。”

織田作從書中抬起頭,後知後覺打了聲招呼。

“安吾,原來你在啊。”

他的語氣極其平淡,就像眼前太宰治要燉了自己的場景不存在似的。

阪口安吾心累得歎了口氣,“什麼叫原來我在啊,從剛才我就來了。”

他頓了一下,無奈地扶住額頭,“好歹也阻止一下太宰先生吧。”

“我看太宰玩得挺開心的,就隨他了。”

織田作站起來,他拍了一下外套,拿著書走過來。

“哈?就因為這個原因?”

阪口安吾的眼鏡瞬間滑下了鼻梁,他無語了一瞬,“織田作先生,就是因為你不會吐槽,才放縱太宰先生到了這種程度。”

“是嗎?”

“是啊!”

*

今日是周末,夏目貴誌在上午過來待了一會,得知他家裡中午沒人,我就留他下來吃了午飯。

吃過午飯,他坐在廊下安靜地看著漫畫書,愈史郎拿著畫筆在素描本上勾勒出流暢的線條,我躺在回廊上閉上眼睛小憩。

中午兩點,夏目貴誌叫醒了我,拉著迷迷糊糊的我走到求簽處,熟門熟路地幫我打開門,整理好窗台上的東西。

我打了一個哈欠,清醒過來時他已經乖巧的趴在窗台上,看著天空發呆。

我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把手撐在窗台上,與他看向了天空中的同一個地方。

騎著機車的二尾貓妖呼嘯而過,留下了抱怨的一句話。

“橫濱怎麼這麼多凶惡的罪犯啊——”

沒過多久,織田作來到神社,坐在了往常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