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1 / 2)

兩個小輩不在後,沈億陸對閻舒說:“官家真打算給我加官?可他為何要跟繼宗說,而不直接告訴我呢?”

閻舒語氣肯定:“霽兒討他歡心。”

沈億陸:“……”

他也覺得自己“兒子”很會討人歡心,可趙老大很明顯就不是會因為一個討喜的小輩就施恩於他的人!

所以他得出的結論是,官家又準備有大動作了,隻是這事不知道是跟國事有關,還是跟趙老二有關。

明知自己可能要升官,但是趙老大又沒有點出來,自己不能主動謝恩,沈億陸在這種糾結的心情下,覺得隻有更加矜矜業業地乾活,才能對得住趙老大的信任了。

這邊,回到自己房中的沈霽與李雲杳也終止了這個話題,不過沈霽覺得自己有些虧了,便打算等她爹真的升官後,向她爹多討要一些零花錢。

她回過神,發現李雲杳正注視著自己。雖然她習慣了萬眾矚目,可被李雲杳這麼看著卻有些不適應,心裡也怪怪的。

警惕地問:“你這麼看著我做甚?”

“我在想,官家到底喜歡你哪兒。”

沈霽剛想說官家並沒有喜歡她,但理解了這個“喜歡”並非愛情方麵的意思後,她立馬嘚瑟了:“誰會不喜歡我這麼聰敏、機靈,又漂亮的美少年呢!”

李雲杳恍然大悟,伸手摸了她的臉蛋一把:“看來還是這張臉容易迷惑人。”

不知道是沈霽這一年裡逐漸長開了,還是某些跟係統來曆相同的因素影響,沈霽的臉比起曾經,似乎多了一絲讓人無法忽視的魅力。

放在以前沈霽女裝打扮時,她就是一個長相清純秀麗,還帶著點嬰兒肥的稚嫩的少女,雖然也很好看,但總會給人一種“也就這樣”的感覺。

可沈霽換上男裝,成為沈繼宗後,她的身形依舊纖瘦,但身子高了、身板直挺,她臉上的嬰兒肥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清削的下頜,形象慢慢地從“稚嫩清冷的少女”變成了“骨感瘦弱正在長身體的少年”。

說白了,以前是少女感,如今便是少年感。

大宋百姓的大眾審美當然還是以強壯、留胡子為美,但這種羸弱少年感也很容易激起一些人的保護欲。不過沈霽並不羸弱,她甚至還很活潑,伶牙俐齒又會逗人開心,因而她更容易讓長輩產生一種“這是我家的小子,不管做什麼都讓人無法生氣”的錯覺。

當然,比起深入地剖析這些,李雲杳更願意用後世的一個形容詞來形容沈霽的變化,——天道寵兒。

因為是天道寵兒,所以即便沒有男孩在青春期發育的特征,也不會有人懷疑她的身份,——閻舒為了掩飾她的身份所做的那一切自然也發揮了作用,但這不足以蒙蔽彆人的感知;

因為是天道寵兒,所以許多人對她的行為都對自帶濾鏡;因為是天道寵兒,所以她家係統也才會這麼雙標……

咳,拋開她跟係統的私人恩怨不談,不管從哪方麵來說,沈霽都是天道寵兒。

要是閻舒知道她的想法,必然會予以認可:“沒錯,有我這個作者親媽寵著,她能不是天道寵兒嗎?”

隻可惜李雲杳當初開門見山地問閻舒的來曆,閻舒也隻說出了自己是穿越而來的,並沒有告知她,關於這是一個由自己創作的世界的真相。

不知李雲杳在想什麼的沈霽被她這番摸臉的操作,給嚇得手臂冒出許多雞皮疙瘩,然後後退了小半步:“我知道我的臉很迷人,但你在想些什麼?”

該不會是在想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吧?沈霽的臉上浮現一層緋色。

李雲杳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止似乎有些輕浮,加上沈霽的臉蛋微紅,仿佛自己做了什麼勾引她的動作似的,她也無語地頓住了。

她裝出一副“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的模樣,道:“我隻是發現你瘦了,在想是否要調整一下學習進度。”

“你也知道我學習辛苦啊?!”沈霽的注意力果然隨著她的話轉移,一副終於等到黑心老板良心發現的憤憤模樣。

李雲杳淺笑著,將她當成小孩子來哄:“嗯,晚些時候給你熬個魚肉羹補一補如何?”

沈霽討價還價:“魚肉羹?那我要加糖的。”

“行,給你熬甜的。”

……

長春節之後,便到了天下士人最為期待的“省試”了。作為由尚書省禮部主持的,決定舉子能否入仕的考試,不管是這些通過了各州府的“解試”的舉子,還是朝廷,對此都嚴陣以待。

從二月十六開始鎖院,即出題、監考人員隔絕與外人的往來,專注出題。十日後,諸進士科解舉人紛紛引保就試,即核查身份是否符合條件。符合條件,有人作保的進士科解舉人得以進入貢院考試。

省試一般考三天,一天考一場:首日詩賦、次日雜文兩首、最後一日帖經、對墨義等。每天的申時貢院會開門,解舉人交卷回家,翌日再來第二場。

等進士科考完三日後就是諸科的考試,而諸科的考試場次比較多,多則三十場,少則十幾場,但由於相對簡單,往往一天會考兩場。

而且諸科的檢查比進士科嚴格,進士科一般攜帶小抄沒有用,加上搜身有辱斯文,所以朝廷偏向於不搜身;諸科不一樣,諸科的考試內容多為帖經和墨義,因此必須搜身,來防止考生作弊。

目睹了這些的沈霽僥幸地對李雲杳道:“還好一開始你要求我考的是進士科,擱了諸科,那我的身份必然要曝光。”

李雲杳道:“那也不能鬆懈,貢舉的規則年年都不一樣,萬一到了你考的時候,進士科也需要搜身了呢?”

“李雲杳你彆烏鴉嘴。你到底是希望我去考進士,還是希望我去找死的?”

“我當然希望你好好的。”

李雲杳掩笑,心想,若真到了條件那麼苛刻的時候,她必然是不會讓沈霽去考的,即便自己再向往夢中的世界,她也不能讓沈霽乃至沈家作為代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