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105章(1 / 2)

自徐士廉狀告李昉徇私舞弊,趙老大決定在省試之後進行覆試,即殿試以來,殿試麵世已經第五個年頭了。這一年的殿試是第三次舉行,但許多規矩都逐漸製定完備,比如殿試的地點、考試官、貢舉人的位次、衣著,是否要搜身等都有了明確且嚴格的規定。

趙老大認為搜身有失取士之體,即太侮辱讀書人了,所以並未要求搜身,畢竟殿試是在宮裡進行的,眾目睽睽之下,相信也沒有幾個人敢作弊。

不過雖然不用搜身,但卻會要求穿統一的衣服進宮,畢竟有些寒門子弟在趙老大麵前穿得太寒磣了也不好。

“娘子,我害怕,萬一我在換衣服的過程中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臨出發前,沈霽趁著李雲杳幫她整理衣服之際,肆無忌憚地抱著愛人撒嬌。

李雲杳好笑地點了點沈霽的鼻子:“是誰去年還安慰我說無需害怕,自己會隨機應變的?”

她怎會不知道沈霽就是想趁機撒嬌?

沈霽臉皮已經厚如城牆,也不管她們現在在沈家大門口,大咧咧地道:“我不管,我要娘子親親才能有膽量。”

李雲杳嬌嗔地瞪了她一眼,眼角的餘光卻四處瞟了下,見沒有什麼往來的人,也沒什麼人注意這兒,她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沈霽的唇角落下一吻。

親完人後,李雲杳的臉頰已經微熱:“好了,快些出發,彆誤了時辰。”

隻是她這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哪兒能滿足沈霽?自沈霽要備考殿試以來,李雲杳便一直拘著她讀書,為了第二天能有好精神,夜裡往往總是不允許她瞎折騰。沈霽有時候想親一親她,她都怕這一親會引火燒身,乾脆連親都不給親了。

“快一個月了,娘子。”沈霽說罷,也不管剛出來準備送她去考試的閻舒與田酈的目光,徑直吻上了李雲杳的唇。

“唔……”李雲杳著急地拍著沈霽的肩膀,“夠了。”

看著被自己親得更加豔紅的嘴唇,沈霽饜足地舔了舔唇,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等我大登科回來繼續小登科。”

“去,沒個正經。”李雲杳推了推沈霽的肩膀。

“娘、小娘,我走了!”沈霽又喊道。

李雲杳的身子一僵,回頭發現了閻舒與田酈揶揄的目光,臉登時便紅了,一直紅到脖子根,目光閃躲,並不敢直視這兩位長輩。

閻舒隻是叮囑沈霽:“嗯,去吧,注意安全。”

待沈霽離去,閻舒隻是笑吟吟地看著李雲杳:“雲杳也去忙自己的事吧!”

李雲杳麵色赤紅,但仍強行裝鎮靜:“好的,婆婆,我去了。”

她逃似的回到房間,有些惱沈霽,決定等她回來,一定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

沈霽進了宮,又躲在沒人的地方換了潔白的襴衫,檢查了一番自己並無不妥的地方,這才出去按照名次和座次進殿。

殿試的地點在講武殿,挨著翰林院和講筵所,宮殿不比舉行慶典的正殿,但提供幾十個貢舉人考試卻綽綽有餘。

沈霽名次在第七,座次自然靠前,因而她一抬頭便能看見上麵的考試官們。

李穆已經主持過省試了,故而另讓李昉、扈蒙來主持殿試。

殿試的內容相對解試、省試來說比較少,隻有一詩一賦,過去的兩次殿試的狀元都是第一個交卷的,於是也不知哪兒傳出了小道消息,說第一個交卷的就會被欽點為狀元。

這使得考試時間才過半,就有人著急地交了卷子。趙老大剛好就是這個時候過來講武殿的。

那舉人看見他過來了,頓時精神抖擻,十分期待地看過去。

趙老大的目光越過了他,在場上梭巡了一遍,發現了沈霽的身影,他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李昉不敢擅做主張,拿了卷子給趙老大:“官家,這是第一位舉子交上來的詩賦。”

“叫什麼?”趙老大問。

“河北道濱州渤海縣,胡旦。”

趙老大點點頭,讓李昉改卷子去。

胡旦見趙老大沒有欽點他為狀元,心中頗為失望。

很快,舉子們都陸陸續續地寫完了卷子。

殿試沒有采取糊名製和謄抄製,因為卷子少,直接由李昉、扈蒙等留在翰林院批改。

等卷子改出來後,趙老大第二天就召舉子們再度進殿提問。

雖說卷子的名次由李昉、扈蒙來定,但誰都知道殿試名次隻是起點,要想在官場上混得好,希望仕途順利一點,還是得看能否在趙老大跟前留下深刻的印象。於是在趙老大提問時,這些舉子都拿出了最好的狀態來。

輪到沈霽時,趙老大問了她一個曾經問過的問題:“你認為汴梁可堪為京都?”

這個問題彆說那些舉子了,就連李昉、扈蒙等在場的官員都大為吃驚。

沈霽“啊”了聲,納悶她的問題為什麼跟彆人的不一樣。好在她曾經跟趙老大嘀咕過遷都的事情,而今她也未曾改變過自己的想法,斟酌過後,她謹慎地開了口。

她沒有貿然地說遷都之事,她隻是根據這些年自己的觀察與從沈億陸、閻舒、李穆等人那兒學習來的經驗論述了汴梁為首都的利弊,又從這方麵引申到與北邊劉漢政權、契丹的關係方麵去,最後重申她的論點:“……汴梁為京都非上上之選。”

趙老大早就準備平定北邊的劉漢政權,然而劉漢與契丹的關係卻是一大隱患,每次大宋發兵太原,劉繼元都能去契丹搬救兵,從而對大宋兵馬形成夾擊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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