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丟開手上的幾封信道:“這時候怎麼說都沒用,隻有來真格的了。”
楊雄眼前一亮連忙問道:“怎麼來真格的?”
“給楊嗣昌去一封信,告訴他,我們藍田縣準備趁著天下狗賊齊聚襄陽,準備兵出商洛,借道南陽攻擊襄陽,一鼓將天下賊寇蕩除。
請他告知南陽的何英昌彆擋我的路。”
楊雄吞咽了一口口水道:“縣尊,您準備出多少兵馬?咱們看家的兵團隻有兩支,如果您真的有這個想法,藍田縣團練就要全部召喚起來了,如此,我們才能夠湊足三十萬大軍,另外,咱們之前沒有出兵的打算,所以,糧秣,軍械,器具都不齊整,想要動員起來,估計最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卑職擔心,到時候賊人已經開完會星散了。
最重要的是,咱們藍田縣的兵馬抽調一空,誰來看家呢?”
雲昭搖搖頭道:“用不了那麼些人,我跟虎叔帶一千親衛去商洛就夠了,不過,誓師大會要在西安開,必須充分表明我們跟賊寇勢不兩立的立場。”
楊雄提到嗓子眼上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了,連忙道:“我這就去準備。”
楊雄走了,雲昭從抽屜裡取出另外一份文書遞給雲虎道:“虎叔,您看看吧,六百萬賊寇啊……”
雲虎取過文書匆匆看了一遍道:“你那顆暗子到底沒怎麼受李洪基重用啊。”
雲昭苦笑道:“誰讓您當初給我介紹了一個憨貨呢,除過兩膀子力氣之外,腦袋瓜子總是不那麼靈光,上陣殺敵問題不大,領兵打仗就沒本事了。
不過呢,這一次,李洪基以及這些賊寇們的統一了一下他們的隊伍,雖然有濫竽充數的,可是,六百萬也太嚇人了。
就算是去掉四百萬虛頭,還有兩百萬啊。”
雲虎嘿嘿笑道:“賊人聚集的時候自然山崩海嘯,不過,一旦戰敗,潰敗也如同江海潰堤,來得快,去的也快,長久以來,賊寇都是這個模樣,不像我們家的人,能聚能散,這才是本事。”
雲昭哈哈大笑道:“所以,我們家才是最厲害的。”
雲虎最喜歡聽雲昭說大話,不管真假,至少聽著這話都提氣。
藍田縣縣令雲昭被賊寇羞辱,不僅僅雲氏上下不答應,就連藍田縣全體百姓也不答應,楊雄將宣傳事宜交代下去之後,整個藍田縣就沸騰了起來,無數官員,學子,百姓,商賈,統統上書藍田縣縣尊雲昭,希望藍田縣能夠出兵剿滅這股羞辱藍田縣,羞辱縣尊的賊寇們。
開始的時候,雲昭以為這隻不過是秘書監發起的宣傳攻勢而已,隨著秦王帶著西安府的官員連夜前來拜訪的時候,雲昭這才發現,有人當真了。
尤其是秦王一臉的眼淚即便是雲昭這種鐵石心腸的人也看的心有戚戚焉。
麵對滿堂膽戰心驚的官員,文士,雲昭沒法子隻好用短劍割開手掌發誓,自己與李洪基,張秉忠之流勢不兩立,萬萬沒有合流的可能。
加上雲虎就活生生的站在一邊,這些人才算是放下了心,積極地跟雲昭商討如何將藍田縣徹底的與賊寇切割開來。
隻要藍田縣大軍願意剿匪,他以人頭擔保朝廷絕無加害之意。
在秦王的示意下,雲昭邀請秦王去後花園一敘,在花廳裡,雲昭看過皇帝給秦王的密旨之後就明白了一件事——自己這一次真的被李洪基拖下泥潭了。
除非藍田縣此次出兵隔絕李洪基,張秉忠兩支賊寇合流,否則,關中就是對朝廷威脅最大的一股盜賊,到時候,朝廷不惜給建奴獻上財帛,也要調集遼東鐵騎彙合天下兵馬討伐關中。
對於朝廷討伐關中這件事,玉山書院曾經做過無數次推演,該如何應對這種最糟糕的場麵,藍田縣高層一個個都是胸有成竹的。
誰該乾什麼,該怎麼乾,乾到什麼程度,也曾經演示過很多遍,隻要那一天到來,就會讓朝廷真正見識一下藍田縣火炮的威力。
“所以,藍田縣必須截斷李洪基與張秉忠的聯係,所以,王爺,我們隻有一個地方可以選擇。”
秦王連連點頭道:“縣尊說的沒錯,孤王以為,如今夔州空虛,正是千載良機,隻要我們藍田縣兵出蜀道,就能牢牢地扼製住蜀地的咽喉,讓李洪基,張秉忠兩大賊寇不能連成一片。”
不等雲昭說出地方,秦王就急不可耐的說出了皇帝的想法。
雲昭雖然不懂李洪基,張秉忠為什麼會想著聯合在一起,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矛盾恐怕比他們跟官府的矛盾還要深,兩人在一起不出十天,一定會死的隻剩下一個。
朝廷應該努力讓他們彙合在一起才是啊。
不過,既然皇帝這麼想,雲昭也很想當一回忠臣,這一次他決心幫助皇帝乾成一件讓他歡喜的事情,那就是兵出夔州,畢竟,他可憐的老婆還在那裡收攏災民呢。
“縣尊,孤王以為,以為藍田縣軍兵之悍勇,人數不宜太多,三千兵馬能否守住夔州?”
雲昭眨巴著眼睛看著秦王認真的道:“區區夔州,兩千兵馬足夠,王爺稍待,本官這就傳令下去,命雲虎率領我雲氏本部人馬兩千,即刻出征夔州,定不讓兩股賊寇於蜀中合流,若有差池,提頭來見!”
秦王聽罷,淚流滿麵,握住雲昭的手道:“本王願意支應銀元五萬為大軍軍資!”
雲昭的眼眶也微微發紅,握住秦王的手道:“本官定不辱使命!”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