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以及大明朝的官員們以及各地鄉紳們大為感動,也極為振奮,表示一定會為藍田縣的強大,出一份力。
洪承疇又被罷官了……他如今一半的時間處在高不可攀的官位上,一半的時間被皇帝冷落。
“這一次又怎麼了?”見洪承疇背著手在雲昭下班路上裝作偶遇,雲昭隻好提前打招呼。
“放張秉忠入川的罪名我承擔了三成,所以……你知道的。”
“你這時不是應該去經略遼東了嗎?”
“陛下對我堅持放棄寧錦防線非常的不滿,陳新甲也對我非常不滿,就舉薦了傅宗龍,然後傅宗龍也對寧錦防線非常的不滿,所以呢,陛下現在很猶豫,正在考慮要不要用我們兩人中的一個,好在保定總督楊文嶽現在跳彈的厲害,我上本舉薦了楊文嶽,傅宗龍也有這個意思。
不過呢,總的來說,我罷官待用。”
雲昭笑道:“當了遼東督師你有多少人馬可用?”
洪承疇歎口氣道:“我的本部人馬,與山海關總兵馬科,寧遠吳三桂兩鎮兵馬,人數不過五萬餘,你好像一直都不看好我去遼東是吧?”
雲昭點點頭道:“我掐指算過,你去遼東之後,常勝將軍的美名就要沒了,以你的性子,可能乾出很丟人的事情。”
洪承疇點點頭道:“喪師辱國?這對一個將軍來說不算丟人,乃是兵家常事,不說這些了,我來藍田縣就是來散心的,也隻有這裡能讓我覺得這天下還是太平盛世。”
雲昭笑道:“那就多看些,免得你老是生出大明沒救了想法。”
“我現在,就有這樣的想法,我隻求你莫要成第二個張秉忠,或者李洪基,哪怕你要這天下,也不要要的那麼殘酷,整日裡在死人堆裡行走,我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雲昭歎口氣道:“你不能指責我還沒有做的事情。”
“秦王懇求我來找你談談,說說他的出路的事情,如果你要秦王府的錢財,土地,他願意雙手奉上,隻求你饒過他一家老小的性命。”
雲昭皺眉道:“感情我這三天說的話都是放屁是吧?
你以為我藍田縣的一個策略定下來,就可以朝令夕改的嗎?”
洪承疇道:“是謹慎研究過的策略嗎?”
雲昭道:“藍田縣的政策從來就沒有一條是拍腦袋決定的,在製定政策之前,我們都要進行詳細的摸底調查,詳儘的采納眾人意見,再衡量利弊,並向前走一步,這才會製定出策略,一般情況下,我們的策略會三年做一次小的調整,五年才會進行一次大的修正。
這就是你看到我整天無所事事的原因。”
洪承疇長出一口氣道:“我信。”
“既然相信,就告訴秦王,他一家占據的生產資料太多,對藍田縣的土地改革進展不利,以後一定會修正的,除此之外,我不會對他怎麼樣,更不會殺了他,更不要說殺他全家了。
說實話,殺他,我還真的有些看不上。”
洪承疇連連點頭道:“很有道理,你是要睡布木布泰的人,確實不應該把眼光放在一些隻知道吃飯的豬身上,豬啊,你知不知道,陳新甲派遣人去找黃台吉和談了。”
雲昭吃了一驚道:“這麼大膽,誰啊?”
洪承疇歎口氣道:“這是一樁很丟人的事情,如果是官員去,我不會這麼憤怒,畢竟,這還算是光明正大,陳新甲派了一個瞎眼睛的算卦老人去的。
臨走的時候,還給足了這個算卦的人銀兩,算是買命錢,豬啊,大明官員連出使滿清的勇氣都沒有了,遙想當年,曆朝曆代……張騫,蘇武……算了,就不羞辱這些先賢了,我們找地方飲酒吧,一醉方休!”
雲昭搖搖頭道:“沒工夫跟你喝酒,我還要回去幫老婆帶兒子呢,你要是難受,就去找獬豸,他應該很喜歡跟你一起喝酒聊天。”
“大丈夫如何能……”
不等洪承疇把話說完,雲昭就嗤的笑道:“你知道什麼,大丈夫重要的是在外邊叱吒風雲,帥虎狼之師縱橫遼東嗎,斬奴酋首級剝皮為酒盞,醉了,便枕著奴酋屍體酣睡。
至於回到了家中,孝敬母親,憐惜妻子,疼愛幼子,放下手中戰刀,拿起菜刀做菜,做羹,如此才是我輩大丈夫本色。
萬萬不敢弄成什麼‘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孝’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