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廣被店主的目光瞅得心裡沒底,撇過臉用口型詢問他究竟怎麼了。
店主大叔心生不忍,外地長大的孩子就是天真,還是勸他置身事外,希望那些人能饒佐藤君一名……
就在下一瞬間,店主猛然瞪大雙眼,眼角的皺紋都拉平了,視線越過佐藤廣的肩頭,領頭的灰衣人不知何時掏出了手⊥槍,對準佐藤廣的後腦勺。
不要——店主嚇得忘了喊出聲。
眼看無辜的少年就要血濺五步,灰衣人決然摳動扳機……
“哢噠”
一聲輕響,手⊥槍故障了。
店主:“……”
佐藤廣還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隻見店主的胖臉嚇得慘白,不由得安慰道:“大叔彆怕,這大白天的,晾他們也不敢行凶!”
灰衣人甩了甩手⊥槍,插回腰間的槍套中。
佐藤廣回頭看他們還在,“我可真的報警啊!”當著灰衣人的麵按下了報警電話,但電話接通的瞬間佐藤廣還是下意識避開了灰衣人的視線。
原諒他的膽小,對方的眼神真的好可怕……佐藤廣內心哭唧唧,勉強維持聲線平穩,“警察小姐,我們這裡來了幾個收保護費的流氓……”
嘶——店主狠抽一口涼氣。
那灰衣人宛如受到奇恥大辱,又掏出了另外一把槍對準佐藤廣,手指用力,又是一聲似曾相識的“哢噠”。
店主:“……”
灰衣人:“……”
店內氣氛一時有點尷尬,隻有佐藤根接線員描述情況的聲音。
“……對,有陌生人突然闖進來,還不經允許去人家臥室,對,這裡是海邊……”
灰衣人操⊥著生硬的日語,“你,異能力者?”
雖然是疑問語氣,但在場除佐藤廣以外的所有人都已經確信答案是肯定的。若非異能力,手⊥槍怎會連續兩次啞火?
佐藤廣掛掉電話,強撐著氣勢:“警察一會兒就來,你們怕不怕?”
上樓搜查的灰衣人空手而回,幾個大漢交換了個眼神,從咖喱店退了出去,透過店門,能看見他們坐上一輛廂型車離開。
“呼……”佐藤廣膝蓋一軟,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身體每個細胞都在慶幸著劫後餘生。
店主大叔跟著坐下,胖胖的肚子放在大腿上,手中尖刀“咚”的掉進水盆,“……佐藤君,多虧了你……”
嗯?佐藤廣愣了愣,忽然發現店主大叔說得沒錯。
自己靠著一身正氣逼退了收保護費的地痞流氓!!!
佐藤廣極力壓製上揚的嘴角,以免笑得太誇張,“哪裡哪裡,大叔你太客氣了……”他隻是臨危不亂、威武不屈、力挽狂瀾而已。
“不過,大叔,你不能被他們嚇唬住,對於惡勢力,我們要懂得依靠警察。”佐藤廣好心指點,“我一報警,他們就嚇跑了,下回你就按我這麼做。”
店主大叔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能說什麼。
佐藤廣幫著店主擺正被大漢們撞歪的桌椅,邊忙活邊哼著歌,感覺自己今天特彆棒。
過了很久,佐藤廣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大叔,為什麼警察還沒有來?是不是我把地址報錯了?”他都已經做好向警察們解釋的心理準備了,結果左等右等不來人。
店主大叔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剛好門口走進來一人,懷裡抱著很多東西,店主大叔看到了救星,扯著那人道:“織田作你來得正好,你告訴他警察為什麼不來。”
佐藤廣望向那人,酒紅色的頭發,十分沉穩可靠的樣子,跟他想象的差彆不大,“織田作先生你好,我叫佐藤廣,昨天得到幸介他們的幫助,十分感謝。”道完謝,他抓了抓頭發,很是疑惑地道:“說起來,我打報警電話都一個多小時了,警察還沒過來,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織田作之助認真地解答:“也許因為他們很忙吧。”以橫濱的治安來論,要是每個報警電話都出警,警察們恐怕會過勞死。
“原來如此。”佐藤廣恍然大悟,有點不滿,“那至少也打個電話問一聲,萬一我們的困難沒解決呢。”真有夠不負責任的。
織田作之助轉頭望向店主,“發生什麼事了麼?”
店主大叔把他拉到一邊,“有人來抓孩子們,我覺得是衝你來的!”
“!”織田作之助渾身一僵,立即問道:“幸介信嗣他們人呢?”
店主大叔忙道:“彆著急,他們沒事,清晨時他們外出跑步,被佐藤君的母親邀請到東口旅館去了,那些人沒找到他們。”
織田作之助的心猛然落地,“那就好……”
“可……”店主大叔斟酌著說:“剛才那些人在店裡……那個人問佐藤君是不是異能力者,依我看,八九不離十。”
織田作之助的視線落在佐藤廣身上,收到一個溫和的笑臉。
能夠破壞槍械的異能力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