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租來的汽車上,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來到花卉展的現場。
而接下來,就是全世界的所有大型活動都必須的,領導開幕式講話,文藝表演之類的,人民群眾不一定喜聞樂見,但卻必須接受的冗長程序。
而等到這一切終於結束,展覽會終於正式開始的時候,展覽會已經過去四個多小時了。這個時候,早已等的不耐煩的眾人,頓時一擁而入,參觀的參觀,談生意的也談起生意來。
偌大的展覽會現場,人潮湧動,而參展的各個展位跟前,工作人員們也開始忙碌起來,熱情的為參觀的遊客,介紹展出的各種花卉,努力發展這些潛在的顧客。
得益於湯姆老頭的幫助,江城鮮花集團雖然來的最晚,但卻搶到了一個很不錯的位置,這會兒,參觀者們也是蜂湧如潮。湧動的人潮,數量實在太大,以至於孟魚這樣身份的人,都不得不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充當起臨時的講解員來。
江城鮮花集團的工作人員,包括孟魚都在瘋狂的忙碌的時候,李哲卻是顯得百無聊賴。
原本孟魚拉他來,就是作為江城鮮花集團的鎮山之寶的,自然不會如此輕易的動用他。更何況,李哲除了他自己培育出來的七色花之外,對於江城鮮花集團的,其它品種的花卉,也是根本就不熟悉,就算想要和孟魚她們一樣,充當臨時解說員,也是有心無力。
於是,他也就隻好在彆人忙的腳不沾地的時候,獨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打盹了。
“李哲,李哲!”
就在李哲實在無聊之極,正在打著盹的時候,忽然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急切的呼喊他的名字。
心中有些疑惑,李哲抬起望去,隻見湯姆老頭,正艱難的擠過密實的人群,來到他的身邊,看著他喜氣洋洋的說道:“你在乾什麼呢?看起來,你好像很清閒的樣子!”
“是啊,你也看到了,我在這裡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
這些天,湯姆老頭一直帶著他東遊西逛,所以李哲對這位花藝界的愛因斯坦的好感度,那也是噌噌噌的上漲。
此刻聽到湯姆老頭問他,李哲忍不住皺起眉頭,有些憂鬱的說道。
沒有想到,聽到李哲這麼說,湯姆老頭不但沒有任何鄙視他的表情,甚至還大喜過望,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一邊把他拽了起來,朝著外麵走去,一邊高興的說道:“唔,那太好了,你趕快起來,跟我走,我帶你去見幾個人。”
李哲還想問問,去見什麼人。不過隨即,他就反應過來。
開玩笑,去見什麼人,隻要想一想湯姆老頭的身份,和他現在在什麼地方,不就完全的明白了?
身處花卉展覽會之中,而湯姆老頭又是歐洲,乃至世界花藝界愛因斯坦一般的人物,他能帶他去見誰?還不是花藝界的那些人物?
果然,李哲並沒有猜錯。
湯姆老頭帶著他,在密集的人群之中來回穿梭著,很快就來到一間寬敞明亮,裝修典雅的房間裡。
伸手招呼李哲跟他一起進去,湯姆老頭帶著李哲走進房間內,對著房間裡的幾個正聊得火熱的老頭,笑哈哈的說道:“各位,各位,請停一下,請允許我向你們隆重介紹這位來自東方的花藝界天才青年,李哲先生。”
湯姆老頭的語氣極為的興奮,而且說完之後,他也一臉期待的等待著房間內眾人的掌聲。
隻不過,讓他感到無比尷尬的時候,在他說完這句話好久之後,他所期盼的掌聲都沒有如約而至。
房間裡的幾個老頭,定定的看著站在房間入口處的李哲,許久之後,一個嘴上叼著煙鬥,留著一撮山羊胡的老頭,終於開口,一臉狐疑的說道:“東方人?老湯姆,你向我們介紹的,就是這個年輕的東方人?”
山羊胡老頭看著李哲的眼神之中,滿是譏諷之色,而在他的這句話說完之後,房間裡的其他幾個老頭,也是“嗡”的一聲哄笑起來。
聽到他們不屑的笑聲,湯姆老頭的一張臉漲的通紅,握緊拳頭就要和他們爭辯。
而李哲,則是用冰冷的目光,掃視一圈房間裡的幾個老頭,在心中冷笑道:“哎呦嗬,怎麼著,瞧不起我們東方人?狗眼看人低啊這是?”
“先生們,先生們,我想你們是有所誤會,李哲先生是花藝界難得的天才青年,由他所培育出來的新品種花卉,就算是我這個在花藝界混跡了幾十年的糟老頭,也是自歎弗如。”
李哲在心中冷笑的時候,湯姆老頭卻是攥緊一雙拳頭,衝到房間裡的幾個老頭的身旁,對著他們大聲的嚷嚷道:“請你們不要戴著有色眼鏡去看彆人,以膚色來判斷人種的優劣。這位年輕的李哲先生,所培育出來的新品種花卉,在華國洛陽的花卉展覽會上,我已經親自見到過了,的確是一種十分難得的全新品種,而且十分的美麗。”
湯姆老頭本來是一片好心,想要把李哲介紹給這些他的花藝界同行們,隻不過他沒想到,他的這幫同行,這幫老頑固們,居然還是幾個種族歧視者,天生“白人至上”的種族優越感,讓他們甚至都沒有見到李哲所培育出來的七色花,就武斷的認為,東方人不懂花藝。
這讓湯姆老頭感覺很受傷,他感覺自己也受到了嚴重的侮辱,忍不住憤怒的咆哮道:“我想,如果你們有幸,能夠見到他的作品的話,一定會為你們剛才的傲慢感到羞愧的。”
隻不過,對於湯姆老頭的氣憤,房間裡的幾個老頭,卻是絲毫都不以為意。
剛才那個口中叼著煙鬥,留著一撮山羊胡的老頭,再次開口,笑著說道:“作品?還是培育出來的新品種?哈哈哈,老湯姆,你就彆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