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嗩呐聲響起。
“一拜天地——”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的謝巡忽然跑過去:“停下,停下。”
堂屋前麵好似有一層力量阻隔著,謝巡被攔到堂屋外。
“停下——”
他聲嘶力竭的喊。
可是屋內卻像是沒聽見他的聲音一般。
那些宛若紙紮的賓客,木訥的鼓掌,連連道喜。
謝巡癱坐在堂屋門口:“我讓你們停下。”
所有人不知謝巡為何如此異常,紛紛看向薑棠,以求問一個緣由。
尚未等眾人開口,便看見夏冰也好似丟了神一樣,走向謝巡。
她攬著他的肩膀,“謝巡,你看著我,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場上人不知道,堂上主位所坐之人,赫然就是各自的長輩。
謝巡的母親,以及文箏郡主的父親——鳳陵國的王爺。
“薑姑娘……”
“薑大師,這是怎麼回事?”
薑棠沒說話,一拂手,屋內紅燭微閃。
謝巡沒闖入的堂屋,但是薑棠借用陰骨揮出的些許力量,卻引得屋內正在行拜堂禮的人紛紛朝著門口看。
新郎著一身白喪服,雙眼木訥無神。
“謝、小謝爺……”
“文、文箏郡主?”
誰也沒想到,誰穿白喪服的男人竟然和謝巡公子有九成九的像。
但凡場上和文箏郡主打過交道的人,也一眼看出身穿喜袍的女子,赫然便是文箏郡主。
就連她身上所穿的喜袍,就是當日文箏郡主出現在百陰山時所穿的那件。
謝巡神色怔怔的:“我、我……”
他看著夏冰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眼前的一切,說什麼都顯得很無力。
因為在乎,所以他就連死了,都不想和不愛的人有絲毫關係。
夏冰比起謝巡要理智幾分,她說:“我們所見不一定為真。”
謝巡像小孩一樣癱坐在堂屋門口,“可、我我不乾淨了。”
原本恐怖詭異的環境,讓眾人都提著神,絲毫不敢放鬆,所有人都在擔心謝巡,可謝巡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全場都懵了。
就連薑棠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屋內的儀式還在繼續,直接打破了現有的尷尬。
“二拜高——”堂。
夏冰的心,倏然為之一緊。
也就在這個時候,場上呆滯的新郎像是回魂了一樣,“我不過剛死,誰準你們這樣私自召我生魂回來的,並且要為我簽訂一份惡心的婚事?”
剛剛的新郎,三魂七魄並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