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了主要的命魂,並沒有顯示出他的意識。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新郎都是被掌控的。
“尋兒,你真的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坐在高位之上的謝母,神色連連激動,“他們真的不騙我,真的沒騙我……你真的回來了。”
“母親,你太讓兒子失望了。”
謝尋身上並未著喜袍,堂內也並未出現靈牌之類的東西。
謝母先是一怔,隨後便是大吼:“你以為我想嗎?”
謝母忽然失控,“我將你培養長大,你為情殉葬,說走就走,一場大火燒掉了所有,你讓我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你真的忍心嗎?你死後,每刻一個靈牌就裂一個,你厭惡母親到這種地步,連一個念想都不給我留啊——”
“我能有什麼辦法!你說我有什麼辦法。”
“若不是想看你最後一麵,我又怎麼會同意這種陋習。”
新郎一時間也沒剛剛那般氣憤,但是目光還是帶著怒,也並非針對他的母親:
“我並非為情殉葬,謝宅一場大火,帶走了多少人命,母親以為我是這般心狠的人?為情殉葬,不顧他人死活?”
謝母沒說話,可她一直在搖頭,臉上的淚一直往下流。
“母親,你可知我的心上人她為何而死?”
“不是死在土匪手中嗎?”
所有人皆知,戲班主當時返回皇城去尋找少年狀元郎,在途中被土匪所殺。
當時就在驛站不遠。
驛站有鎮守的官兵,他們出手擊退了衝戲班主窮追不舍的土匪流寇。
但是最後還是沒救回來。
這是當時大街小巷流傳的版本。
謝尋搖頭,“母親,你覺得什麼樣的土匪流寇敢如此囂張?從來沒有那些驛站官兵出手擊退土匪流寇之說,相反,本該有人值守的驛站卻空無一人,那些土匪也全部是文箏郡主找人偽裝的,我當時正調查到這些才出事的,而夏冰是你眼前這個女人親手害死的——”
“是她害死了夏冰,也是她當時怕事情敗露欲對我動手。”
少年謝尋苦笑著搖頭:“母親,你被他們迷了心眼呐!”
謝母恍然一怔,不敢相信:“你說什麼?”
“您曾經中意的文箏郡主,是您非要兒子娶的女子,她就是謀害你兒子心上人的罪魁禍首,是害怕秘密曝光就對我斬草除根的幕後黑手。”
“娘,眼前這個女人摧毀了所有,你竟然還想和他們結為親家,這樣的親家,這樣的兒媳,你就不怕他們什麼時候背後黑您一刀嗎?”
文箏郡主衝謝母一臉笑意款款,“謝伯母,您彆相信他的話,我是誠心想成為您的兒媳,若我是幕後黑手,我又怎敢讓他露麵呢,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您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樣的人,我是真心喜歡謝尋的,喜歡一個人又怎麼會害他呢,伯母,您相信,這件事情肯定有誤會。”
謝母緩緩點頭,“好像文箏郡主說的也有道理,尋兒,是不是哪裡真的有誤會?”
謝母衝著謝尋走來,伸出手,可不曾想她的手並未觸碰到他半分,相反,是直接從謝尋身上穿透過去。
她渾然一僵,這才想起。
她兒死了。
“娘,兒子都已經沒了,如今還會騙你嗎?你若是不相信兒子,那就罷了。”
“親家母。”一直坐在高位上的王爺,忽然開口。
“我女兒文箏貴為郡主,天下兒郎皆可任她挑選,可她偏生看上你家那位短命鬼,若她不是發自內心的喜歡狀元郎,在家尋死覓活,本王萬萬不可能同意這樁親事。你們現在當著本王的麵,母子倆一起刁難我女兒,當本王是空氣嗎?”
三王爺手握檀珠,眉目隱含著銳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