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們給我們陪葬!”
他身上陰力忽然暴漲,周圍的紙紮人瞬間被席卷的陰力攪散。
三王爺萬萬沒想到,一個人,不,是一個陰魂竟然在短時間變化這麼大。
“謝尋,你若是再這般發狂下去,我隻能讓你母親下去陪你。”
這個時候敢衝發狂的謝尋怒吼,文箏郡主當屬一個人。
她從小無法無天慣了,除了王爺,她誰都不怕,上敢揍皇子,下至平民,沒有她不敢的。
此刻文箏郡主的膽量,更多是因為她以謝母為人質,強勢的逼迫謝尋。
在關鍵時刻,謝尋心臟處那團紅光再度發揮作用。
“我不能,我不能被他們控製……”謝尋忽然自言自語,卻也更像是和那團紅光交流:“我不能,我還要救夏冰,她殘魂未集齊,我不能被控製……”
謝尋眼神恢複清明的時候,謝母哭了。
她知道她兒子視心上人為命,可是因為她的不同意,直接要了她兒子半條命。
晚了,都晚了。
“母親,你放心,兒子一定會救你。”
“謝郎,隻要你跟我們走,我保證謝母她一定是安全的,你何必要負隅抵抗呢。”
“我兒他按我的心意和想法活了短短二十幾載,我不想他死後,也因為我被威脅,被囚禁。”謝母不掙紮了,她甚至擦了擦眼上的淚,臉上再度浮現了母親該有的溫婉笑容。
謝母說:“兒子,要是有來生,母親希望你遇見一個開明的母親,不過度管束你,隻希望你一輩子快快樂樂的,隨自己的心意而活。”
她很自責,“我不是一個好母親。”
謝母很歉意,“是母親對不起你和夏冰,如果你有機會見夏冰,請你替我轉達一句,是我這個老婆子被權利糊住了眼睛,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拆散了這個家,也是我引狼入室!”
“兒子,我的兒子……你快逃吧,你快逃吧,有多遠走多遠,彆回來了……”
文箏郡主為了威脅謝巡,剛剛親自手持匕首,放置於謝母脖頸前不遠處,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可,但凡有匕首這個危險物在,哪裡又有什麼安全距離呢。
在謝母說那些像是遺言的話時,文箏郡主腦中像是閃過什麼不好的念頭。
但是她愣神的功夫,謝母便之前往前伸了下脖頸。
謝母在最後閉眼的時候,還不忘叮囑謝尋:“母親怕、怕夏冰不願意見我,你、你你若是見她,彆忘了替我說聲抱歉,母、母親對不起你們。”
說罷,眼睛一閉,祝夫人的頭重重地垂下去了。
“娘——”
謝尋像是瘋了一樣往謝母那邊靠。
三王爺的力量剛開始還能阻撓他,後來伴隨著那團紅光越來越盛,甚至籠罩了謝尋整個靈魂的時候,束魂符對謝巡的影響就越來越小。
更甚至,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被紅光所籠罩的謝尋,伸出手竟然觸碰到了他的母親。
謝尋為他母親輕輕擦拭脖頸的血:“娘,兒子帶你回家。”
他抱起他母親,卻發覺他母親此刻輕的很。
他母親為了讓他無所顧忌的逃出來,甘願放棄她的生命。
她那麼怕疼的一個人……
最後因為愧疚,因為顧念他的兒子……
謝尋內心很悲痛。
“您白發人送黑發人很痛,可您就這樣死在兒子麵前,你可知兒子什麼滋味?”沒有人類的身體,可他為什麼卻還感覺到心好痛好痛。
三王爺和文箏郡主還準備出手攔下謝尋,“人,我們替你葬了,你必須跟我們回去一趟,那位大人想見你。”
“想見我?”謝尋冷嗤:“你口中的那人是覬覦那團紅色的東西吧,告訴他,彆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