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年紀約莫和現在的薑宿差不多大。
“姐姐……”
“我看清了,也銘記於心了,你看!”
那對麵的少年,忽然掌控地上的樹葉,樹葉就像是被風暴卷於半空中,隨後按照少年的指令,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那些樹葉全部湧入那一個方位中。
“姐姐,你看怎麼樣?”
哢嚓!
眼前虛幻的陣法直接皸裂,亦如薑棠麵前的場景如鏡花水月般瞬間消散成空。
薑棠恍然醒神的時候,就看見薑宿歪著頭看著自己,一副等誇獎的模樣。
“姐姐,你看怎麼樣?”
一模一樣的腔調。
眼前的人,好似和曾經的少年重疊在一起。
曾經的場麵在
薑棠腳步頓了一下。
“姐姐,你怎麼了?”
薑棠搖頭:“無礙。”
“可你臉色看起來很差勁。”薑宿往前湊了幾步:“姐姐,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我是被你教養長大的……”弟弟啊。
薑宿的話沒說完,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胳膊。
緊接著,又出現一張放大的臉。
棲遲此刻就阻隔在薑宿和薑棠中間:“彆嚇認親戚,我師妹從小在九君山長大,什麼教養你,你是不是沒睡醒?”
棲遲長著一張大男孩純淨的麵容,明明他年歲已然三十多,可他站在眾人麵前,卻活生生好像隻比薑宿大幾歲。
他平常說話,好似什麼都不上心,即便上山,隻要沒有危險,他基本不吭聲。
破陣、龍棺、龍氣什麼的,包括密密麻麻沉睡的陰屍,一切的種種,在他眼中都不可怕。
唯有男人、靠近小師妹的男人,對棲遲來說,是最大的威脅。
包括——薑宿。
“師兄……”
薑宿很無奈,他不想傷了薑棠和棲遲的同門情意。
棲遲不後退。
勢要守護薑棠。
無奈,薑宿隻得往後退一步。
保持離薑棠一米的距離。
薑宿不敢賭,在薑棠沒恢複記憶之前,他不敢和九君山的師兄們硬碰硬。
畢竟,他若是和棲遲都掉進水裡,棲遲這個同門師兄被救的可能最大。
畢竟,天平兩端此刻本就不平衡。
天平左端是二十幾年的同門情意。
天平右端是什麼也不記得的弟弟。
這等場麵,應該不用自取其辱了吧。
棲遲也沒再多強求。
他深知人要知進退。
畢竟,他現在也不清楚他師妹和眼前的少年究竟是什麼關係?
兩方算是各退了一步。
彼此都看了一眼薑棠的眼色,卻發現她眼中已經褪去剛剛的怔惘,並未看他們其中的任何一方,而是抬步往前走:
“走吧,小綠藤還在為我們指路,當下重中之重,還是找到景善遺失的那一縷魂魄重要。”
所有人都點點頭。
***
地底陰氣經過的地方,依附於陰氣的綠藤,便跟隨著陰氣的腳步為他們指路。
他們一直到達屍山西側看不見陽光的深處,綠藤走到一處石洞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