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原著變成貓(33)喵喵喵喵喵
我得說不管關係多親近親密,都有一些不能說出口的話。
我其實也有對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他們不能說的話,那就是我其實自己心裡也是有小九九的。我在心裡麵設想的畫麵是,七年後的相遇,我首先要遇到好說話好相處的,對我沒有很多要求的人,比如說伊達航,比如說降穀零,比如說諸伏景光,這樣一旦發生了什麼不幸的衝突,他們可以跳出來協調一下。
當然我也有想過,兩個在役臥底是比較難碰上麵的,而且根據我與黑衣組織的牽扯,他們兩個很有可能拿著不同的劇本——我是說,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可能懷疑我是黑衣組織的成員。哪怕不是成員,根據赤井秀一的話可以知道,他們也許會猜測我與琴酒的關係匪淺。然而事實上,從以前到現在,我和琴酒單獨相處的時間累計加起來並沒有超過一個小時。所以,我要遇到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話,恐怕會有兩個極端:
一、我成了他們調查黑衣組織的線索;
二、他們粉飾太平,佯裝平常,對任何事情隻口不提。
這種不確定性反而很危險。
綜上所述,我理想中最想遇到的其實就是伊達航。伊達航性格颯爽大方,不拘小節,也沒有那麼多想法,一碰麵大概就是找我去搓一頓酒菜。這應該是最輕鬆的見麵了。
接著在我還沒有知道萩原研二還有去美國找過我之前,其實他是第二個讓我想遇到的。萩原研二雖然喜歡逗我,但是他做事很有分寸,從來都不會想過讓人不自在。跟他聊天一定也會很愉快的。之後,才是非常敏銳的鬆田陣平。
我第一反應就是他會打我。
所以我不想和他見麵。
結果第一個就是鬆田陣平。不過還好的是,雖然真的被打了,但是我覺得氛圍還是很不錯的(非受虐狂)。所以……我自我感覺是我邁過了與朋友七年後重逢的最大的坎。
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即將迎來幸福快樂的相遇時,鬆田陣平一下子把我拉到了另一個地獄級彆的巨坑。在和鬆田陣平對話之前,我都沒有感覺到原來和萩原研二見麵會是那麼恐怖的事情。
此刻萩原研二就很平常地微笑,就像是我們昨天才見過一次麵,今天又碰麵一樣的輕鬆自在。這原本是最理想的碰麵狀態,沒有大喜大悲,隻有驚喜與平和。
現在我好害怕。
我真的好害怕。
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就像是不小心摔壞了朋友最愛的手辦。這個手辦是平常彆人碰一下都必須戴手套的那種,此刻支離破碎,頭不是頭,腿不是腿,然而朋友卻對著你展開了“沒關係”的微笑。又或者你做了一件父母非常討厭的事情。你知道你做了,他們也知道你做了,可是他們偏偏一個字都沒有提,溫言細語,如沐春風。
當然你知道這不是因為他們突然心胸開闊,打算揭過不提。而是你知道,他們不僅不會忘記這件事,而且現在他們已經快氣瘋了。
萩原研二笑起來的時候,我打了一身寒噤。我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來了。他似乎沒有發現我出現了什麼問題,而是邁著大長腿朝著我的方向走來。
我的腦袋裡麵卷起一場暴風。
彆過來彆過來彆過來!
萩原研二抬手摸了我的額頭,說道:“你怎麼出那麼多汗?”
我連忙借著拿麵巾紙的機會,隔開他的手說道:“我有點發低燒。”我說的時候,迅速看向鬆田陣平,跟他說:“對吧?”這裡鬆田陣平並不需要為我回答任何話,我隻是想要給自己找個合理的借口而已。
“但是,你的額頭很涼。”
我估計照個鏡子,能看到自己現在就跟遇到鬼一樣,臉色發青了。
萩原研二沒有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沒有問我過去什麼事情。在鬆田陣平沒發問的時候,我是感覺輕鬆自如。但是我現在巴不得萩原研二多問一下,難道現在我要先跪地求饒嗎?說一句“雖然也許你不太理解,但是請允許讓我對你說一句對不起”這樣嗎?
阿巴阿巴。
我真的想知道其他人遇到以前的朋友,到底是什麼狀態,有沒有像我這般惶恐?明明我也沒有做什麼事情,但是我卻如此有負罪感和愧疚感。
……
我說道:“可能是沒吃藥,我現在吃點藥。”
我見到辦公室裡麵有水杯和自動飲水機,剛想要過去拿,就被穩坐在椅子上的鬆田陣平牽扯住了。兩個人手上的手銬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哐啷”“哐啷”“哐啷”,而鬆田陣平紋絲不動,穩若泰山。
萩原研二指著我們之前的手銬,說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鬆田陣平說道:“他樂於助人被我逮到了,為了避免他跑了,我就想法子給他扣上了手銬。在我開車的時候,他以為發卡可以撬開鎖,結果發夾卡在鎖孔裡麵,他取不出來。”
你知道這有多可怕嗎?因為這句話在我耳朵聽過來,完全是另一種翻譯——我在車上想跑,結果撬鎖失敗。而萩原研二在旁邊笑,笑得乾淨又清爽,好像我們之間是在弄什麼小鬨劇。
鬆田陣平繼續若無其事地給我挖坑,道:“你不知道的是,他今天過來的時候,還讓弘樹跟我說,暫時不想見到我們,結果就被我剛好逮住了。”
萩原研二聽到鬆田陣平轉述的那句話時,原本帶著笑意的眼瞳就像是卡住了一樣,沒有溫度地朝著我望了一眼,我的心瞬間拔涼拔涼的。這種話難道不能背著我說話,我一定要受這種苦刑嗎?
“看來阿和還真是倒黴呢。”
我、我完全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