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起來好像是在幸災樂禍的逗趣話,但是在我耳朵翻譯過來,就是原來你一點都不想要見我們,你是想死呢?還是想死呢?還是覺得活得不耐煩呢?
我覺得我再不開口說話,現在就要在萩原研二的視線裡麵窒息了。
我剛想要開口,萩原研二就湊到我麵前,因為這種壓迫感,我腦袋出現了空白。隻聽到萩原研二說道:“阿和一定很失望吧。”
你要不要乾脆殺了我?
我活不下去了。
嗚嗚嗚。
我說道:“我沒有不想見你們。”
現在隻有開口才能拔高我的存活率。
“現在不是時機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都不知道這個時候聽到萩原研二笑得不能自已的聲音有多恐怖,就像是在夜晚的森林裡麵,你以為的風聲其實都是狼穿行捕獵的聲音,隻要一知道真相,你就會怕得不想動。
萩原研二笑了好久,說道:“七年不見,和老師變得真好逗。”笑的時候,還用眼神覷我的表情。
抱歉,我完全無法與你共情。
最可怕的是什麼呢?萩原研二笑的時候,鬆田陣平也沒有笑,而他並沒有想要得到至少一個戰友的共鳴,這說明他現在的舉動都是偽裝的,單純隻是在試探給我看而已。我要是現在什麼都讀不懂,那該多好啊!
萩原研二繼續看著我,嘴角含笑道:“和老師做事情有自己的打算,不想見麵就不想見麵,連解釋都不用說,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
這家夥叫我和老師啊?
他為什麼突然叫我和老師?
我用錢可以解決問題嗎!
萩原研二的手拉著我們中間的手銬,說道:“小陣平,這種鎖應該對你很好開吧?你把我們和老師嚇壞了,他應該從來都沒有當過犯人,現在都已經懵了。”
鬆田陣平聽到這句話之後,才扭動了發夾。原本卡住的發夾,就像是在鬆田陣平手上被使了異能一樣,不僅開始轉動了,而且緊隨其後的是“啪嗒”一聲,手銬也跟著打開了。我現在突然想要吐槽他車上有發卡的原因,但是萩原研二不說話,我根本腦袋也轉不動。
我最近其實發現我好像由貓變回人之後,情緒都很浮躁,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讓我沒辦法正常地思考。像往常這種情況和狀態,我應該已經穩住了狀態和局勢,可是現在明顯是被萩原研二牽著鼻子走。
“和老師有事情要忙的話,你可以走了。”萩原研二笑道,“就不送你了。我和小陣平有點事情要做。”
你以為他這句話是真的放你走了嗎?
不要傻了。
鬆田陣平都知道他這句話是話裡有話。這話剛落下來的時候,他還用鞋尖踢了我的小腿一下,暗示我不能走。老實說,我現在都快被萩原研二逼瘋了。我現在確實巴不得就可以走了,我的肺腑、心臟和大腦都快被低氣壓壓迫到難以正常運行。但是我卻知道我不能走。
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我揉著我的手臂,努力地找回我的聲音。
“那你們忙,我之後再聯係你們。”
鬆田陣平落在我背上的視線就像是針一樣,一根一根地紮在我的後背上。我還努力地堅定地走到了門口的位置。當我握上門把的時候,我深吸了一口氣。
我知道,這一定會成為我一輩子的黑曆史,但是我已經彆無他法。我和萩原研二不能保持這樣的狀態相處,否則我會死的。
我吐出一口氣,裝作腳步不穩,隨後閉上眼睛,徑直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時候,我覺得我內心的眼淚都要從心口溢到眼眶了。
希望我的演技過關。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個人飛快起身的聲音迅速落在我的耳畔。
“阿和!”
“阿和!!”
被鬆田陣平從地上抱起的時候,我覺得他們一輩子都不知道我是克服了多大的羞恥心在做這件事的。當然我也希望他們一輩子都不知道。
做人好痛苦。
我已經不想做人了。
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