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發現周圍人都喜歡藏他的照片。
第一次看到萩原研二手機壁紙的時候他“咯噔”一下。
看到諸伏景光也藏了一張照片在圖片庫裡麵也是咯噔一下。
現在猝不及防看到紙質照片,他又“咯噔”一下。
“陣平,我在你書裡麵發現了和老師的照片。”
降穀零剛拿出來,離得最近的是萩原研二眼疾手快地搶了過來,
“好家夥,你居然還打印出來了。”萩原研二說道,“沒想到你背著我們偷偷做這種事。”
“我撿到的。”
鬆田陣平因這張照片勾起過去的回憶,邊說邊要搶,萩原研二直接護了起來,兩個人險些又打了起來。照片最後飄到諸伏景光的腳邊。
諸伏景光盯了臥室裡麵的亂象——兩個一米八的人纏在一塊,旁邊的降穀零退在一邊看熱鬨,又說道:“小和還在睡覺。”這話落下來之後,幾個人聲音小了起來。
諸伏景光順勢撿起腳邊的照片,左右翻開了一下:“……”然後像是自己的東西掉了一樣,麵不改色地直接放在口袋裡麵。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
“該喝醒酒湯了。”
“…………”
“順便說說這張照片的故事吧。”諸伏景光說道,“在哪裡撿到的?”
原本還是在主場的鬆田陣平因為一張撿到的照片變成了三人審訊的對象。
這張照片拍攝時間是七年前春夏交接,可以在照片後麵的橘色數字上讀出來,否則光看楚和的衣著實在分不清時間段。不過那段時間裡麵鬆田陣平和楚和都沒有講過幾句話,兩個人是在海島事件之後才熟起來的,熟起來之後就天天混在一起。
“除非你本質是阿和的癡漢,否則不能解釋你為什麼會有他的照片?”
萩原研二拿著台燈,用氣音逼問道,因為小狗正在臥室外打呼嚕。萩原研二事後說這隻小狗真的隻是一隻小寵物而已,抓小偷壞人絕對派不上用場。
“本來不想說的。”鬆田陣平首先開了一個頭。
萩原研二便說道:“為什麼大家都藏著秘密,隻有我和班長什麼都不知道?”
“七年前,我不是說海島事件上有人在阿和的電腦裝了監聽器嗎?”鬆田陣平說起這遙遠的事情,大家都有印象,因為當時他們一度被引導成了有人在癡漢楚和,並且還引發了一係列的錯誤,至今仍是五人不願意提及的往事,尤其是對降穀零來說,更是如此。
他還記得自己在楚和單純地問要不要一起在酒店留夜時,說出“寫作業”這種荒謬的話的痛苦。
“其實我當時沒有說的還有一件事,剛好和這張照片聯係在一起。”
鬆田陣平說起海島事件的時候,出現了第三方——一個被楚和逼得跳海逃跑的銀發殺手。
琴酒。
這話一落下來,知道一部分情況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同時在心裡浮出答案。
“當時我和對方打起來,這張照片是從他的口袋裡麵掉出來的。雖然彼此沒有對話,但是從懸崖對峙上來看,其實看得出阿和是被這個殺手盯上了。”
萩原研二則是在觀察兩個聽得認真的人:“你們兩個認識這個殺手的話,不妨直接說出來,省得我們因為信息差出現什麼判斷錯誤。”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猶豫一下才開始講了這個人的身份,正在踟躕該不該繼續深入這裡麵的組織人物介紹時,萩原研二就說道:“他沒有繼續追殺阿和嗎?”
既然楚和是他的目標人物,而且還逼得他不得不跳海,以降穀零他們的介紹來說,這個人沒把楚和千刀萬剮都存在著問題。
降穀零這才慢慢地開始抖出自己知道的事情:“是從貝爾摩德,我們另一個組織成員乾涉了才中斷的。”
“兩個人是在研究所的酒會上見了麵,剛好就是在海島事件結束後舉行的,應該也是夏季的時候,還沒有到夏末。”
鬆田陣平反問道:“那段時間,阿和一直在東京住院,他怎麼去京都?”
“你確定嗎?”
“確定。”鬆田陣平無比肯定地說道,“那段時間我天天去看他。他有沒有去京都,我一定會知道的。”
說到這個矛盾點,萩原研二直接在鬆田陣平的臥室牆麵上拉出一塊移動白板。
“我們重新說。”
萩原研二在板上龍飛鳳舞地寫下楚和的名字,說道:“這是探究阿和身份的關鍵線索,也許和他七年前消失相關。大家不要再互相隱瞞了,知道什麼,或者猜測什麼,直接說。”
“首先,七年前,我們可能有兩個阿和。”
“他在我們組織裡麵有Kvass的代號。”
諸伏景光說道:“他可能很早之前就知道黑衣組織的存在。也許,他的身份是一個潛伏在日本的臥底。”
三人同時沉默。
降穀零反問道:“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