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曉芝拳頭硬了,脾氣有些收不住。
這個時候正好有人從樓道出門,門被打開了。
鄭凜敘很自然地拖著行李箱進去,按下了電梯。
他用行李箱擋在電梯門口,微笑著朝付曉芝看過來,努努嘴:“進來吧。”
付曉芝沒搭理人,走進去找了個角落站著。
上樓以後,付曉芝破天荒地沒有再阻止鄭凜敘,很痛快地輸入密碼開了門。
鄭凜敘剛剛放下行李箱關上門,付曉芝便掄起了拳頭,朝著他的下巴上狠狠砸了一拳。
付曉芝打人從來不手軟,一拳砸下來,鄭凜敘的牙齒和嘴角磕出了血。
他抬起手,拇指指腹輕輕擦拭著嘴角的血跡。
即便是被打了,從他身上都看不出任何狼狽,連擦傷口的動作都優雅自如。
付曉芝本來以為揍他一拳能解氣,誰知道看到他這樣子,火更旺了。
付曉芝:“你他媽現在死纏爛打是想怎麼樣?犯賤啊?”
鄭凜敘聽見付曉芝罵人,反而開心地笑了。
他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他有一雙深邃溫柔的眼,好像看誰都是深情款款的,笑起來的時候尤其,稍不留神就會被卷進那漩渦。
鄭凜敘:“這樣比較像你。”
剛才一路上隱忍不發,不是她的作風。
付曉芝冷笑了一聲,“彆說得好像我們很熟一樣。”
鄭凜敘往前走了一步,手抓住她的胳膊抬起來,仔細端詳著那傷口,“怎麼弄的?”
付曉芝不回答,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握得更緊。
“鄭凜敘!”付曉芝喊了他的全名:“你現在擺出來這種關心我的架勢不覺得惡心嗎?彆告訴我你是想吃我這棵回頭草了。”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自嘲一笑:“哦,我連回頭草都不是。”
回頭草起碼之前有過光明正大的身份,她算個屁。
付曉芝迄今為止都記得鄭凜敘的那句“她是女朋友,你不是”。
鄭凜敘知道她是想起了這句話,他直接把付曉芝拽到懷裡,嘴唇吻上她的頭發,“抱歉,芝芝。”
付曉芝:“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她被他大力的擁抱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胸腔內悶得慌,“你放開我。”
鄭凜敘沒有鬆手,“我們像以前一樣好好相處,行麼。”
“像以前一樣。”付曉芝重複了一遍鄭凜敘的話,笑得譏誚:“你指的是像以前一樣想上我了就來找我,一旦暴露了就把我一個人推出去不管?”
鄭凜敘一句話就輕鬆勾起了付曉芝最不願意觸及的那段回憶,他在醫院時絕情的話曆曆在目。
“鄭凜敘,你是不是覺得你勾勾手指我他媽就上趕著倒貼?你什麼東西啊?”付曉芝氣得抬起腳來在他膝蓋上狠狠踹了一下。
鄭凜敘對這個動作毫無招架,膝蓋本身就是脆弱的地方,他疼得悶哼了一聲,手上的力道就此放鬆。
付曉芝成功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往後退了一步:“你現在就給我滾,彆逼我再動手打你。”
鄭凜敘:“給我點時間,我們先好好聊一聊。”
付曉芝:“我沒興趣跟你聊,你再不滾我就動手了。”
她說著已經擺出了打人的姿勢。
但鄭凜敘並沒有因此退縮,他反而往前走了一步,順便脫掉了身上的西裝外套。
他將外套扔到沙發上,順手解開了襯衫的扣子,隨後又去解袖扣。
付曉芝被他的一係列行為弄得莫名其妙,正疑惑的時候,就聽他說:“那就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