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彎了彎眼睛,“那小陣平比我厲害。我有幸能吃到小陣平的手藝嗎?”
鬆田陣平腳下轉了個彎,朝著生鮮區走,“那得買點菜,家裡沒準備。”
萩原研二假模假式地說:“我有看到廚房,還以為隻是裝飾用的。”
假話。看到廚房裡使用痕跡很少,但是該有的調料都有,萩原研二就知道鬆田陣平會做飯了。他一直想嘗嘗鬆田陣平做的菜,今天正好就勢提出來。
鬆田陣平說:“我弄個裝飾用的廚房乾什麼?”
萩原研二心情很好地跟上他的腳步,“那再買點水果吧。雖然我不會做菜,但是在果飲方麵還是有點心得的。”
鬆田陣平腳下一緩,斜了他一眼,“用來獻殷勤?”
“是啊。”萩原研二答應得痛快,在鬆田陣平眼睛眯起的時候不緊不慢地說,“不知道小陣平願不願意給我這個獻殷勤的機會了?”
鬆田陣平把頭轉了回去,扔下一句“那今天你結賬。”,大步往前走。
“當然啦!”萩原研二跟上他的腳步,“怎麼能讓小陣平花錢呢?”
兩人把該買東西都買完,離開了超市,在路邊找了一家小店吃飯。
街邊小店跟萩原研二長帶鬆田陣平去的那些飯店不一樣,彆有一番溫馨感。
鬆田陣平坐在位置上呼嚕呼嚕地吃著拉麵,擺在旁邊桌麵上的墨鏡鏡片上蒙上了一層薄霧。萩原研二坐在旁邊,邊吃麵邊看他。
鬆田陣平的額頭起了一層薄汗,他把麵碗裡的拉麵湯喝乾淨,長出了一口氣,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汗,看向萩原研二,“看著我乾什麼?”
萩原研二學著鬆田陣平的樣子把麵湯喝完,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小陣平喜歡吃拉麵嗎?”
鬆田陣平說:“他們家拉麵很好吃。”
當初這家店還是他和hagi一起發現的,他們兩個有一次逛超市出來餓了,就在回去的路上隨便找了家店吃飯,沒想到味道很驚豔。
兩人還說下次,然後……就再也沒有下次了。
鬆田陣平看著萩原研二,問:“好吃嗎?”
“好吃。”萩原研二認真地說,“沒想到這種小店也會這麼好吃呢。”
鬆田陣平翹起了嘴角,把墨鏡戴了回去,“那就下次再一起來吧。”這次沒有人會失約了。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明月當空,把他們買的東西收拾好,再簡單清掃了一下住所,假期的第一天就過去了。
12月30號。
鬆田陣平負責了一日三餐,正好把昨天買的新鮮蔬菜都用完,免得再放一天就壞了。
萩原研二在一旁給他打下手,按照鬆田陣平的要求把蔬菜清洗好,按照不同的用處切成片或者塊。
鬆田陣平接過萩原研二處理好的菜下鍋,做的都是很簡單的菜,複雜的他也沒學過。
萩原研二非常捧場地捧著米飯把菜一掃而空,“超好吃!”
鬆田陣平看著對方,無奈地露出一雙半月眼,腹議他以前的評價可沒有這麼高,但還是很誠實地彎了嘴角。
吃完飯後,萩原研二整理了廚房,端出了兩杯果飲,將其中一杯遞給鬆田陣平的同時送出一個wink,“這次該小陣平給我評價了。”
青綠色的飲料看著就沁人心脾,鬆田陣平打量了一下,抿了一口,是很清甜的味道,還帶著一點兒酸。
鬆田陣平脫口而出,“很好喝。”
萩原研二笑得眉眼彎彎。
鬆田陣平突然理解了剛才萩原研二的心情。不過跟他的家常水平不一樣,hagi做的飲料確實很好喝,對得起他的評價。
兩人喝著飲料,鬆田陣平找出了幾盤遊戲。兩個人一直玩到饑腸轆轆後,重複了中午的分工,又回到電視前玩到睡覺的時間,度過了非常日常的一天。
再醒過來就是除夕。
鬆田陣平煮了熱騰騰的蕎麥麵,還烤了年糕。萩原研二做了一大壺果茶,足夠他們兩個今晚喝的。
萩原研二坐在暖融融的被爐邊,看著鬆田陣平拿著手機回拜年消息。
他自己隻給貝爾摩德和波本、蘇格蘭發了,前者是組織裡難得有過節意識的人,後兩者是提醒他們一下。其他人都沒熟到那份兒,接到郵件隻會覺得他有病。
鬆田陣平放下手機,仿佛解脫了一樣活動了一下筋骨,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被放到桌上的手機,了然地開口道:“家裡人不放心?”
“恩,已經處理好了。”鬆田陣平說。其實家裡的長輩反倒沒說什麼,都是些祝福語和叮囑,反倒是萩原千速跟他聊了幾句。
千速姐應該沒看出什麼不對吧……鬆田陣平眼神微飄,突然說起戀愛話題很嚇人啊!
萩原研二看著有點心虛的鬆田陣平,“小陣平突然說新年不回去了,家裡人很擔心吧?”
“我都已經這麼大了,有什麼可擔心的。”鬆田陣平說。他轉移話題道:“Hagi,你之前的新年都是怎麼過的?”
“沒什麼特殊的。”萩原研二無所謂地說,“獨自一個人在國外就是這樣,隻要新年的時候不加班就很幸運了。”
鬆田陣平問:“沒參加過新年倒數嗎?”
萩原研二說:“你是指紐約的那個嗎?”
鬆田陣平不確定地說:“其他地方應該也有吧?”
萩原研二微笑著說:“跟同事一起倒數過一次。”那次是新年做任務正好在距離倒數廣場不遠的地方,也算是旁觀了一次吧。
美國,跟同事……哦,是那個貝爾摩德吧。
鬆田陣平問:“感覺怎麼樣?”
“還挺……”萩原研二回憶著早就不知道塞到腦海哪個角落裡的記憶,“有激情的?”就記得很吵,吵得連槍響都蓋住了。
他笑著說:“我還是喜歡跟小陣平一起過年。”
鬆田陣平說:“那就以後每年都一起過吧。”
電視裡的紅白歌會正在激情演唱,卻都不能映入兩人的耳朵。
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緩緩地眨了眨眼睛,心念電轉,避重就輕地說:“小陣平這是也要求婚嗎?這種方式可不合格啊!”
這他可沒辦法保證,要是組織有任務的話,他可不能不去。
“我才不會這麼求婚!”鬆田陣平收回目光,心中湧起難以言說的失望之情,但他也知道這不能怪萩原研二。
他轉向電視,看著裡麵紅白歌會的表演,轉移話題道:“你覺得哪邊唱得好聽?”
萩原研二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隨口道:“紅方。”
他還在思考怎麼哄哄鬆田陣平,對方流露出的那種失望的表情看的他心尖都疼了。
鬆田陣平整理好心情,打趣地說:“不會隻是因為紅方都是美女吧?”
“被小陣平猜中了。”萩原研二鬆了口氣,配合地開玩笑道,“能被選上的歌手水準都在水平以上,我可選不出來。”
“那證明你的鑒賞水平不怎麼樣啊!”鬆田陣平說,“一般來說,會唱歌的不都會鑒賞嗎?”
“每個人的喜好不同,我是博愛型。”萩原研二突然說,“說起來,我還沒有聽過小陣平唱歌呢!”
鬆田陣平看著萩原研二亮晶晶的眼睛,神情微妙地問:“……你想聽?”
萩原研二歡快地點點頭。
鬆田陣平看著他,慢慢地,他的嘴角彎了起來,慢條斯理地說:“想聽我唱歌也不是不行。”
萩原研二的眼神更期待了,“小陣平的嗓音這麼好聽,唱歌肯定也很棒!”
鬆田陣平鬆了鬆領子,壞笑著說:“那hagi得好好聽完才行啊!”
隨著鬆田陣平正式開腔,萩原研二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他雙眼放空地看著鬆田陣平,耳邊嗡嗡作響。
一曲唱完,鬆田陣平意猶未儘地看著萩原研二,“怎麼樣?”
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不中途打斷他真是全憑一腔愛意。
“……挺好的。”萩原研二絞儘腦汁,傻子才會這樣的歌真的很好聽,他想要誇隻能另辟蹊徑,“很有感情。”一點兒技巧都沒有,整首歌都不怎麼在調上。
鬆田陣平看著萩原研二強顏歡笑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捂著肚子,笑得眼角帶淚。
萩原研二扶著額頭,也低低地笑了出來。
笑聲縈繞在室內,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鬆田陣平抹去眼角的淚水,看向萩原研二,“就算你說不好聽,我也不會生氣的。 ”
萩原研二故作委屈地看著他,“小陣平故意捉弄我!”
鬆田陣平才不承認,“我可沒有,是你自己要聽的。”
“我不信!”萩原研二打量著鬆田陣平,半信半疑地說,“小陣平真的沒捉弄我?”
鬆田陣平說:“真的,我不會唱歌。Hagi,你也唱一首吧。”
萩原研二看著他,輕輕地哼出一曲,是一首英文歌。鬆田陣平對歌詞一點兒都不熟悉,但是能聽出旋律中蘊藏的溫柔愛意。
萩原研二嗓音柔和地給歌曲收了尾,看著臉色微紅的鬆田陣平,吐出歌名給予他會心一擊,“When I Fall in Love,當我墜入愛河。”
鬆田陣平喉結一動,“很好聽。”
萩原研二用溫柔磁性的嗓音問:“小陣平喜歡嗎?”
鬆田陣平胡亂點了點頭,“比我唱得好多了。”
萩原研二笑而不語地看著他。
如果單純是和鬆田陣平本人做對比的話,這個評價不怎麼高呢,畢竟隻要是個能把所有調子唱對的人大概逗比鬆田陣平唱的好聽。
但是看著鬆田陣平紅彤彤的耳朵和拚命喝水的可愛模樣,這次就饒過他吧。
電視中的紅白歌會也落下帷幕,的確是紅方的勝出作為結果。
“我猜對了呢。”萩原研二坐的離鬆田陣平更近了些,“小陣平有沒有什麼獎勵?”
鬆田陣平說:“我沒說要和你打賭吧?”
電視中的倒數聲開始響起,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溫柔的目光後隱藏著濃重的獨占欲。
十、九、八。
萩原研二問:“小陣平不倒數嗎?”
七、六、五。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對視著,下意識舔了舔嘴唇,“不是有人在數嗎?”
四、三、二。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一瞬間心意相通,他們朝著對方傾身,四片嘴唇在倒數歸零的時候糾纏在了一起。兩個人緊緊地摟著對方,像是要把對方跟自己合為一體。
新年的鐘聲響起,悠揚的鐘聲傳遍了每一個角落,映入親吻著的兩人耳中,還有唇齒交合間的甜膩水聲。
萩原研二鬆開了鬆田陣平,注視著那雙鳧青色的眼睛,“新年快樂,小陣平。”
“新年快樂,hagi。”鬆田陣平看著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眸,清了清嗓子,“你想去初詣嗎?”
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他現在除了鬆田陣平身邊哪裡也不想去,但是如果鬆田陣平想去的話……他委婉地說:“聽說初詣的人會很多,小陣平不是不喜歡人多嗎?”
鬆田陣平習以為常地說:“正月前半個月,所有寺廟的人都會很多的。”
萩原研二好奇地問:“小陣平相信嗎?”相信虛無縹緲的神明和祈禱嗎?
“不信。”鬆田陣平說。他不相信神明,但他感激命運讓他和hagi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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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最後兩個人還是沒有參加初詣。
之前他們也隻是陪著家裡大人去, 本人對於一大早跑去神社求簽沒什麼興趣。
尤其現在的萩原研二一想到要在人山人海中穿梭就覺得頭皮發麻,雖然可以在人群中光明正大地和鬆田陣平貼貼,但是他們在家裡也能貼, 為什麼要跑到那麼容易產生危險的地方去?
——那種地方就算被人捅了一刀都不知道是誰乾的。
鬆田陣平也覺得放假還得早起太殘忍了, 他提起這個也不過是因為萩原研二之前表現的對日本過年時的習俗很感興趣。現在看萩原研二沒什麼興趣的樣子, 他也乾脆放棄了。
既然不用早起,那就也不用早睡了。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依偎在一起, 任由電視播放著不知道什麼節目當做背景音。放置在客廳中的被爐暖哄哄的,再加上空調的暖風, 屋內屋外的溫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溫暖如春。
鬆田陣平仰躺在客廳的地毯上, 彆說,萩原研二買的地毯確實很舒服。他記得對方說是羊毛的,觸感柔軟又舒適, 就是有點熱。
汗水順著額角滑落, 他眯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上晃晃悠悠的燈光, 覺得有些刺眼。
萩原研二貼心地用自己的身體幫鬆田陣平擋住了光線, 順便找他偷了個吻。
鬆田陣平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說:“Hagi, 很熱。”
萩雲研二有理有據地說:“等等就不熱了, 現在關掉空調的話,小陣平很可能會著涼的。”
鬆田陣平長出了一口氣, 妥協地說:“那明天你負責收拾。”
“好, 交給我吧。”萩原研二動力十足, 湊過去和鬆田陣平貼貼, “小陣平覺得這個地毯怎麼樣?舒服嗎?喜歡的話, 我們可以在臥室裡也鋪一張。”
鬆田陣平不解地說:“臥室裡有床, 為什麼還要鋪地毯?”
“因為鋪了地毯就可以不穿拖鞋了?”萩原研二想象著鬆田陣平光著腳踩在地毯上的樣子,舔了舔唇瓣。這次的地毯買黑色好了,黑色襯著更好看,想想就讓人覺得興奮。
鬆田陣平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眯了眯眼睛,按著人的後頸把人拉過來,似笑非笑地問:“就為了不穿拖鞋?”
萩原研二一語雙關地問:“小陣平隻要說現在舒不舒服?”
“舒服。”鬆田陣平停頓了一下,換了口氣,接著說,“但是蹭著有點癢。”
萩原研二親了親他,“這個沒辦法,羊毛製品嘛。”
鬆田陣平繼續說:“出汗不好洗吧。”
萩原研二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放軟了聲音撒嬌道:“送去洗衣店洗啊,晾乾了再拿回來。”
鬆田陣平看著他濕漉漉的紫眸,寵溺地說:“行行行,你願意買就買吧。”
萩原研二很感動,他把自己和鬆田陣平的距離又拉近了些,在鬆田陣平帶著汗水的閃亮亮的皮膚上親了兩口,“小陣平總是這麼縱容我,會把我寵壞的。”
“是嗎?”鬆田陣平看了萩原研二一眼,發現對方滿臉幸福的紅暈,居然是認真這麼想的。
鬆田陣平無奈地發現自己心軟得一塌糊塗。他把對方抱緊,將兩個人的身體緊緊鎖在一起,在萩原研二耳邊歎出他的名字,“Hagi……hagi……”
不管過了多久,他對萩原研二果然還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被縱容的萩原研二聽著鬆田陣平在他耳邊的歎息,覺得鬆田陣平口中的熱氣穿過了他的耳膜,讓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跟著燒了起來。
他像是喝醉了一樣滿臉坨紅,暈乎乎地說:“小陣平,我好愛你!”
“我也是。”鬆田陣平那張英俊帥氣的臉同樣紅得要命,燈光照在他帶著薄汗的臉上,在萩原研二眼中如同天神降臨,然後神明朝著他露出笑容,傾吐愛語,“我也愛你,hagi。”
愛意噴湧而出,萩原研二緊緊抱著鬆田陣平,用唇瓣堵住了他的嘴,將自己的愛意全部傳達給對方。
鬆田陣平眼前發花,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讓他可以感受到萩原研二的心臟跳動得多麼有力。兩人心跳的頻率逐漸相合,他看著像是受了委屈終於找到家的孩子一樣的萩原研二,甚至不忍心開口讓他鬆開點。
還是萩原研二自己緩了過來,連忙將懷抱放鬆了些,輕輕給鬆田陣平拍背順氣。
“對不起對不起!”萩原研二自我檢討,“抱歉,小陣平,我不是故意的。”
鬆田陣平緩過氣來,用毫無力氣的拳頭給了他的肩膀一拳,順勢摟住了他的肩,“Hagi……”
“恩,hagi在。”萩原研二輕輕拍著他,他早就發現鬆田陣平很喜歡這個姿勢,或者說他很喜歡兩個人抱在一起,很喜歡被他圈在懷裡。
他也喜歡。萩原研二的輕吻落在鬆田陣平的額頭、鼻尖、臉頰、唇角,他也喜歡把鬆田陣平圈在自己的懷抱裡,讓他內心的占有欲獲得極大的滿足。
未來三天的新年假期,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膩在家裡哪兒都沒去。萩原研二好好享受了一下鬆田陣平第二天不用上班的待遇。
鬆田陣平:我想拒絕的,但那是hagi啊!
不僅是萩原研二對鬆田陣平失望的樣子毫無抵抗力,鬆田陣平對萩原研二可憐巴巴的樣子也是一樣。萩原研二嘴還甜,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哄人的百般手段用出來,鬆田陣平也就隻能半推半就了。
萩原研二:從來沒覺得在組織裡學到的手段這麼有用過。
新年假期,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在滿足溫飽之後享受著更高一層的欲求。另一邊,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從除夕夜收到萩原研二的拜年郵件後就開始心神不寧。
兩個人偷偷摸摸地找了個安全屋湊到一起探討三個問題:芝華士為什麼要給他們發郵件?他發現了什麼?他想要乾什麼?
“措辭看起來很友好。”諸伏景光說。芝華士在郵件裡問候了他,還回憶了他們在日本共同度過的美好時光。明麵上看起來這就是一封很友好的拜年郵件,但是,組織裡的人什麼時候會互相拜年了?!
諸伏景光說:“他在郵件裡提到了‘獨自一人’,我不知道他是在暗示你還是高明哥。”
“可能是同時暗示我們兩個,他也給我發了。”降穀零說。
芝華士發給他的郵件和諸伏景光的表麵上差不多,都是回憶過去和祝福未來,但是深入一想,處處是暗示,句句是試探。降穀零懷疑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諸伏景光跟他想到了一起,“芝華士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雖然諸伏高明已經配合著公安的工作,將諸伏景光的身份可能暴露的地方都做出了掩蓋,但是他這麼多年的生長痕跡不可能完全清空,那樣動靜也太大了。
“我跟班長聯係了。”降穀零說,“他說過年前和萩原見過麵,沒發現對方有什麼問題。”
這證明最起碼諸伏景光的真實身份還沒暴露。芝華士肯定早就查過鬆田陣平和伊達航的基本資料,要是諸伏景光的真實身份暴露了,他就會發現他們是同期生。
降穀零無奈地說:“他和鬆田的關係太近了,不然直接給鬆田發郵件能拿到的消息應該更多些。”
伊達航提醒他們,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的休息時間都在一起。要是他們給鬆田陣平發郵件的時候,萩原研二正好在他身邊,或者更遭,手機在萩原研二身邊但是鬆田陣平本人不在,郵件讓萩原研二看到了。
他們想跟鬆田陣平聯絡隻能等他上班的時候,芝華士總不能跟著他到警視廳裡去。
諸伏景光想到原本如同連體嬰一樣的兩個人,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安慰有點上火的降穀零,“這樣也好,隻要他在乎鬆田就會一直顧忌。”
“希望如此。”降穀零皺著眉頭,不甘心地說,“要是能知道他在組織的經曆就好了。”
萩原研二和芝華士的經曆連時間都對不上,造成萩原研二在檔案中的那場死亡的爆1炸在六年前,芝華士重傷痊愈重新開始為組織工作卻是在四年前,他們兩個人親眼看著他逐漸恢複的。
中間空缺的那兩年去哪兒了,總不會是萩原研二四年前又經曆過一場重傷吧?
——六年前進入組織,拿到了代號之後又受重傷導致失憶,四年前再次蘇醒?
諸伏景光說:“有沒有可能是萩原六年前傷得太重了?”
“兩年一直在養傷?”降穀零的眉頭不僅沒鬆開,反而皺得更緊,“不是沒有可能,但組織會這麼好心?”
黑衣組織不是慈善機構,能讓萩原研二白養兩年傷,一定是因為他有更高的利用價值。
諸伏景光歎息地說:“我們都不知道萩原是怎麼從那場爆1炸中活下來的。”
降穀零煩惱地說:“芝華士一直是貝爾摩德手下的人,我在日本的情報網能派上的用處不大。”
組織傳言芝華士一直在美國,是因為重傷才弄回日本治療的,治好之後在日本做了幾個任務恢複能力就又回了美國。
“我試著跟伏特加他們聊了一下研究組那邊的事,他們都不大感興趣。”諸伏景光說,“隻知道負責芝華士的身體的是白蘭地。”
他們對萩原研二的身體一直有種擔心,為什麼時隔這麼久還需要複查?萩原研二的身體看起來不像是有問題,他複查什麼?失去的記憶?他真的隻是單純的失憶嗎?
“白蘭地基本上隻在研究所待著,連雪莉都有出任務的時候。”這還是降穀零聽諸伏景光說的,琴酒和伏特加帶著雪莉去了趟人魚島,但是不知道他們是去做什麼。
伏特加雖然有時候口無遮攔,但要是連任務內容都往外說,琴酒也不會總帶著他。
他隻是回來之後從度假的角度跟他們這些同為琴酒手下的人聊了聊人魚島的環境之類的。
日本公安那邊收到諸伏景光的消息後立刻調查了那段時間進入人魚島的人員,他們一直想要找出黑衣組織的靠山。
但那段時間正是人魚島的慶典期間,去人魚島的權貴太多了,他們隻能一一排除他們和黑衣組織有關係的可能性。
“白蘭地……”降穀零回憶著組織中有關他的傳言,“傳說他隻在乎研究,對於其他的任何事都不熱衷。”他看向諸伏景光,“琴酒對他的態度怎麼樣?”
“不討厭。”諸伏景光說,“琴酒和研究所那邊就像是兩條平行線一樣,唯一產生交集的時候可能就是像之前和雪莉那次一樣出任務的時候。”
琴酒手下的人對於研究所都是一種事不關己的態度,研究所在做什麼、研究什麼,關我們什麼事?
在這種大環境下,諸伏景光也不好表現得太好奇。
降穀零也說:“Hiro,你不要冒進,這邊交給我。”
“你打算怎麼做,zero?”諸伏景光關心地問,“情報組那邊也沒什麼會和研究所產生交集的吧。”
研究所在黑衣組織中相當獨立,想去都沒有理由。
“找芝華士試探一下。”降穀零眸光閃爍,“如果研究所那邊沒有什麼秘密,他不會拒絕用它作為談資拉近我們的關係。”
他說:“赤井秀一叛逃了,宮野明美身為他的女朋友卻沒有受到任何懲罰,我好奇一下雪莉不行嗎?正好可以打探一下雪莉在組織中的情報。”
這件事做起來有風險,但是臥底做事就沒有沒風險的。諸伏景光相信他的幼馴染,他隻是叮囑道:“Zero,你要小心。”
“放心吧,hiro。”降穀零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你之前不是也說嗎?芝華士顧忌著鬆田,隻要我不越線,他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現在波本和芝華士互相握著對方的把柄,這點把柄能給對方帶來麻煩又沒辦法直接搞死對方。兩個人在某些時候已經不得不站到了同盟的位置,在這種情況下產生的聯係更多是件好事。
雖然他為了鬆田陣平的安全不會告發芝華士,就算不是鬆田陣平他也不會告發,畢竟那是萩原研二,但芝華士本人又不知道。
“阿嚏!”萩原研二被門外的冷風打在身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鬆田陣平按著門,把門關小了些,看著堅持要送他出門的萩原研二,“Hagi,你回去吧。沒穿外套,一會兒著涼了怎麼辦?”
“我沒事。”萩原研二揉了揉鼻子,信誓旦旦地說,“隻是一時冷熱風一衝,鼻子有點癢癢而已。”
他看著鬆田陣平,紫羅蘭色的眼眸中滿是讚賞。
鬆田陣平原本冬天會穿的羽絨服已經全部退居二線,衣櫃裡塞滿了萩原研二給他精心挑選的各種大衣,穿上之後帥氣程度又上了一層樓。
萩原研二半真半假地說:“小陣平這麼帥氣,我都不想放你去上班了,感覺會多出很多情敵。”
鬆田陣平好笑地問:“你是在誇我還是誇你自己買的衣服?”
“當然是在誇小陣平。”萩原研二堅定地說,“衣服好看也要看穿的是什麼人,小陣平本身就帥氣才會顯得衣服帥氣起來。”
鬆田陣平已經對萩原研二對自己這張臉的誇獎免疫了,他半是開玩笑地說:“嘴這麼甜,情敵這種東西應該是我比較多吧?”
“甜嗎?”萩原研二舔了舔自己的唇瓣,讓唇上多了一層水潤的光,“我自己怎麼沒嘗出來?”他忽閃著睫毛看著鬆田陣平,滿臉無辜地吐出勾人心弦的語句,“小陣平要不要再嘗嘗?”
鬆田陣平深吸了一口氣,試圖抗拒萩原研二的誘惑,但是腳下就像長了釘子一樣站在原地,鳧青色的眼睛掙紮地看著萩原研二的嘴唇。
萩原研二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飛快地用力咬了一下唇瓣,讓它泛起誘人的紅色。
“彆咬!”鬆田陣平斥責了一句,用自己的唇貼上了萩原研二的,伸出舌尖舔吻著他嘴唇上的牙印,在唇齒微張的邀請下長驅直入。
一吻結束,鬆田陣平有些懊惱地彆過頭,“上班要遲到了,我走了。”
萩原研二站在門口,如同新婚妻子一般甜甜地說:“請您路上小心。”
鬆田陣平腳下一絆,回頭瞪了萩原研二一眼。他敢用自己和萩原研二認識了二十年的了解保證對方絕對是故意的。
但是再耽誤下去,他就真的要遲到了。沒辦法,鬆田陣平揣著一顆被撩的砰砰亂跳的心上班去了。
萩原研二在他身後發出一聲輕笑,目送鬆田陣平的背影離開視線後關上了房門。
要是哪天鬆田陣平真的被他迷得不想上班就好了。
萩原研二回頭看著客廳以及他看不到但是能想象到的臥室裡留下的屬於他的生活痕跡。沉吟片刻後,他歎了口氣,開始為假期的放縱付出代價。
這也是他不願意和鬆田陣平同居的原因之一,既然他住在這裡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跡,但是留下痕跡又很危險。
萩原研二一邊打掃房間一邊觀察著能在房間的哪裡安裝某些精巧的、能夠隨時毀滅痕跡但又不能被鬆田陣平發現的小玩意兒。
好難。
萩原研二又是自豪又是苦惱,小陣平可是爆1炸物處理班的王牌啊,而且觀察力也超級敏銳,要是被小陣平發現的話不知道能不能隨意推到某個想要報複警察的炸1彈犯伸上去。
在安裝好之前,隻能自己動手清掃了。萩原研二苦中作樂地想:就讓小陣平以為他很愛乾淨好了。
將鬆田陣平的公寓打掃的乾乾淨淨,將自己可能存在的痕跡都處理好後,萩原研二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
在警視廳上班的鬆田陣平收到萩原研二的郵件,眼神黯淡了些,抿了抿唇。
【知道了。——小陣平】
鬆田陣平回完郵件,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垂著眼睛走神。新年假期過得太快,像是一場美夢。
突然,鬆田陣平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吸引著他的注意。
新郵件到來的提示音響起,但不是萩原研二,而是降穀零。
鬆田陣平坐直了身體,飛快地拿起手機,點開郵件。把郵件看完後,他站起身跟同事隨口招呼了一聲,“我去抽根煙。”手上迅速給伊達航發了條郵件。
到了吸煙室門口,伊達航已經等在這裡了。他裝作偶遇的樣子跟鬆田陣平點頭示意,“鬆田。”
“班長。”鬆田陣平停下了腳步。
伊達航笑著說:“都已經在警視廳上班了,就彆叫我班長了吧。”
鬆田陣平懶洋洋地勾起唇角,“隻是個稱呼而已,不用在意,班長。”
“你啊……”伊達航無奈地搖了搖頭。
兩個人假裝閒聊,等吸煙室的門打開,兩位不認識的警官走出來之後,伊達航說:“沒人了。”
鬆田陣平點了下頭,推開了門,路過伊達航時候低聲說:“是Zero找我。”
伊達航同樣低聲回道:“我在門口守著。”
鬆田陣平在空無一人的房間中撥出電話。幾乎是在電話撥出的瞬間,對麵就接通了。聽著電話另一邊傳來的呼吸聲,鬆田陣平先開口道:“Zero?”
“鬆田。”降穀零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帶著隱隱笑意,“你這個新年和萩原一起過得怎麼樣?”
鬆田陣平點了根煙,回答:“還不錯。”
從鬆田陣平的聲音中就能聽出那種幸福感,降穀零在心裡歎了口氣,擔心的同時又有些慶幸。
鬆田陣平率先說:“Hagi這幾天都跟我在一起,應該沒時間做什麼。”
降穀零說:“他隻是給我和hiro發了拜年的郵件,沒做什麼彆的事。”應該沒吧。但這個就足夠驚悚了。
鬆田陣平:……
他想想跟自己膩乎了好幾天的萩原研二,完全沒發現對方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還不忘發郵件去恐嚇彆人。
回到安全屋的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那條簡略的郵件,無奈一笑。他知道鬆田陣平八成是有點生氣了,但是他也沒辦法。
看對方後續沒有反應,萩原研二把手機放到一旁,打開了電腦,開始瀏覽他讓人查到的有關諸伏高明的資料。
根據資料上看,這些人並沒有查到任何不對的東西。萩原研二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這麼看來諸伏高明和蘇格蘭外表上的相似度隻是巧合?
真的嗎?——
hagi其實一直在查,隻不過沒用組織的人所以比較艱難,鬆田的存在隻是讓他本人無暇分身。但隻要hagi本人不去,公安的布置就能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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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掛斷了降穀零的電話後, 鬆田陣平心情微妙地站在吸煙室裡,叼著香煙,看著剛剛掛斷的手機屏幕。
屏幕上的屏保已經不再是自帶的圖案, 而是換成了白色聖誕節的夜景。
不是兩人合影的那張, 那張合影被鎖在了加密相冊裡。
聽著同期絮絮叨叨地跟他囑咐著自己幼馴染的事, 讓鬆田陣平覺得有點好笑,又因為降穀零口中那個人陌生的一麵感到心酸。
在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中, 他沒覺得hgai改變了太多。降穀零提醒他hagi現在很危險,他也發現了hagi增強了的警惕性、控製欲、攻擊性。
雖然一般來說, 萩原研二床上才會表現出強勢, 這點強勢又會因為他太會哄人被忽略掉。
但是萩原研二追求他的時候, 看似溫柔體貼、從不勉強,實際上步調還是掌握在對方手中。不管他怎麼拒絕,萩原研二一直在按部就班地推進他們的關係。
從頭到尾, 萩原研二就沒有允許他真的拒絕。
鬆田陣平心裡一清二楚, 但是為了能把萩原研二留下還是默許了對方的做法。
最開始他想的是萩原研二很快就能發現他們之間隻是友情, 到時候就皆大歡喜。後來發現自己也喜歡hagi是意外之喜, 不過殊途同歸了。
萩原研二從來不是什麼老好人,他那個踩起油門來誰都攔不住的幼馴染本來就是外柔內剛的性格。看萩原研二飆車的技術就應該知道他從不是個省心的人, 從小到大都是披著一層乖巧的皮乾著讓人心跳加速的事。
萩原研二觀察力敏銳, 情商高,樂於助人……這種事事妥帖, 將一切收入眼中, 暗中做好準備又何嘗不是一種控製欲的體現呢?
至於其他的那些鬆田陣平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部分, 那些讓降穀零一而再再而三鄭重警告他的危險性……鬆田陣平深深吸了一口煙, 把燃到儘頭的煙尾按滅在煙灰缸裡, 堅定地想, 如果這就是hagi回來的代價,他願意接受。
鬆田陣平永遠不會放棄萩原研二。
降穀零的電話在他預料之外,鬆田陣平有些頭疼,如果不是不能暴露他和降穀零之間的聯係……他們就非得這麼內耗嗎?
鬆田陣平歎了口氣,從吸煙室裡麵敲了敲門。
片刻後,伊達航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著鬆田陣平,謹慎地問:“怎麼了,鬆田?”
鬆田陣平說:“Hagi給zero發了拜年的郵件,zero有點緊張。”
“啊……”伊達航微微一愣,他還以為是降穀零那邊出了什麼急事。拜年的郵件……他說:“怪不得zero在新年的時候給我發郵件問他的情況,我還以為他是因為過年了在總結情況。”
“我說hagi沒什麼不同,過年的時候也挺高興的。”鬆田陣平避重就輕地說,“他例行警告了我一下就掛斷了。”
他看著伊達航擔心的目光,語氣鎮定地說:“無非是hagi失憶了不要用之前的老眼光看他,警惕他的危險性之類的。”
鬆田陣平問:“班長,我看起來就那麼容易被騙嗎?”
“哈哈,畢竟是他嘛。”伊達航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三木先生都沒給我發拜年郵件。”
“Hagi現在八成沒這個習慣。”看降穀零收到郵件之後的反應就知道。鬆田陣平說,“他估計是看我在發郵件才想起來的。”
伊達航歎了口氣,說:“我想給他發的時候才發現我根本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啊。”鬆田陣平也是一副剛想起來這件事的樣子,疑惑地說,“你們沒交換過聯係方式嗎?”
“沒有。”伊達航無奈地說。他甚至沒想起來萩原研二是怎麼把這件事繞過去的。
“沒事。”鬆田陣平說,“等下次見麵的時候,我跟hagi說一聲。”
“沒關係嗎?”伊達航看向鬆田陣平的手機,“這麼擅自答應還真有恃寵生嬌的風範啊!”
鬆田陣平的嘴角抽了抽,“班長!”就算是恃寵生嬌也該是某個兩天沒讓他下床的人恃寵生嬌吧!
要不是萩原研二很有分寸的把假期最後一天留給他休養,他一定……
伊達航看著咬牙切齒還紅了耳朵的鬆田陣平,默默地同情了一下降穀零,看來降穀的提醒好像沒什麼大用。
他說:“結束假期第一天就收到了這麼刺激的消息,還真是讓人一下就回到了工作狀態啊!”
鬆田陣平看著伊達航,“班長,你求婚成功了嗎?”
伊達航頓時紅光滿麵,露出一個幸福地冒泡的表情,“成功了,娜塔莉答應了。”他想起娜塔莉羞紅的臉和驚喜的表情,傻笑著說:“還要謝謝你們給我出主意。”
“是hagi的主意。”鬆田陣平一點兒都不意外,“不過就算什麼都沒有,娜塔莉小姐也會答應的吧。”
他可沒少聽伊達航秀恩愛,以前在警校的時候是說給他們四個人聽,現在聽眾隻剩下他一個了。
“不不不!”伊達航比比劃劃,一臉嚴肅地說,“完全不一樣,鬆田,看到娜塔莉那麼高興的時候,那種滿足感……”他露出一個笑容,“那比什麼都讓我感到高興,讓我覺得我能夠給娜塔莉幸福。”
鬆田陣平能夠理解伊達航的感受,大概就跟他看到hagi因為他而興奮的時候感到的那種滿足感差不多吧。
——尤其是萩原研二在他耳邊用那種離不開他的語氣誇獎他的時候,那種滿足感幾乎可以讓他忽略一切。
鬆田陣平完全理解,他也為看到萩原研二快樂而快樂。
“班長你肯定沒問題的。”鬆田陣平拍了拍伊達航的肩膀,“你可是我們中最顧家的一個。”
“我看你也挺顧家的,鬆田。”伊達航開玩笑地說,“你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可比我和娜塔莉長多了。”
“我們是……”鬆田陣平警覺地把‘幼馴染’咽回去,換成了,“朋友。”
伊達航打趣道:“現在總是情侶了吧,我看你們也還是一樣黏糊。”
“你想多了,班長。”鬆田陣平想起萩原研二的那封郵件,說話的時候都冒著火氣,“他可沒這麼想。”
過年的時候你儂我儂,假期一過說走就走,誰讓他養出這種提上褲子就走的習慣的?!
伊達航看著臉都黑了的鬆田陣平,安慰地說:“可能是忙?”
說完之後,他停頓了一下,有些尷尬地和鬆田陣平對視了一眼。
萩原研二現在還能忙什麼?無非是違法犯罪的那點事。
【晚上有空嗎?——小陣平】
正準備去趟長野,親自調查一下諸伏高明的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的郵件,眨了眨眼睛。
【隻是一天沒見,小陣平就又想我了嗎?——Hagi】
鬆田陣平看著萩原研二的郵件就知道對方的意思,沒有直接回答有空,那就是有事,沒有直接回答沒空,那就不是非得要做的事。
有事要做,但又不是那個組織的任務,鬆田陣平想起降穀零緊張兮兮的電話,hagi該不會是要去調查諸伏吧?
【恩,想你了。——小陣平】
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發來的郵件,那張英俊的臉浮現在眼前,鳧青色的眼睛中映出他的人影,認真地說:想你了。
萩原研二抬手捂住了泛紅的臉,內心掙紮了片刻,是去調查諸伏高明還是和去找小陣平玩呢?
波本那邊目前沒有什麼消息,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鬆田陣平身邊,沒發現他動了什麼手腳,勉強可以認為對方目前沒有什麼敵意。
蘇格蘭……如果他和波本的關係如他所想,那應該也不會擅自行動。他們的關係還算可以,隻要對方不知道他在調查就不會打草驚蛇。
【那我晚上去接你,小陣平想去哪裡玩?——Hagi】
萩原研二把回複給鬆田陣平發了回去。昨天還纏纏綿綿,今天突然拒絕小陣平的邀約不太好。
——而且小陣平都這麼直白地說想他了。
成功說服了自己,萩原研二把回件發完,繼續思考諸伏高明和蘇格蘭和波本的問題。
諸伏高明的身份想要調查起來還不算太麻煩。以蘇格蘭的年齡推算,如果他們有血緣關係,那就隻能是兄弟了。
調查目的這麼明確,沒必要非得自己出手。要是波本關注著他的行蹤發現他不在東京趁機對小陣平下手怎麼辦?
調查也不用非得找特彆高的高手。諸伏高明可能不露破綻,但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有這種警惕心嗎?同事、鄰居、隨口一句被記下的無心之言都可能暴露。
萩原研二閉目思索著,從自己的關係網裡找出合適的調查人選,原因的話隨便說一個就行,記者的身份用起來很方便。
萩原研二拿出屬於‘三木葉儀’的手機,點開通訊錄找到要找的人,三言兩語就把對方忽悠地答應幫忙,並且在報道出來前保守秘密。
萩原研二道過謝之後,按滅屏幕,若有所思地想,他也該找點自己的人手了。原本隻需要執行組織任務的時候,有需要直接調動組織的外圍成員就夠用,現在想要做點不想讓組織發現的事才發現麻煩的地方。
不過合適的人不是那麼容易遇到的,還不如現在這樣來的隱蔽。
到了下班的時候,鬆田陣平走到老地方,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上,看向萩原研二,“你就一定要把車停得這麼遠嗎?”
萩原研二俏皮地說:“誰讓警視廳門口沒有臨時停車位呢,我可不想吃罰單。”他發動了汽車,“小陣平後來沒有回我的郵件呢,是沒想好要去哪裡玩嗎?”
鬆田陣平反問:“我就不能想要跟你一起在家裡待著嗎?”
“當然可以。”萩原研二想想自己今天花了半天時間才清理好的房間,微笑著說。雖然很累,但是比起把鬆田陣平帶到他的安全屋,他寧願打掃。
“你最近有空嗎?”鬆田陣平看到萩原研二的目光,補充道,“是班長找你。”
“伊達警官?”假期後上班第一天就又找他有事?萩原研二疑惑地看著鬆田陣平,心裡倒是沒有之前那麼反感了,可能是已經接受了他的戀人最好的朋友是個警察的事實。
“班長求婚成功了,想謝謝你幫他出主意。”鬆田陣平問,“你們沒交換聯係方式嗎?”
萩原研二輕輕“啊”了一聲,裝作剛意識到的樣子說:“因為之前聊的很投機,反倒把這件事忘記了。”
鬆田陣平也沒追究,隻是說:“那我就把你的聯係方式給他了。”
萩原研二答應的很痛快。有鬆田陣平在,伊達航想要找他,他躲也躲不過。不過是個聯係方式而已,反正互不關聯的兩部手機。
——三木葉儀的手機聯係人跟芝華士有什麼關係?
就這樣,萩原研二的手機中進駐了第二個警察的聯係方式。
他把聯係人存好,委屈地看了鬆田陣平一眼,“原來小陣平說想我就是因為這個嗎?”
“不是,是因為想見你。”鬆田陣平乾脆利落地打了個直球,還進一步追問,“Hagi,你為什麼要搬走?”
萩原研二的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自己是個負心漢的心虛感。他辯解道:“我們本來也沒有同居……”
鬆田陣平眯起眼睛看著他。
萩原研二閉上了嘴。他垂下眼眸,睫毛顫了顫,聲音低了下去,“因為我還沒有準備好。”——
本來激情打了6k,打完之後還得意洋洋的想今天可以早點發了,冷靜下來之後仔細一看,哭著刪除了發不出來的4k,結果還是沒趕上,今天隻有這麼多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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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鬆田陣平看著萩原研二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 明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狠不下心,而且也不一定完全是裝的。
以hagi的警惕心,跟彆人住在一起確實會覺得不舒服吧……他是彆人嗎?!
鬆田陣平強壓下心中升起的暴躁, 身體往後一靠, 靠在椅背上, 看向窗外,壓著火氣說:“行, 我知道了。”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鬆田陣平,語氣委屈巴巴地問:“小陣平, 你生氣了嗎?”
鬆田陣平都被氣笑了, 你還委屈上了?!
他轉向萩原研二沒好氣地問:“我連氣都不能生了?!”
“當然不是啦。”萩原研二討好地伸出一隻手, 拉住鬆田陣平的手晃了晃,“小陣平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
鬆田陣平看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心中的氣跟開了口的氣球一樣流失, 無奈地問:“所以你是故意惹我生氣的?”
“才不是!”萩原研二做出求饒的姿態, “抱歉啦, 小陣平, 但是我真的還沒做好準備,我們兩周前才正式開始交往, 現在就同居進展有些太快了!”
啊……
鬆田陣平眨了眨眼睛, 他們兩周前才開始交往嗎?
他有些疑惑地回想了一下,發現hagi說的是真的。所以同居對他來說是回歸了日常, 對失憶的hagi來說好像是有點快。
鬆田陣平嘴硬地說:“你跟我上門的時候怎麼不說進展太快了?!”
萩原研二意識到自己的觀點被接受了, 給了鬆田陣平一個wink, 歡快地說:“是小陣平的美色迷惑了我的雙眼!”
“去你的!”鬆田陣平不服氣地說, “你當時根本就是早有準備!”
萩原研二意味深長地說:“我跟小陣平在一起的時候準備的都很充分。”
“你……”鬆田陣平睜大了雙眼, 震驚地看著萩原研二, 臉上染上了紅暈,“你平時都在想什麼啊?!”
“滿腦子都是小陣平哦!”萩原研二飛快地接話道,“包括穿衣服和沒穿衣服的。”
鬆田陣平神情複雜地看著他,“Hagi,你的羞恥心呢?”
萩原研二的手順著鬆田陣平放在大腿上的手往上摸了摸,“小陣平難道沒有想過hagi嗎?”
鬆田陣平沉默了一瞬,尷尬地彆開了眼睛,看向窗外飛快劃過的街景。
萩原研二用一種非常驚訝的語氣問:“真的有嗎?!”
鬆田陣平盯著窗外,把紅通通的耳朵暴露在萩原研二的目光中,“你閉嘴!這有什麼奇怪的,我也是個男人啊!”
“好。”萩原研二從善如流地閉上嘴,目光在鬆田陣平身上留戀不去。
鬆田陣平感覺到存在感異常高的視線在他身上徘徊不去,咬牙切齒地說:“開著車就好好看前麵,看我乾什麼?!”
萩原研二語氣中滿懷無辜地說:“可是小陣平,前麵是紅燈。”
“你……”鬆田陣平忍無可忍地把頭轉了回來,正好撞上萩原研二的眼眸。甜美的紫色下垂眼脈脈含情,溫柔且飽含愛意地注視著他,讓人的心也跟著柔軟起來。
“逗小陣平玩的,我還沒有那麼饑渴。”萩原研二展顏一笑,看著已經忘記邀請他同居的鬆田陣平,收回了手,“難道在小陣平心中我是這種人嗎?”
“……就是因為不覺得才會奇怪啊!”鬆田陣平嘟囔了一句,“我們去哪兒?”
“先去吃飯,然後我送小陣平回家。”萩原研二一本正經地說,“我不上樓的那種。”
意識到某人已經成功轉移話題的鬆田陣平伸過手反過來拍了一下萩原研二,“我看你巴不得!”
“饒了我吧,小陣平!”萩原研二語氣和緩地說,充滿著說服力,“來日方長嘛,我總覺得這樣對小陣平不夠尊重。”
鬆田陣平被來日方長這個詞取悅了,暫時放過了他,不過還是問了一句,“Hagi,你應該沒有結婚了才能住在一起這種念頭吧?”
萩原研二謹慎地問:“我先問清楚,這應該不是求婚吧?”
鬆田陣平好笑地說:“誰會這麼隨便就求婚啊?!”
“我沒有那種念頭。”萩原研二說,“伊達君那樣的求婚小陣平喜歡嗎?夠有儀式感嗎?”
“喝酒喝出戒指嗎?”鬆田陣平下意識地隨著他的話思考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你問這個乾嘛?”
萩原研二輕描淡寫地說:“先試探一下小陣平的喜好,為未來做準備。”
鬆田陣平挑眉看著他,“這時候你又不覺得進展太快了?”
萩原研二振振有詞地說:“我又沒打算現在就求婚,說了是未來。”
鬆田陣平隨口說:“那你未來再想一個,彆拿給彆人的主意敷衍我。”
“好吧,我記住了。”萩原研二將車停在餐廳門口,將鑰匙交給幫忙泊車的服務員,看向鬆田陣平,正色道,“伊達君的感謝我心領了,但是這種舉手之勞用不著太過正式的感謝,之前請的那頓飯已經足夠了。”
鬆田陣平邁腿跟著他往餐廳裡走,“你自己跟班長去說,你們不是已經有聯係方式了?那就彆拿我當傳話筒。”
“我哪兒敢這麼指使小陣平啊?”萩原研二在心裡歎了口氣,好奇地問,“為什麼小陣平一副很想讓我和伊達君交朋友的樣子?”
鬆田陣平說:“想讓我的朋友也喜歡你,不行嗎?”
萩原研二藏住心中的動容,開玩笑地說:“……幸好小陣平是在我知道伊達君有女朋友之後才這麼說的,不然我誤會了怎麼辦?”
鬆田陣平轉過頭,上上下下打量著萩原研二,突然湊近他,問:“Hagi,你是不是害羞了?”
“哪有?”萩原研二眸光閃爍著,眨了眨眼睛,提醒鬆田陣平,“小陣平,你要是再不坐回去,彆人要以為你要吻我了。”
鬆田陣平學著他的樣子眨了眨眼睛,又向前一點,親了一口他的嘴唇才退回去坐好。
萩原研二震驚地看著鬆田陣平,還在後知後覺地感覺著剛剛嘴唇上一觸即離的柔軟。
鬆田陣平揚起眉,顯然對自己的做法很滿意,“省的平白被誤會,那也太虧了。”
紅暈立刻爬上了萩原研二的臉頰。他看著得意洋洋的鬆田陣平,一邊想著‘啊啊啊啊小陣平太可愛了!’,一邊提醒自己彆忘了把這家餐廳的監控處理掉。
鬆田陣平看著害羞的萩原研二,感覺今天終於扳回來一城,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吃完飯後,萩原研二照他所說的開車把鬆田陣平送回家後,盯著手機上新加入的聯係方式看了一會兒,聯絡了伊達航。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的第一條問好郵件,跟對方開啟了話題。閒聊了幾句後,他提起不需要更多感謝的話題。
不過伊達航說除了感謝之外還有點彆的事想找萩原研二幫忙,而且名義是感謝,其實也是朋友之間出來喝喝酒、聊聊天,花不了多少錢。
伊達航說的豪爽,萩原研二對他的邀請也沒有產生太多抗拒。他沒想過跟鬆田陣平在一起之後就要插手對方的社交,但是鬆田陣平的想法明顯和他不同。
萩原研二回想起晚飯的時候鬆田陣平說的話,摸了摸嘴唇。不知道鬆田陣平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但是對方那種‘想要把我的一切分享給你’的想法,他感受到了。
現在隻能慶幸伊達航的性格還挺知情識趣的,他跟對方接觸了兩次感覺還好。
萩原研二為鬆田陣平的交友目光點了個讚——
明天開始就應該又是兩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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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跟伊達航的交流還是很愉快的。這位警官先生因為求婚成功的關係, 目前還處於充滿興奮和快樂的狀態中,不管看什麼都是笑嗬嗬的,讓人看著他都能感受到那種幸福感。
伊達航在他們對他進行調侃的時候也會打趣回來。對於他們這段並非常見的戀情, 伊達航完全沒有任何偏見, 對於他和鬆田陣平的關係樂見其成。
原因僅僅隻是——“因為鬆田跟你在一起很高興啊!”
萩原研二舉著啤酒杯抿了一口, 看著鬆田陣平眼睛亮晶晶地和伊達航,忍不住彎唇一笑。
坐在他們對麵的伊達航無意間看到萩原研二的神情, 感覺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糧,無奈一笑, 發出了一聲闊彆許久的感慨, “我想娜塔莉了。”
話一出口, 伊達航和鬆田陣平都微一怔愣。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萩原研二不甘寂寞地插話道:“伊達君和娜塔莉小姐這麼難舍難分,真是恩愛呢!”
伊達航大大方方地說:“沒辦法, 看你們這麼甜蜜, 我也想自己的戀人很正常吧。”
鬆田陣平調侃道:“班長, 你自己想未婚妻就想, 彆把原因推到我們身上。”
“反正在你眼裡從來就沒這個概念。”伊達航吐槽了鬆田陣平一句,轉向萩原研二, “三木你該不會也這麼認為吧?”
萩原研二輕笑著說:“我當然是站在小陣平這邊的。”
鬆田陣平給了伊達航一個‘看吧, 有問題的不是我’的眼神。
伊達航笑著搖了搖頭,裝模作樣地跟萩原研二抱怨道:“三木, 你這樣會把鬆田寵壞的。”
萩原研二半真半假地說:“那不是更好嗎?”
鬆田陣平用半月眼看著他們, “班長,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
伊達航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 忍著笑說:“沒什麼意思。”
比起成熟穩重的鬆田隊長, 伊達航還是更願意見到這個活潑開朗的鬆田陣平。
如果萩原研二隻是單純的失憶沒有被犯罪組織拐帶, 現在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隻要記住不要叫錯萩原研二的名字就行。
——要是降穀和諸伏在就更好了。
鬆田陣平眯著眼睛懷疑地看著他們。
“三木,這次多虧你了。”伊達航跟萩原研二碰了個杯,轉移話題道,“等之後邀請你參加我的婚禮,你可千萬不要推辭啊!”
萩原研二猶豫了一下,伊達航的婚禮上肯定有很多警察……眼尾餘光注意到期盼地看著他的鬆田陣平,他暗中一咬牙,朝著伊達航露出笑容,“好,我一定參加。”
至於到時候要不要真的去……到時候再看吧,現在沒必要讓小陣平失望。
鬆田陣平問:“班長,你是準備隻請hagi不請我?”
“怎麼會?”伊達航哈哈大笑,“鬆田你可是我的伴郎啊!”至於萩原……就算他邀請對方做伴郎,他也不會同意吧。
“這還差不多。”鬆田陣平滿意地喝了口酒。
還有降穀和諸伏……伊達航想,要是這兩個人能混進來看一眼就好了。他看了一眼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問:“伊達君的婚禮已經提上日程了嗎?”
“還沒有,我想至少要等娜塔莉的工作穩定下來。”伊達航笑了出來,“她說已經申請了東京的學校,下個學年就能調過來了。”
萩原研二禮貌地誇獎道:“娜塔莉小姐非常善解人意呢。”
伊達航笑得更開心了,“是啊,娜塔莉很溫柔的。”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說:“小陣平也很可愛。”
伊達航好笑地說:“這個大概隻有你能看出來了。”
萩原研二伸手把玩著鬆田陣平的發絲,得意地說:“要是其他人都能看出來的話,我的情敵說不定能從東京排到神奈川。”
“哪有那麼誇張?”鬆田陣平無奈地說,“你總是這麼說,我都跟你說了沒有追求者,你都不信!”
萩原研二無奈地歎了口氣,“就算有的話,小陣平也不會發現吧?”
“嗯……”鬆田陣平遲疑了一瞬,萩原研二說的沒錯,但是,“我沒發現那不就是沒有嘛!”
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笑得寵溺,“小陣平說的也有道理呢。”
也許是因為這樣的生活太過平靜美好,萩原研二對於組織的任務越發不耐煩。
大晚上的,他不去抱著小陣平睡覺,在這裡浪費美好時光。結束任務的萩原研二開著車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行駛著,所以說他不可能答應和小陣平同居的。不然下次遇到這種任務的時候怎麼辦?跟小陣平玩史密斯夫夫嗎?
天邊的日光已經照進了小巷裡,一夜沒睡的萩原研二打了個哈欠,單手扶著方向盤,慢悠悠地往安全屋的方向開。等他回去先吃個早飯,然後把任務交了,再補個覺,等睡醒再收拾一下就可以繼續去和小陣平約會了。
把一天時間安排地妥妥當當,萩原研二滿意地點了點頭。無意間看到前方路口有兩個行人,其中一個……伊達航?!
萩原研二下意識摸了摸臉,入手的觸感讓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自從上次在萬聖節的任務重跟鬆田陣平意外偶遇之後,每次出任務他都會易容,就當是鍛煉技能。但他是真的不喜歡那種麵具戴在臉上的感覺,所以任務一結束就把麵具摘掉了。
沒想到才撕掉易容就又遇到了熟人,幸好他們之間隔著車窗,他能夠看到伊達航,但伊達航看不到他。
就在這時,伊達航手中的警察手冊被風吹落到街道上。兩個警察都看向手冊掉落的地方,萩原研二也看到了被伊達航擋住的警察的臉。
他微一晃神,這個警察長得好像和小陣平有點像。
不過是遲疑了一眨眼的時間,那名警察臉色劇變,大喊道:“伊達大哥,小心!”
萩原研二猛然回神,看著對麵道路上駛過來的一輛貨車朝著伊達航衝了過去。電光火石之間,萩原研二一腳油門,同時伸手打開駕駛座的門,在靠近伊達航的時候整個人合身撲了出去。兩個人擦著車頭滾了出去,落到旁邊的人行道上。
貨車司機似乎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貨車發出了刺耳的刹車聲。
疼痛感襲來的時候,萩原研二下意識地想:幸好今天的任務是交易不是殺人,不然一旦附近發現屍體,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他絕對會成為嫌疑人之一。
“伊達大哥,你沒事吧?!”高木涉驚魂未定地衝到伊達航身邊,慌亂地看著他。
伊達航捂著腰呻1吟一聲,指揮高木涉,“快去看看萩……去看看三木!”
“哦哦!”高木涉似乎已經完全沒辦法思考,又聽伊達航地跑向萩原研二,“三木先生,你受傷了嗎?!”
萩原研二皺著眉頭,喘了兩口氣,趁著高木涉還沒跑到身邊,第一時間把身上的槍換了個位置,然後看向來人,低低地說:“我還好。”
後背很疼,但是行動無虞,估計是蹭破了皮,不是什麼大事。萩原研二冷靜地判斷到。
這個時候,伊達航也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關心地問:“三木,你怎麼樣?”
“我沒事。”萩原研二抬頭打量著他,“你呢?”
萩原研二聲音平穩、語調平靜,如果不是伊達航眼尖地看到了他衣服上逐漸滲出的血色還真要被他騙過去了。
“你受傷了!”伊達航咬著牙說,他伸手去掀萩原研二的上衣,看著那一大片血肉模糊的傷口。
“這種傷包紮一下就好,去醫院反倒浪費時間。”萩原研二知道伊達航的性格,死攔著他不讓看反倒刻意,尤其是旁邊還有一個警察的情況下,因此隻是儘力降低傷口的嚴重性。
“不行!”伊達航一口否決,“傷口麵積這麼大必須去醫院打破傷風。”
“高木,你給目暮警部打電話,把情況說一下。”伊達航看著還想拒絕的萩原研二,拿出了殺手鐧,“我現在就給鬆田打電話。”
“彆,這種小事就不用打擾他上班了。”萩原研二眸色一沉,貌似退了一步,妥協道,“我自己去醫院處理就可以了,彆耽誤你們上班。”
伊達航懷疑地看著萩原研二,再看看他後背上的傷,“你自己可以?”
萩原研二說:“伊達君都把小陣平抬出來了,我還能騙你嗎?”
看著笑容像是麵具一樣牢牢戴在臉上的萩原研二,伊達航突然有點預感,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萩原研二很討厭醫院,還是因為那個組織的關係讓他不能去醫院?但是……
萩原研二忍著疼站起身,對伊達航說:“我現在就去醫院,如果需要錄口供的話……”
“我和高木處理就行了,你快去吧!”伊達航看著萩原研二行動自如的樣子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還是問,“真的不用我們送你?”
萩原研二說:“不用,我開車去,很快就到了。”
伊達航問:“你現在能開車嗎?”
這種不妨礙行動的傷怎麼不能開車了?
萩原研二好聲好氣地說:“這種傷也用不著叫救護車吧?”
伊達航無言以對,隻能看著他回到車上,“檢查完記得給我報個平安啊!”
“知道了。”萩原研二坐回駕駛席上,升起窗戶。幸好這輛車上的自動駕駛係統讓車子離開了他的掌控後自動行駛了一小段路就停下了。
要是發生了二次車禍,他還得想辦法在兩個警察眼皮底下把車炸掉,免得車上麵留下的犯罪痕跡被檢查出來。
將車開出兩個警察的視線範圍,萩原研二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將車停好,直接從後備箱裡拿出了醫療箱,坐到了車子後排。
原本醫療箱是以備任務中的不時之需的,沒想到任務中沒用上反倒是為了救人受傷。
救人……
萩原研二打開醫療箱的手停頓了一下才恢複了動作。
他從沒有想過這個詞會跟他產生聯係,阻止彆人救人的次數倒是不少。
擰開醫用的消毒酒精,萩原研二反手將瓶口貼在肩頭,毫不在乎用量地傾倒下去。
消毒用的酒精澆了下去,將傷處的每一寸都衝洗乾淨。萩原研二死死咬住牙,肌肉產生了生理性的痙攣。車內依舊寂靜無聲,連疼痛的喘息聲都沒有。
等熬過之後,萩原研二的額頭上已經是密密的一層汗水。他拿出藥膏,動作熟練地用繃帶將傷處包紮好。
一切都處理完,萩原研二鬆了口氣,用手帕擦了擦額頭。
他並不後悔剛剛的所作所為,要是伊達航真的遭遇車禍,看剛才那輛車的速度八成會死,到時候小陣平該多傷心。
但是,剛才的行為也在萩原研二心中敲響了警鐘。愛屋及烏到這個程度可不行。現在他是去救伊達航,如果以後再擴大範圍會不會對所有警察都暗藏心軟,那個時候死的就會是他自己。
萩原研二從鬆田陣平答應告白開始就一直發熱的大腦終於在疼痛中稍稍冷卻下來。
他在車上冷靜了一會兒,將車直接開回了家,繼續剛才的行程安排。
開到一半的時候,萩原研二的手機響起,他隨意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果然,是鬆田陣平。
萩原研二看著手機響了一會兒,按了一下接通鍵。
鬆田陣平絲毫不掩飾焦躁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Hagi,你怎麼樣了?!”
“沒事,小陣平,不用擔心。”萩原研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在這個時候極大地安撫了鬆田陣平快速跳動的心跳。
天知道他在接到伊達航的電話,聽到hagi受了傷卻不願意去醫院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現在聽起來hagi傷的似乎不重?也對,要是重傷的話,伊達航肯定不會同意讓他自己去醫院處理的。
鬆田陣平稍微鎮定了一些,問:“Hagi,你現在在哪裡?”
萩原研二故意歪曲了鬆田陣平的話,回答:“在處理傷口。”
鬆田陣平皺了皺眉,追問:“在哪家醫院?”
“在我家附近的診所,這種傷口與其去醫院排隊還不如在診所包紮一下。”萩原研二放軟了語氣,安撫道,“沒什麼大事,不用擔心,小陣平。”
沒有看到傷口的鬆田陣平想了想,覺得萩原研二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醫生怎麼說?”
“不要碰水、按時換藥、飲食清淡……就是這些,沒什麼特殊的。”萩原研二聽著電話另一邊的鬆田陣平擔心的聲音,“來看我?……好,晚上見。”
他掛斷了電話,看著手機屏幕上已掛斷的字眼上方的‘小陣平’陷入了沉默。
他沒辦法拒絕鬆田陣平,萩原研二想,露出了一個苦笑。
但這樣不行,萩原研二清醒地想,這麼下去不行。他對鬆田陣平的愛深厚到讓他自己覺得恐慌的程度了。
他得冷靜地想一想,但是跟鬆田陣平在一起的時候,他是根本不可能冷靜的。
所以……
萩原研二點開了手機,從電話薄中選擇了聯係人,快刀斬亂麻地給貝爾摩德發了一封郵件過去。
發完郵件後,他似乎有點脫力地彎下了背脊,又因為疼痛不得不挺直了腰。萩原研二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濕漉漉的後座,保險起見先將車開到了組織據點,讓他們處理一下。
這不是他見鬆田陣平的時候用的紅色跑車,而是出任務的時候會開的那輛黑色的。盯著他們把車上麵所有的痕跡都消除,萩原研二將車開回了安全屋,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
——他要不要向鬆田陣平暴露安全屋的地址?
鬆田陣平這個時候正在搜查一課,看著被眾人圍起來的伊達航,聽他說事情的前因後果。
在聽到萩原研二救人的方法時,其他警官齊刷刷地倒抽一口冷氣,鬆田陣平握緊了拳頭,麵目猙獰。
“這也太危險了吧!”佐藤美和子驚呼道,“這種救人方式也太亂來了!伊達前輩,我不是怪他救你,我是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佐藤。”伊達航現在想起來也是一陣後怕,不過這種操作他們在警校的時候也不是沒看過,所以沒有佐藤美和子這麼吃驚罷了。
“你們就放他自己一個人去醫院了?”鬆田陣平咬牙切齒地問。
“沒辦法,當時那種情況,跟他再拉扯下去隻會耽誤治療而已。”伊達航愧疚地對鬆田陣平說,“我看到了傷口,隻要及時包紮就不會有事。”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以及搜查一課其他人看了看伊達航又看了看鬆田陣平,滿頭問號。就算這樣讓救命恩人帶著傷離開是很失禮,但在當時伊達航同樣受傷、高木涉分身乏術的情況下也不是不能理解,雙方又是朋友……最重要的是,這關鬆田陣平什麼事。
隻有在同事們到來前聽到了伊達航給鬆田陣平打電話的高木涉似乎明白了什麼,低下了頭掩飾自己的一臉震驚。
鬆田陣平才不管這些一頭霧水的人有多困惑,“班長,你……”
“鬆田,我知道你擔心,但三木是個成年人了,有他自己的想法。”伊達航意味深長地看著鬆田陣平,“他不願意我們陪著他去醫院肯定是有理由的。”
伊達航的話如同兜頭一盆冷水潑到了鬆田陣平臉上,讓他身上頓時罩上了一層寒意。他看著伊達航,咬緊了後槽牙,轉身離開了。
搜查一課的同事們看著鬆田陣平烏雲罩頂的臉,紛紛讓開了路,目送他遠去。
等到了晚上,跑到鬆田陣平家裡自投羅網的萩原研二看到的就是如同一座強壓著沒有噴湧的火山一樣的臉。
他咽了口口水,緊張地看著鬆田陣平,“小、小陣平……”
萩原研二恍惚間有一種自己羊入虎口的感覺,他是不是真的該找間醫院躲兩天,但是他的血樣不能遺落在外麵……
鬆田陣平黑著臉,朝著萩原研二勾了勾手指,又拍了拍地毯上的空位,發號施令,“過來。”
萩原研二的危機感告訴他應該離開,但是雙腳已經不聽使喚地朝著鬆田陣平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坐到地毯上。
鬆田陣平掀開了他的上衣,看著他背後刺目的白色繃帶,聲音緊繃地問:“上次換藥是什麼時候?”
“包紮的時候,隻要早晚換藥就可以。”萩原研二扭過頭看向坐在他身後的鬆田陣平,“小陣平要幫我換藥嗎?”
然後他看著鬆田陣平從茶幾下拿出一個藥箱,一看就是特意準備的。
鬆田陣平將萩原研二的上衣推到他的脖頸間,把白色繃帶全部露出來,小心地將繃帶一圈圈解開。
看著終於在他麵前露出全貌的傷處,鬆田陣平隻覺得一股火氣衝上大腦,再也無法強裝冷靜,“傷得這麼重,你還自己開車到處跑,Hagi你……”
鬆田陣平的質問到了一半就被萩原研二打斷了。他回頭看著鬆田陣平,溫柔地說:“彆太緊張,小陣平,隻是破了層皮而已。”
“隻·是?!”鬆田陣平提高了音調,聽著萩原研二不以為然的語調,他是真的認為這點傷不算什麼。
那在他眼裡什麼傷才算是重傷?!骨頭斷了?內臟受創?重傷瀕死?!
鬆田陣平緊緊握著拳頭,克製著一拳打到萩原研二臉上讓他清醒一下的衝動。他一拳捶到了旁邊的地毯上。
萩原研二大驚失色,“小陣平,你手痛不痛?!”
鬆田陣平無力地說:“你流了這麼多血,破了這麼一大片,問我砸在地毯上的手痛不痛?”
他閉上眼睛,擋住從心底衝上眼睛的濕潤。
聽出鬆田陣平語氣中帶著哭腔的萩原研二頓時慌亂地解釋道:“我真的不怎麼疼,小陣平,我對疼痛的承受力很高的。”
殊不知他的解釋又往鬆田陣平心上插了一刀。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從小一起長大,成長過程中沒少看著對方磕磕碰碰。那個時候的萩原研二是怎麼樣的?
因為一點小傷就撅起嘴要呼呼,腿上破了皮就說自己走不了路要貼貼,長大之後好了一點但是受傷了就仗著這個指使人,上藥的時候吱啦亂叫著讓人輕一點。
現在呢?
鬆田陣平看著在他包紮的全程中保持安靜,自動調整著呼吸,甚至還在反過來安慰他的萩原研二。
現在他不再撒嬌了。
或者說,他不會撒嬌了。
萩原研二喪失了這個能力,鬆田陣平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為此心痛起來——
上午沒更新是因為字數越寫越多,沒找到分章的點,咳!絕不是因為我立了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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