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萩原研二茫然無措地回頭看著眼眶紅紅的鬆田陣平, 張了張嘴,巧舌如簧的人難得語塞。
鬆田陣平用棉簽沾上藥膏,輕輕給萩原研二背後的傷口上藥。
這麼大片的傷口, 就算隻是蹭破皮, 都已經見了血怎麼可能不疼?尤其是後背這種隻要一動就一定會扯到的地方, 這種情況下這個人還敢自己開著車到處亂跑!
鬆田陣平咬了咬牙,用一種手上用力讓這個人吃點教訓的衝動, 但是……他磨了磨牙,手上的力道又輕了兩分。
手下的人不會喊疼, 鬆田陣平都不知道自己用的力道對不對, 隻能輕點、再輕點。
萩原研二被後背上若有若無的觸碰弄得有點癢, 但是看到鬆田陣平的表情又不敢出聲。
鬆田陣平的手很穩,清涼的藥膏平整地在傷處塗抹均勻。他將棉簽扔掉,拿起繃帶將傷處一圈圈裹好。
雪白的繃帶將帶著血色的傷口遮住, 萩原研二鬆了口氣, 稍微活動了一下坐的有點僵的身體, “小陣平的上藥技術很好呢。”
他把後半句‘一點兒都不疼’咽回去, 知道鬆田陣平不會想聽到這個。
鬆田陣平的目光落在繃帶上,對萩原研二說:“繼續脫。”
手上拿起襯衫剛要穿的萩原研二有點驚訝地眨眨眼, 故意緩和氣氛道:“欸?小陣平現在想要?可是……”
“誰想要啊?!”鬆田陣平瞪了他一眼, 表示不喜歡這個不合時宜的玩笑,“我看看你其他地方的傷!”聽伊達航說的經過, 萩原研二身上細碎的青紫肯定少不了。
萩原研二無奈地說:“其他的都是小傷。”
鬆田陣平沒有合上藥箱, 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在你眼裡就沒有不是小傷的傷口, 彆廢話。”
“如果我不脫呢?小陣平要來親手扒光我嗎?”萩原研二無奈地歎了口氣, 還是解開了皮帶, 故作扭捏地說,“這大白天的……”
“需要我把窗簾拉上嗎?”鬆田陣平翻了個白眼,催促道,“而且你再磨蹭一下天就黑了。”
二月初的天黑得本來就早,等他下班之後再給萩原研二換藥,現在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還算什麼大白天?!
“那倒不用。”萩原研二看著堅持的鬆田陣平,也不再磨蹭。他把脫下來的褲子放到一旁,整個人赤條條地坐在地毯上,暴露下鬆田陣平的目光下。
萩原研二不太自在地想,感謝小陣平把內褲給他留下了。
鬆田陣平把他的身體翻來覆去的看了一個遍,除了零碎的青青紫紫外沒發現其他嚴重的傷口才鬆了口氣。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萩原研二抬手擋著臉,臉上泛紅。鬆田陣平好笑地說:“都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之前你怎麼不害羞?”
“那不一樣。”萩原研二有些羞恥地說。鬆田陣平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樣掃過他的身體,細致地不放過任何一寸,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一樣被翻弄著,這讓他怎麼淡定啊?!
萩原研二委屈地為自己辯解道:“如果不是小陣平的話,我肯定不會有這麼大反應啊!”他都要被看硬了。
鬆田陣平開始收拾醫藥箱,“行了,快穿上吧,彆再感冒了。”
“哪有那麼容易生病啊?”萩原研二把衣服穿回身上,臉上的紅色逐漸褪去,“現在小陣平放心了?”
“恩。”鬆田陣平把醫療箱合上塞回原位,“謝謝你今天救了班長。”他朝著萩原研二露出笑容,“雖然方式太冒險了。”
但這就是hagi的風格,所以也沒辦法了。
萩原研二聳了聳肩,無奈一笑,“當時來不及想太多。”
這也是他產生猶疑的原因,如果是理智地衡量過也就算了,但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撲上去救人,在那一瞬間沒有思考到任何後果。
鬆田陣平看著他的動作,皺了皺眉頭,“我帶了晚飯回來,你今天彆想走了!”
他特意去買了清淡的食物帶回來,免得一會兒萩原研二還要帶著傷帶他出去吃飯。鬆田陣平咬牙切齒地想,這種事現在對方絕對做得出來。
萩原研二花容失色地看著鬆田陣平,“小陣平要跟我玩囚禁play嗎?”
紅色迅速爬上了鬆田陣平的臉頰,他震驚地看著萩原研二,“你都在想什麼啊?!”他要是能的話,第一次見麵就該把萩原研二關起來!
鬆田陣平惱羞成怒地說:“而且你那是什麼期待的語氣?!”
“因為感覺很有趣嘛。”萩原研二鬆開了自己的衣領,笑著看向鬆田陣平,“可惜小陣平是不會這麼做的。”
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裡他已經充分了解到鬆田陣平是一個多麼有正義感的警察了。他想起對方資料中記錄著的童年經曆,大概是因為親人曾經被警方誣陷的原因,鬆田陣平對職業的道德要求格外嚴格。
經曆過那種事之後,沒有因為仇恨沉淪下去,反而因此成為了更好的人。這是厲害啊,簡直像是發著光一樣呢,小陣平。
“這可不一定。”鬆田陣平嚴厲地說,“在傷好之前,你都給我踏踏實實地待在這兒,敢跑就真的把你關起來!”
“是、是。”萩原研二的話中充滿安撫的意味,“我知道了,一定聽小陣平的話。”
他來之前已經把任務彙報完了,之前也跟貝爾摩德溝通過,最近幾天組織都不會給他派任務了。
就多留幾天吧,萩原研二注視著鬆田陣平,在離開之前。
鬆田陣平帶回來的飯菜都很符合病人的標準。萩原研二看著清湯寡水的飯菜,雖然霓虹的飯菜本來就清淡,還是忍不住說:“小陣平不用陪著我吃病號餐的。”
鬆田陣平看了他一眼,“不好吃嗎?”
“很好吃。”萩原研二誠實地說。鬆田陣平很了解他的口味,買回來的菜都是他愛吃的。
看到這桌飯菜的時候,萩原研二心裡很感動。他自己都沒有這麼細心。
“那不就行了?”鬆田陣平下筷子給萩原研二夾菜,免得他伸胳膊的時候不注意扯到傷口,“你喜歡的話,我明天可以還買他們家的。”
萩原研二接受了他的照顧,笑眯眯地說:“小陣平買的我都喜歡。”
吃完飯之後,認為受了傷就該多休息的鬆田陣平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催著萩原研二去洗漱間洗漱,準備睡覺。
萩原研二對於睡覺時間倒是沒有意見,隻不過……他看著跟在自己身後亦步亦趨的鬆田陣平,“小陣平要跟我一起洗澡嗎?”
“當然了。”鬆田陣平理所當然地說,“你後背受傷了怎麼自己洗澡?”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地看了鬆田陣平一眼,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那就麻煩小陣平了。”
浴室的燈光響起,兩個人影在裡麵晃來晃去,時分時合,水聲貫徹始終。
半晌後,萩原研二洗漱完畢,神清氣爽地從浴室裡出來。鬆田陣平在浴室裡刷牙,臉上敷著薄薄一層紅色。
回到臥室之後,鬆田陣平看著趴在床上等他的萩原研二走了過去,輕輕用指腹掃過對方又長又密的睫毛,“這樣睡覺不悶嗎?”
萩原研二抬眼看著鬆田陣平,一雙下垂眼水靈靈的,無辜極了,“還好啦。”
鬆田陣平有點無從下手,“我半夜碰到你的傷口怎麼辦?”
“小陣平要跟我分床睡嗎?”萩原研二鬱悶地問,眼睛頓時變得濕漉漉起來。
鬆田陣平妥協了,“……至少分被子。”
接下來幾天,萩原研二被鬆田陣平照顧得無微不至,讓他十分受寵若驚,甚至有一種鬆田陣平是不是知道他要走了,想勇這種辦法留下他的懷疑。
但他也知道這種懷疑毫無根據,他要去美國了的事隻有他和貝爾摩德知道,就算是組織成員能知道的也不過是……
“聽說你受傷了,芝華士?”
在鬆田陣平去上班的時候,萩原研二接到了降穀零的電話。
“誰能想到飆車到一半會有東西突然衝出來。”萩原研二狀似抱怨道,“你消息還挺快的嘛,波本醬。”
他都把車送到組織據點去清洗了,車上那麼多血跡,其他人知道也不奇怪。
降穀零聽到萩原研二給出的理由,如果不是他之前先找了鬆田陣平和伊達航打聽,他就真信了。
畢竟芝華士喜歡飆車不算是秘密,飆車受傷也很正常。
降穀零半真半假地說:“當然是因為我關心你了。”
“我真感動。”萩原研二假惺惺地回應道,“如果不是我馬上就要回美國的話,等我傷好了,一定要約你再去飆一次。”
“怎麼?不甘心隻有自己受傷?”降穀零心中一動,“你又要回美國了?”
這個情況鬆田陣平他們可沒說。芝華士剛愛屋及烏到願意救下班長,現在就要遠走美國?
萩原研二輕描淡寫地說:“那隻老鼠終於有動靜了。”
他要離開日本去美國,不想讓波本多關注鬆田陣平就得牽製住他的注意力。
“真可惜,不能親眼看到他死前的淒慘樣子。”降穀零幸災樂禍地說,“那我就祝君武運昌隆了。”
萩原研二說:“借波本醬的吉言,有機會的話,我會幫你問候他的。”
他已經買好機票了,就在情人節過後的第二天。
雖然他想要暫時離開一陣子,但是在貝爾摩德問他什麼時候回去的時候還是選擇了跟對方共度情人節之後,對貝爾摩德借口是要養傷。
如果不是在和鬆田陣平見麵之前就跟貝爾摩德說好了,萩原研二懷疑自己看到鬆田陣平就會改變主意。
背後的傷口愈合速度雖然比普通人快一些但還在正常範圍之內。萩原研二這一周在鬆田陣平家裡蹭吃蹭喝,有人幫忙上藥還有人□□,在他的養傷生涯中的舒適程度可以排到NO.1。
無所事事的萩原研二需要考慮的就隻是送給鬆田陣平的禮物問題了。鑒於這次情人節之後他們就要暫時分離了,萩原研二想著要給鬆田陣平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尤其這幾天都隻能淺嘗即止,小陣平應該也挺難受的吧。
萩原研二站在鬆田陣平家的廚房裡,對照著網上的方法製作巧克力。如果不追求什麼高品質的話不需要太多技術含量,把買好的巧克力隔水融化再放進模具裡冷凍成型就行了。
萩原研二買模具的時候在心型和玫瑰花型中猶豫了片刻後恍然大悟,為什麼不能都要呢?
他馬上就要離開是想讓自己冷靜一些,不要讓鬆田陣平成為他的弱點,可不是希望小陣平忘記他的。
萩原研二想了想,乾脆做一個大的心型巧克力外殼,再用小顆的各種不同形狀的巧克力將它填滿。今天把大的外殼吃掉,剩下的那些小的可以之後讓鬆田陣平當做零食吃。
手工帝的勁頭上來,萩原研二興致勃勃地買了一堆模型和各種顏色的巧克力,開始用鬆田陣平家的廚房進行各種嘗試,反正鬆田陣平也不允許他出門。
另一邊,鬆田陣平也在煩惱情人節的問題。
原本他是不會在乎這些的,但是,一來他現在有個戀人了,二來情人節臨近大家都在聊這個話題。以前這種聊天跟鬆田陣平沒關係,但是現在知道他有了戀人的同事們也把他拉入了他們的談話中。
聽他們整天聊這個話題,鬆田陣平心裡也多了幾分在意。在其他人征求他的意見的時候……
鬆田陣平虛心地問:“……送巧克力不行嗎?”
有經驗的前輩說:“巧克力和玫瑰當然要送,這是基本,禮物才是最讓人苦惱的部分啊!”
鬆田陣平問:“隻送巧克力和玫瑰不行嗎?”
“當然不行。”其中一位同事瞳孔地震,“絕對會生氣的,到時候就要花費更多精力求她消氣,比想情人節禮物更加困難!”
另一位同事深有感觸地歎了口氣,“就算表麵上不生氣也隻是表麵上而已,永遠彆相信女人說的‘隨便’、‘我不在意’這種話,她們在意的要命。麵上不表現出來,但是處處都要暗示,你要是接不到暗示那就更生氣了。她們會認為你一點兒都不在意。”
某位同事心有戚戚焉地說:“說不定最後會弄到分手的地步,被毫不留情地甩掉!”
一位前輩像是回憶起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痛苦地說:“這都是經驗之談啊,鬆田。”
鬆田陣平看著這群人,嘴角抽了抽。他倒不認為萩原研二會因為這種小事和他分手,但是如果不好好準備,hagi就會認為他不在意他的話……
鬆田陣平揉了揉自己的一頭卷毛,求教道:“那你們都準備了什麼禮物?”
“泰迪熊。”
“口紅。”
“包包。”
“裙子。”
鬆田陣平聽著這些回答,發現沒有一個有借鑒的意義。
同事們看著他很有教導欲望,這可是鬆田陣平啊!常年被他的技術碾壓的同事們終於找回了點優越感。
他們循循善誘,“鬆田,重點是你要知道她喜歡什麼?”
鬆田陣平想起萩原研二上次跟他說的話,遲疑地回答:“……喜歡我?”
所以他要在情人節把自己送給hagi嗎?他倒是沒什麼,但是hgai的傷……
“噫!”同事們露出了嫌棄臉,咬牙切齒地說,“秀恩愛禁止!”
“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被鬆田塞了一嘴狗糧!”
“這種話不要跟我們說啊!”
“我的心受到了重創,我的天!”
辦公室裡鬨哄哄地吵嚷起來。鬆田陣平無語地看著他們,“你們還說不說了?”
“說說說!”同事們適可而止。他們看著穿的‘花裡胡哨’的鬆田陣平,對那位讓鬆田陣平走出悲傷的戀人印象都不錯,也願意給他們幫忙。
“她有什麼愛好嗎?”
鬆田陣平即答:“跟我的愛好應該差不多。”
同事們竊竊私語起來。
“所以這就是製勝關鍵嗎?”
“共同愛好確實是絕殺呢,想跟鬆田搭上話的方法也就隻有這一個了吧。”
“水平再高一點的話,確實……”
鬆田陣平適時地說:“水平和我差不多。”
“欸?!”同事們震驚地看著他,“跟你差不多?!”
“不會吧!”
“鬆田你可是我們的王牌啊!”
“這就是情人濾鏡嗎?”
鬆田陣平說:“不是濾鏡,我們會一起拚模型,有時候也會比賽……”
同事們迫不及待地問:“結果呢?”
鬆田陣平實話實說:“有輸有贏。”
同事們不相信地問:“鬆田,你放水了吧?”
鬆田陣平好笑地問:“你乾嘛隻猜我是不是放水了?”
要是以前問萩原研二會不會在他們的比賽中放水,鬆田陣平能肯定的說沒有,但是現在他就不知道hagi是不是還在因為身份隱藏實力了。
同事們麵麵相覷。
“感受到了世界的差彆。”
“我不配待在這裡。”
“果然神仙的戀人也是神仙。”
“真的有女生這麼擅長模型嗎?我怎麼就遇不到?”
最後,同事們帶著吃夠了狗糧的疲憊神情說:“那不就好辦了,你自己喜歡什麼就送她什麼不就行了。”
送模型嗎?鬆田陣平沉思,但這樣是不是太……普通了?
於是他去問了伊達航這位很早就有了女朋友的現充。
因為受傷了所以得到了假期可以和女朋友共度情人節的伊達航:???
“我就送了巧克力還有餅乾之類的,娜塔莉也理解,畢竟我的腳崴了。”伊達航對著電話另一端的鬆田陣平說,“你們之前沒什麼可以參考的經驗嗎?”
鬆田陣平說:“我們之前隻是幼馴染,除了送巧克力之外不需要送彆的吧。”
伊達航一言難儘地說:“鬆田,一般幼馴染不會互送巧克力吧?”也沒準?不知道降穀和諸伏有沒有這個習慣。
“友情巧克力而已。”鬆田陣平說,“那班長你問我?”
伊達航望天,“……我問的是之前你們有沒有送彆人情人節禮物的經驗,沒問你們之間互送禮物的經驗。”
鬆田陣平不覺得自己的理解有問題,“我們之前都沒有過交往對象啊!”
“喜歡的人呢?暗戀的人?”伊達航表示他也沒有什麼好主意,不過他讓鬆田陣平放寬心,萩原研二那邊肯定已經做了安排了。
鬆田陣平:“就是因為hagi那邊肯定做了安排,我才想”
“本命巧克力是肯定要送的。”伊達航說,“我正好也要做,鬆田你要不要過來一起?要是你不想讓萩原提前知道的話。”
他是知道萩原研二現在住在鬆田陣平那裡的。
正好鬆田陣平對自己的手藝也沒什麼自信,有個有經驗的人帶著也好。
他某天找了個借口說去探望伊達航,讓萩原研二自己吃飯。萩原研二也沒懷疑,還讓鬆田陣平幫他給伊達航帶好。
救都救了,為了救人還受了傷,那就多關心一點吧。
情人節當天。
下班回來的鬆田陣平打開家門,看著一片漆黑的室內,心中一緊,“Hagi?!”
黑暗的室內突然亮起一抹火光,映出萩原研二的臉。對方在火苗後麵微笑,“歡迎回來,小陣平。”
鬆田陣平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借著那點火光換鞋,隨口問:“停電了嗎?”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將蠟燭點燃,“小陣平真的是一點兒浪漫細胞都沒有呢!”
“啊?”鬆田陣平回過頭看道餐桌上的燭台和新做好的飯菜,又看向坐在餐桌旁的萩原研二,“燭光晚餐?”
“是啊。”萩原研二露出甜蜜的笑容,“小陣平以為呢?”
“……我以為你走了。”鬆田陣平說。
萩原研二的眸光閃了閃,有些心虛地挪開了眼睛,“我給小陣平準備了禮物。”
“我也是。”鬆田陣平從包裡拿出他做的巧克力遞給萩原研二,“給。”
他到最後也沒有準備玫瑰花那種不實用的東西,但是巧克力的味道不錯,伊達航和聽說伊達航受傷特意請假來看他的娜塔莉都給了好評。
萩原研二眼睛一亮,伸手接過巧克力,“謝謝小陣平,我會很珍惜的。”
這句話鬆田陣平倒是相信,但是,他說:“彆放到過期了。”
“好。”萩原研二嘴上答應得痛快,手上小心翼翼地把巧克力放到一旁,對鬆田陣平說,“我也準備了巧克力。”
他把一個心型禮盒拿了出來,遞到鬆田陣平麵前,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鬆田陣平看著禮盒的大小,已經開始覺得牙疼了。他看著萩原研二期待的目光,靈活地解開緞帶。
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被玫瑰花包圍著的心型巧克力禮盒。鬆田陣平鬆了口氣,最起碼巧克力的大小還能接受。
他看著禮盒、包裝禮盒用的緞帶和包裝紙和禮盒中新鮮的玫瑰花,這些都是他家裡不可能出現的東西,“你什麼時候出去買的?”
這幾天他怕對方不在意,傷上加傷,每次出門都是兩個人一起去的。
“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小陣平不要那麼嚴格嘛!”萩原研二睜著漂亮的下垂眼看著他,想用自己的美貌蠱惑他忘記生氣這件事。
鬆田陣平也如他所願的沒說什麼。這些東西昨天都還沒有,隻能是萩原研二今天白天去買的。他早上給對方換藥的時候看對方的傷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隻要彆再次受傷,等結痂掉了就不會有事了。
萩原研二高高興興地說:“吃飯吧,小陣平嘗嘗我的手藝,有幾個菜是我新學的。”
兩人坐在燭光之中觥籌交錯,鬆田陣平誇萩原研二的廚藝進步了不少。
“多虧了小陣平給我實踐的機會。”萩原研二單手托腮,注視著鬆田陣平,紫羅蘭色的眼眸在燭光之中顯得溫柔極了。
桌麵上的餐盤已經空空蕩蕩,手邊的紅酒杯隻剩下薄薄的一層杯底。
萩原研二拿起鬆田陣平送他的本命巧克力,貌似乖巧地問:“我可以拆嗎?”他在鬆田陣平的目光下將包裝拆開,裡麵是一塊簡簡單單的心型巧克力,但是對於萩原研二已經夠了。
他輕輕咬了一塊,感受到巧克力在口中慢慢融化,誇獎道:“好吃!小陣平的手藝也很好啊!”
“小陣平不嘗嘗我送給你的巧克力嗎?”萩原研二給了鬆田陣平一個wink,“裡麵有彆有洞天哦!”
鬆田陣平在他的慫恿下好奇地把萩原研二手製的心型巧克力從禮盒裡拿出來,才發現自己低估了這塊巧克力的厚度。
這個厚度吃起來不太方便……裡麵有夾層嗎?
鬆田陣平用紙巾把餐刀擦乾淨,輕輕切下巧克力的一角,幾顆巧克力星星、桃心和玫瑰從破口滾了出來。
跟萩原研二比起來,他的禮物好像是有點顯得不上心。
鬆田陣平抬頭看著萩原研二,“你就沒想過要是我不喜歡吃巧克力怎麼辦?”
萩原研二舔了舔手指上因為體溫融化的巧克力,用純潔無辜的眼神看著他,“也許換一種吃法,小陣平就會喜歡了呢。”
鬆田陣平看著他緩緩滑過指尖的紅色舌尖,嗓子有點啞,“要是傷口二次開裂了怎麼辦?”
萩原研二歪了歪頭,“那就隻能拜托小陣平多用些力氣了。”
“Hagi……”鬆田陣平的喉結滾動著,身體因為酒精和萩原研二看著他的目光微微發熱。
“小陣平,我要去美國一趟,之前的工作有點問題我要去收尾。”萩原研二適時地發出會心一擊,“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什麼?!”鬆田陣平臉色一變。
萩原研二站起身,摟住鬆田陣平,輕輕蹭著他的臉,用性感的聲線在他耳邊蠱惑道:“小陣平,整整一個月我都要靠著這段記憶度過了呢。”他在鬆田陣平耳邊輕輕吹了口氣,“你不想跟我留下些深刻回憶嗎?”
他聽著在鬆田陣平胸腔中飛快跳動的心臟,露出了一切儘在掌握的笑容。
這個晚上萩原研二給出了自己的主動權,看著主動的鬆田陣平,覺得偶爾這樣來一次也不錯。
鬆田陣平睡著之前還掙紮著看了看萩原研二背後的傷,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才放心地睡了過去。萩原研二看著睡著的鬆田陣平,摸了摸他的頭,有時候他很好奇自己在鬆田陣平心中的形象,在對方看來自己似乎很不會照顧自己似的。
第二天一早,鬆田陣平心神不寧地看著萩原研二,確認地問:“你一個月之後會就回來?”
萩原研二說:“我會努力不錯過小陣平的回禮的。”
等鬆田陣平再次回到家中的時候,看著漆黑的室內,知道今天不會有人回應他的呼喚,點燃燈光了。
他按下頂燈的開光,室內大亮,每一樣東西都各歸各位,房間中沒有任何第二個人存在的痕跡。鬆田陣平坐到沙發上,看著腳下柔軟舒適的地毯。
他拿出手機,點亮屏幕,看著躺在通訊錄裡的聯係人。
Hagi被放在置頂的位置,每天不知道要被他點開多少次。
鬆田陣平看著對方發來的最後一封【我登機了——Hagi】的郵件,看著郵件發來的時間,搜索著對應的航班,看著航班信息上的抵達時間,又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
掛在牆上的時鐘矜矜業業地運轉著,指針一分一秒地走過,鬆田陣平靜靜地等待著航班抵達的那一刻——
祝大家七夕快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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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2章
萩原研二舒舒服服地坐在飛機頭等艙裡, 悵然若失地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美麗的夕陽映在他眼中,將那雙無神的紫眸渲染的絢麗多彩。
雲霞上的彩衣逐漸褪去,窗外的天色暗了下來, 隻剩下月光還留在雲端。
萩原研二的姿勢動都沒動一下, 長長的睫毛半遮著眼眸, 眼眸中滿是無趣的色彩。他歎了一口氣,感覺自己人在飛機上, 卻把心落下了。
空姐適時過來詢問晚餐的安排,萩原研二隨便點了些東西吃。他伸手拿出手機, 點開了和鬆田陣平的郵件界麵, 下意識想發點什麼的時候才意識到現在沒有信號。
幸好沒有信號。
簡直就像戒斷癮症一樣辛苦。
萩原研二苦笑了一下, 把手機又收了回去,從飛機上自帶影視設備上隨便找了部電影看。
興致缺缺地把晚餐囫圇吞棗地吃完,萩原研二靠著座椅閉上了眼睛。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有一多半在睡眠中度過, 萩原研二在飛機產生的第一下顛簸時睜開了雙眼, 眼神清明。
飛機緩緩下降, 萩原研二伸了個懶腰, 看了一眼時間。
這次航班還挺準時的。
萩原研二連行李都沒帶,自然也不需要等待, 直接朝著機場外走。他拿出手機, 發了封郵件跟貝爾摩德說了一聲他已經到了,還沒把手機放下就收到了鬆田陣平發來的新郵件。
萩原研二心裡‘咯噔’一下, 手指懸在手機屏幕上方不知道該不該點開。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心算了一下時差, 日本應該已經是淩晨了吧, 怎麼小陣平還沒睡?
想起鬆田陣平曾經跟他說過有時會失眠, 萩原研二還是點開了郵件。
【到了?——小陣平】
萩原研二心情複雜地看著這封郵件, 暗自猜測道:是掐著時間發的嗎,小陣平?但他沒有問,隻是點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到了,小陣平還沒睡嗎?——Hagi】
掐著時間給下飛機的萩原研二發郵件的鬆田陣平收到回信之後鬆了口氣,終於感到了遲來的困意。
【現在就睡了。——小陣平】
【小陣平晚安。——Hagi】
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的回複,心中五味雜陳。這條回複證實了他的猜測,鬆田陣平就是為了等他才等到現在的。
他剛才選擇打開郵件真是太好了,不然不知道小陣平要等到什麼時候,第二天上班要是沒精神怎麼辦?爆1炸物處理班的工作還是挺危險的。
萩原研二一邊感動鬆田陣平的用心,一邊為鬆田陣平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氣惱。
他走到貝爾摩德郵件中的地點,對等在停車場的組織成員說出接頭暗語。
對方低頭跟他問好,“芝華士大人。”
“恩。”萩原研二朝著這個外圍成員點了下頭,沒費心去問他的名字,隻是看似貼心地問候了一句,“辛苦你了。”
對方激動地回複道:“不辛苦!”
萩原研二露出一個笑容,也不知道貝爾摩德從哪兒弄來的性格這麼……的下屬。他從對方手中接過了車鑰匙,將人打發走了。
萩原研二在美國待了兩年,客觀上來講對這裡比對日本更熟悉些,開著車熟門熟路地回到了安全屋休整。
進門先觀察環境,看到安全屋中沒有什麼改變他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隨手將車鑰匙扔到桌子上。屋子裡沒有什麼灰塵,看來是貝爾摩德提前讓人打掃過了。
萩原研二例行檢查完房間的安全性之後,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出門吃個晚餐。
沒有鬆田陣平在,他也懶得做飯,美國的快餐文化非常發達,隨便去吃點什麼都可以。
貝爾摩德沒有現在就要見他而是約了明天,八成也是給他留下了倒時差的時間。
反正在飛機上睡過了,現在也不太困,萩原研二乾脆出門去商場挑需要帶回去的禮物了。都已經和鬆田陣平說了去美國出差,身為一個深情的男朋友當然要給戀人帶禮物回去,從明天開始忙任務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買了——還有那位伊達警官和他未婚妻,要不要把結婚賀禮一起選了算了?
萩原研二身上穿的非富即貴,手上拿著個漢堡在商店裡閒逛。他看著手機上搜索出的資料,出國會特意給家裡人帶的東西無非是衣飾和化妝品之類的,但是送給鬆田陣平總覺得差點意思。
禮物要是不能給人驚喜感的話,價值就要大打折扣了。
而且他在日本給鬆田陣平買禮物的時候可沒在意過價格,想買的就直接買了完全沒必要等到了美國再買免稅的。
萩原研二在商店裡越逛越無聊,想拿出手機跟鬆田陣平吐槽一下或者聊聊天,又得克製自己這種欲望。
直到看到街邊的樂高專賣店,萩原研二眼睛一亮,邁步走了進去。半晌後,他從店內走出來,因為買的量比較大,店主答應為他寄送,當然郵費是他自己承擔。
萩原研二也不怕被組織的人看到,反正他們都會以為是他給自己買的。
逛街、吃飯、挑禮物,回來之後睡覺,第二天淩晨就從床上醒來的萩原研二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從床頭櫃上摸過手機,盯著它看了一會兒,起床工作。
隻要他足夠忙碌就會暫時把感情拋到腦後了吧。
萩原研二開著那輛車到貝爾摩德郵件中提到的地點跟他會合。到達目的地之後,他並不意外地發現是一間很符合影後氣質的餐廳。
貝爾摩德正在包間裡等著他。
“好久不見,貝爾摩德醬。”萩原研二拉開她對麵的椅子坐下,眉眼彎彎地看著貝爾摩德,“抱歉,我來晚了。”
“好久不見,芝華士。”貝爾摩德按鈴讓服務員上菜,語氣輕鬆地問,“那輛車怎麼樣?”
萩原研二單手托腮,拿起一旁的酒瓶給貝爾摩德倒酒,“不錯,要是改裝一下就更好了。”
貝爾摩德捏著高腳杯,杯子靈活地在她手中轉了轉,不以為意地說:“隨便你吧,本來就是送你的。 ”
“這麼大方啊,貝爾摩德醬,我都要不好意思了。”萩原研二給了她一個wink,“該不會是這次任務提前給的補償吧?”
貝爾摩德唇邊含笑,戲謔地說:“還不是因為某人飆個車還把自己弄傷了。”
萩原研二貌似無奈地說:“消息都已經傳到你這裡來了。”
八成是卡爾瓦多斯告訴貝爾摩德的。
貝爾摩德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他的身體,語氣淡淡隱藏著幾分關心,“去看過了嗎?”
萩原研二說:“去了去了,還挨了白蘭地醬的一頓嘲諷。”
貝爾摩德看著萩原研二有點氣鼓鼓的樣子,冰藍色的眼中藏著複雜的笑意。
原本組織是看上了萩原研二的拆彈能力,但是沒想到對方最先展露頭角的地方卻是他優越的交際能力,首當其衝的就是當時他的‘主治醫生’白蘭地。
在剛醒來的萩原亞研二看來白蘭地對他已經算是冷淡,但是白蘭地對所有‘實驗材料’願意嘲諷他已經算是破例了。
也是因為這樣,貝爾摩德才能先下手為強把他弄到自己手下。那時候朗姆也挑到了波本這麼一個好苗子,沒有和貝爾摩德爭。
就算做了心理準備,萩原研二進步的速度依舊超乎貝爾摩德的想象。在組織基地中訓練的時候還不算太顯眼,等到了任務中的時候他的能力才算是展現的淋漓儘致。
溫柔的外表,縝密的思維,絕佳的洞察力和敏銳的感知力……一切的一切組成了現在的組織精英芝華士。
沒有人能在他麵前保守秘密,他總有辦法突破你的心防,甚至不需要運用暴力手段。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對於組織的任務一向懈怠,從來沒有主動的時候,因此這次收到萩原研二的郵件的時候,貝爾摩德還真吃了一驚。
貝爾摩德觀察著萩原研二,問:“芝華士,你這次主動要求回來幫忙是發現了赤井秀一什麼弱點嗎?”
萩原研二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笑著反問道:“我主動回來幫忙就這麼奇怪嗎?”
“你自己不知道嗎?”貝爾摩德同樣笑著說,“還是說你終於在任務中發現樂趣了?”
萩原研二輕描淡寫地說:“樂趣暫時沒發現,但是貝爾摩德醬需要幫忙我當然會回來。”
貝爾摩德抿了口酒,語氣輕鬆地說:“油嘴滑舌,這麼敷衍的解釋可不能打發我。”
萩原研二朝著她舉杯,自己喝了一大口全當賠罪,“是我不好,這段日子冷落了貝爾摩德醬。”
貝爾摩德微微眯起了眼睛,“在日本的日子感覺如何啊,芝華士?”
萩原研二想到鬆田陣平,眼中多了幾分柔情,朝著貝爾摩德彎唇一笑,“還不錯。”
貝爾摩德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細長的眉毛,“我之前問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回答的,芝華士。”
“就不能是因為我之後找到了樂趣嗎,貝爾摩德?”萩原研二輕笑著說。
貝爾摩德慵懶地單手托腮,饒有興致地問:“我倒是對你口中的樂趣有點好奇了。”
日本,一直等到了萩原研二的回件才睡覺的鬆田陣平感覺自己沒睡多久就被鬨鐘叫醒了。
他睜開酸澀的眼睛,打了個哈欠,下床踩著拖鞋去洗漱。
在上班的時間到了爆1炸物處理班的辦公室,鬆田陣平坐在工位上看著手機,今天東京沒有炸1彈需要他們出動,鬆田陣平有足夠的時間等萩原研二的郵件。
最開始發送郵件沒有回複的時候,鬆田陣平沒有太大的反應,也許是因為萩原研二坐飛機的時間太長,太累了。
後來沒收到萩原研二的郵件的時候,鬆田陣平想,也許hagi是在調時差。
等時間再長一些的時候,爆1炸物處理班的同事們看著陰雲罩頂的鬆田陣平,再一次開始開小會了。
“鬆田他這是……?”
“情人節之後那天就開始了吧?”
“對,那天就開始不對勁了,但是沒有這麼不對勁。”
眾人綜合了一下他們的發現恐怕就是情人節那天出了毛病。
一位前輩走到鬆田陣平麵前清了清嗓子引起他的注意,關心地問:“鬆田,情人節過得怎麼樣?”
鬆田陣平愣了一下,想到情人節當天發生的事,耳朵立刻紅了,“還不錯。”不過再想到情人節之後某人走得乾脆利落,現在還對郵件敷衍了事,就又生氣起來。
在同事們看來這就是他強撐的證據,他們不相信地問:“那你怎麼無精打采的?”前輩拍了拍鬆田陣平的肩膀,“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們給你想想辦法。”
鬆田陣平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說:“真的沒什麼。”
同事們勸道:“鬆田,你就彆瞞著我們了,你的戀人……”是生氣了吧?
鬆田陣平打斷他們的話,“他隻是出差了而已。”
沒錯,鬆田陣平在心裡重複道,hagi隻是出差了而已。他會回來的。
“哦,原來是出差了啊!”同事們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剛剛浮現出來就僵在了臉上,“他?!”
“是啊,我的戀人是個男的。”鬆田陣平困惑地看著他們,“我沒說過嗎?”
同事們發出怒吼,“沒有!”
鬆田陣平揉了揉耳朵,理直氣壯地說:“那又怎麼樣?我的戀人是男是女跟你們也沒什麼關係吧?”
……
同事們神情複雜地看著他,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男的……
他們勉強收拾了一下殘破的心情,轉移話題道:“你戀人的老板太過分了,情人節通知人出差。”
鬆田陣平說:“他早就決定了,特意等到情人節過了才走的。”
同事們再次沉默了,這不是很貼心很浪漫嗎?為了共度情人節連出差時間都延後了。
怪不得他們商量情人節禮物的時候,鬆田陣平不太感興趣的樣子。因為他是收禮物的那個啊!
現在連對方因為工作出差都要不開心……
——那個鬆田陣平談起戀愛來居然是這麼黏人的性格嗎?!
聽到傳聞的伊達航:……
他在中午的時候捧著餐盤坐到鬆田陣平旁邊,“鬆田,他……”
鬆田陣平扒拉著餐盤裡的飯菜,說:“為了工作去美國了,一個月之後才能回來。”
伊達航擔心地看著鬆田陣平,“鬆田,你還好嗎?”
鬆田陣平握緊了拿著手機的那隻手,聲音冷靜,“還好。”目前還好。
鬆田陣平按照習慣給萩原研二發著郵件,暫時沒回複也沒關係,等hagi有空了會回複。
之前他們聊天的時候hagi也不是沒有無暇回複的時候,他可以等。
——他可以等。
鬆田陣平下班之後回到家裡,看著手機上依舊沒有被回複的郵件,心裡有點亂。
自從和hagi重逢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長時間沒有回複他的郵件。曾經無論怎麼發郵件都不會收到回複的時光湧上心頭,鬆田陣平抿緊了嘴唇。
萩原研二的手機接到郵件的時候會發出輕微的震動作為提醒。第一次的時候,萩原研二置若罔聞。第二次的時候,萩原研二略有留意。第三次的時候,知道現在日本那邊是什麼時間的萩原研二有點坐不住了。
他拿起手機閱讀著鬆田陣平發來的郵件,一開始無非是閒聊的內容,後來可能是因為他一直沒回複,鬆田陣平的郵件中顯出了幾分擔心和緊張。
這種時候再不回複……萩原研二要是能狠得下心也不會跑到美國來了。當然,他給自己的理由是再不回複可能會引起鬆田陣平的懷疑。他從來不低估鬆田陣平作為一個警察的敏銳度。
貝爾摩德看著萩原研二看著手機的神情,心中一動,開玩笑地問:“芝華士,你該不會是戀愛了吧?”
“不要拆穿我嘛,貝爾摩德醬。”萩原研二在手機上點了幾下,抬眼看向貝爾摩德,含情的紫眸波光流轉,“我還想獨自享受一會兒愉快的時光呢。”
雖然這麼說著,萩原研二的唇邊卻帶著笑容,沒有一點兒秘密被拆穿的樣子。
貝爾摩德微微睜大了雙眼,半是好奇半是興味盎然地問:“是什麼樣的人能夠打動你?無論目標有多麼美貌都能坐懷不亂的芝華士,現在居然也淪陷溫柔鄉了嗎?”
萩原研二說:“是貝爾摩德醬教導有方。”一個大美人天天在你麵前晃來晃去跟你調情,習慣了之後誰都能心如止水。
“這個理由不夠哦。”貝爾摩德笑意盈盈地說,“我對那個人可是很好奇呢。”
“胸肌和腹肌都很棒,勁瘦的腰不隻有力,柔韌性也不錯,手臂上的肌肉很結實,屁股很翹很有型。”萩原研二看著隨著他的描述越來越困惑的貝爾摩德,語氣中帶著笑意,“最關鍵的是,有一張超級帥氣的臉!”
這次貝爾摩德可是真的震驚了,“是個男的嗎?!”
原來之前萩原研二在色1誘中不為所動是因為性彆不對嗎?!
萩原研二點了點頭,用那種點評的居高臨下的語氣說:“因為實在太帥了,所以覺得男女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貝爾摩德是組織中可以算是他的朋友的存在,雖然不能介紹給小陣平,但是反過來還是可以的。連波本都知道了鬆田陣平的存在,萩原研二總得找個時間在貝爾摩德麵前提一下,免得被背後捅一刀。
這種時候表現得越光明正大越不會引人懷疑。
萩原研二感慨地說:“我可是很費勁才把人搞定的。我們夏天就認識了,直到冬天他才答應我。”
貝爾摩德挑起了眉,似笑非笑地說:“你總算碰上對手了?”
她看著萩原研二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那雙甜蜜的紫色下垂眼含著情誼看過來的時候能勾動任何一個人的心弦,更彆提萩原研二的那些手段了。被這樣一個人捧在手心,對你的所有感情給予最合適的反饋,有些自己都模糊不清的念頭他都能提前給你準備好……這種攻勢下能堅持一個月就算長的了,居然有人能在不知道芝華士的身份的情況下堅持半年?
“你說的我都想見他一麵了。”貝爾摩德若有所思地用攪拌棒輕輕攪拌著杯中的咖啡,調笑道,“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能得你青眼。”
“不行哦,我還沒有獨享夠呢。”萩原研二用戲謔的語氣拒絕了貝爾摩德的提議,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貝爾摩德醬也沒必要為了這種事大動乾戈吧。”
貝爾摩德不可能為了這種事特意回一趟日本,這也是萩原研二選擇現在告訴她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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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鬆田陣平看著手機上屬於寥寥幾句的郵件, 隨著離開時間的增長,他也逐漸習慣了這種隻有固定的時間才能收到回信的日子。
兩邊日夜顛倒的時差讓他不能責怪hagi,對方也不是故意不理他。兩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 他不能強求, 隻是心裡對那個組織的厭惡又增加了一層。
鬆田陣平自己都驚訝他還能更討厭那個組織, 原本他還以為在得知是那個組織把hagi奪走了之後,他的厭惡就已經達到巔峰了。
對比那段徹底失去的日子, 最起碼現在他還能收到hagi的回複,還能知道萩原研二安全無虞。
伊達航這位異地戀了很久的資深前輩也給鬆田陣平提供了很多自己的經驗作為參考。
異地戀就是這樣, 雙方的時間對不上, 有時候很久都見不到一麵, 覺得對方漸漸陌生,堅持不住就會分手,但要是雙方都有足夠的愛意就會慢慢找到適合他們的方式。
鬆田陣平覺得伊達航的經驗不適合他和hagi, 沒有共同話題從來不會出現在他和hagi之間, 漸漸陌生……他從來不會覺得hagi陌生。
鬆田陣平覺得他可以堅持到hagi回來, 直到在睡眠中被噩夢驚醒。
他摸了摸自己額頭的冷汗, 那場爆1炸的餘韻還停留在他的腦海中。
他永遠都記得那時的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撕裂了靈魂的疼痛感就已經率先襲來告知了事實。之後的流程, 鬆田陣平看起來還算冷靜,實際上渾渾噩噩, 對失去hagi的事實毫無真實感。
報告書、追悼會、葬禮……直到幫助萩原千速把公寓中屬於hagi的物品打包的七七八八讓仿佛老了十歲的萩原父母帶走, 鬆田陣平坐在原本屬於萩原研二, 現在卻空空蕩蕩的公寓房間裡, 才終於體會到那種深入骨髓的冷意, 冷風順著靈魂的傷口吹了進來, 讓他瑟瑟發抖,所有的快樂和溫暖都順著靈魂的漏洞消失了。
大顆的眼淚落下,映出一地月光。
在之後的日子裡,他還能體會到快樂,隻是留不住了。所有和hagi的快樂回憶都是刀尖舐蜜,孤獨感如影隨形,仿佛他失去的是自己的一半靈魂。
然後,萩原研二回來了。
那一瞬間,鬆田陣平眼中的黑白世界恢複了色彩,他看著朝他露出笑容的萩原研二,聽到了自己心中花開的聲音,靈魂的傷口終於開始愈合。
萩原研二告白的時候紫眸中帶著深情和羞怯,問他,‘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愛上你讓我如獲新生。’
鬆田陣平想,我怎麼會不知道?我也是,在看到你的那一刻如獲新生。
那時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愛hagi,卻無法再放他離開。
後來他確定了自己對hagi的愛,兩個人終於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他卻還是無法留下他。
鬆田陣平坐在床上,被從他身上滑落,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萩原研二情人節那天留在他身上的痕跡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了。
他坐在散發著冷意的房間裡,房間中找不到任何有另一個人住過的痕跡,就好像萩原研二的歸來是一場美夢。
鬆田陣平拿過手機,打開郵箱從後往前觀看著兩個人的聊天記錄,告訴自己hagi已經回來了。
他曾經被他抱在懷裡,全身心地感受著萩原研二的心跳,他喜歡hagi在他體內的時候那種兩人融為一體的充實感,讓他有一種不會再失去的幸福感。
白紙黑字的聊天記錄讓鬆田陣平冷靜下來,他從床上起身,暫時離開了臥室。毛茸茸的地毯隔絕了地板的冷意,這也是萩原研二留下的痕跡之一。
鬆田陣平懶得穿鞋,從臥室一路走進廚房裡,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喝了兩口水,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將水杯放回原位,轉身打開冰箱。
冰箱中最顯眼的地方放著hagi送給他的情人節禮物,巧克力殘缺的心型外殼裡的造型小巧的巧克力已經少了一多半。
鬆田陣平動作自然地伸手拿了一顆小號的巧克力塞進嘴裡。高級巧克力很快就融化在唇舌間,醇厚的甜味中帶著一點苦。
鬆田陣平靠在流理台上,抬起另一隻手,用手機給剩餘的巧克力照了張相片,給萩原研二發了過去。
鬆田陣平算了算剩下的巧克力數量,又吃了一顆巧克力後關上了冰箱門。希望這些巧克力夠吃到萩原研二回來,感覺比安眠藥好用一些。
手中的手機突然發出了收到郵件的提示音,鬆田陣平愣了一下才意識現在的時間,在美國的萩原研二確實應該還醒著。
他點開郵件看著對方的回複。
【這麼晚了還吃巧克力會蛀牙哦。——Hagi】
手機屏幕的光點亮了鬆田陣平的眼睛,他看了看時間,乾脆一個電話打了過去,“Hagi。”
“小陣平失眠了嗎?”萩原研二的聲音流入他的耳中,鬆田陣平懸在空中的心穩穩落地。
“恩。”終於感覺到寒冷的鬆田陣平走回臥室,用被子把自己包住,用還帶著巧克力香氣的聲音問,“Hagi,你什麼時候回來?”
萩原研二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那份甜香,聲音又溫柔了幾分,“想我了嗎?”
鬆田陣平坦然地說:“想你了。”
電話另一邊的萩原研二沉默下來,兩人的呼吸聲漸漸合二為一。電話另一邊傳來萩原研二輕輕的歎氣聲,“真狡猾啊,小陣平。”
“嗯?”鬆田陣平哼出一個疑惑的鼻音,沉悶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明知道我現在回不去還說這種話故意讓我為你牽腸掛肚。”萩原研二似是而非地抱怨道。
“我可沒有。”鬆田陣平的嘴角帶上了笑意,“Hagi,你不想我嗎?”
怎麼可能不想?
萩原研二的睫毛顫動著,唇邊溢出一抹苦笑,看著自己映在窗戶上的身影。
窗外陽光燦爛,蔚藍色的天空上,白色的雲朵無憂無慮地漂浮著。
電話另一端傳來鬆田陣平的催促聲,“Hagi?”
“想啊!”萩原研二半真半假地說,“想小陣平想得我心口都疼了。”
鬆田陣平的聲音通過電波有些失真,卻依舊能撩動萩原研二的情緒,“那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不想打擾小陣平休息。”萩原研二流利地說,“有時差的話還是發郵件比較方便吧。”
鬆田陣平承認萩原研二說的對,但是郵件隻能暫緩思念。他想要看著hagi,想要聽他的聲音,想要感受他的存在……
萩原研二閉了閉眼睛,壓下心中的起伏,溫柔地問:“小陣平特意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我失眠了。”鬆田陣平理直氣壯地說,“你不是說失眠了可以找你嗎?”
萩原研二發出了愉悅的低笑聲,戲謔地問:“小陣平這是想我想的睡不著覺嗎?”
鬆田陣平問:“聽到我失眠了,你很高興?”
萩原研二說:“知道小陣平的心情跟我一樣,沒有理由不高興吧。”
最起碼不止他一個人被這份感情困擾著。
鬆田陣平挑起眉,“你也失眠?”
“……還沒到那個地步。”萩原研二說,“我應對失眠還挺有經驗的。”
“傳授一下經驗吧。”鬆田陣平靠在床頭,眼睛半睜半閉,“我明天還得上班呢。”
萩原研二拿著手機轉過身,走進了房間的陰影裡,壓低了聲線,“小陣平現在在床上嗎?”
鬆田陣平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恩。”
萩原研二的輕笑聲在他耳邊響起,鬆田陣平的心頭一陣如同被羽毛掃過的癢意,食髓知味的身體頓時有了反應。
“Hagi……”鬆田陣平喊著他的名字,聽著電話另一端傳來疑似皮帶金屬扣碰撞的聲音。
“怎麼了,小陣平?”萩原研二走進了浴室,“你是想要這個還是想讓我唱搖籃曲哄你睡覺?或者給你講個故事?”
這不是廢話嗎?!
鬆田陣平氣惱地咬了咬牙,什麼落寞都拋到了九霄雲外,滿腦子都是等這個混蛋回來一定給他點兒顏色看看!
“要你繼續。”鬆田陣平說,“快點,我還得上班!”
“耽誤我們之間的感情的真的是我的工作而不是小陣平你的工作嗎?”萩原研二抱怨了一句,將淋浴打開,在白霧彌漫的水汽之中對鬆田陣平說,“小陣平,閉上眼睛,想象我就在你身邊……”
鬆田陣平聽話地閉上了眼睛,萩原研二的身影浮現在他眼前,纖毫畢現。
半個小時後,換完床單的鬆田陣平倒在床上睡了過去,直到鬨鐘把他叫醒。萩原研二聽著電話另一邊傳來的已經入睡的呼吸聲,掛斷了電話。
他神采奕奕地走出浴室,果然適當紓解有助於緩解情緒。萩原研二走到酒櫃旁,從裡麵隨便挑了一支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正當他在享受著愉快的餘韻時,貝爾摩德的郵件來了。萩原研二撇了撇嘴,點開了手機屏幕。
其實他和鬆田陣平的時差沒有他想象得那麼大,畢竟組織的工作大部分是晝伏夜出。隻是為了不引起懷疑,萩原研二隻能在合適的時間給鬆田陣平回信。
貝爾摩德的郵件內容不出所料,無非是繼續給FBI放餌。她已經掌握了赤井秀一的行蹤,那位化名諸星大跑到組織來臥底的赤井秀一探員經曆了漫長的審核和休息終於又回到了一線了。這個時候想對他動手已經方便多了。
組織不會放棄自己的目標,就算現在殺他對組織情報的泄露已經無濟於事也要殺雞儆猴,但對外這場殺戮又不能跟組織扯上關係,正好赤井秀一現在正在追查銀發殺人魔的案子,他們要做的就是在那群FBI之前找到犯人,頂替犯人的身份,將計就計,給那個膽敢挑釁組織尊嚴的男人致命一擊。
因此這段日子萩原研二和貝爾摩德一直在利用組織的情報網絡分析凶手的逃跑路線和行凶目標。剛剛已經有了端倪,現在隻需要找個機會讓他屍骨無存。
到時候美國的新聞報道出來的隻會是某某地方因為燃氣泄露發生爆炸,一名流浪漢不幸逝世。
【OK.——Chivas】
萩原研二給貝爾摩德回複了郵件,看著右上角的日期歎了口氣。白色情人節的時候肯定是回不去了,希望他的禮物能讓小陣平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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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爆1炸、火光、硝煙, 萩原研二雙手插兜,看著整座建築變得麵目全非,裡麵的屍體自然也是同樣的下場。
“你的技術還是這麼恰到好處。”貝爾摩德看著麵前完美的爆1炸現場, 爆1炸的火光映在她的墨鏡上, 露出的下半張臉更顯白皙, 紅唇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
“你有必要跟我一起過來嗎?隻看照片還不夠?”萩原研二推了推自己臉上同樣能擋住半張臉的墨鏡,開玩笑地說, “難道是不放心我?”
貝爾摩德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想要騙過那個FBI還是親自來看看他比較好。”
萩原研二坐到了副駕駛上, 看著發動汽車的貝爾摩德, “讓淑女開車真是罪過。”
貝爾摩德問:“那輛新車還不夠消磨你的精力嗎?”
萩原研二摘下了墨鏡把玩著, “沒辦法,在任務達成之前還是要低調一點。”
貝爾摩德說:“你還知道自己的車技太高調了?”
“貝爾摩德醬不是也一樣嗎?”萩原研二無辜地看著她,當初貝爾摩德可沒少和他一起飆車, 後來才因為追不上他放棄的。
貝爾摩德捋了捋肩頭的發絲, “我可沒因為飆車把自己弄傷過。”
她飆車隻是為了跑路方便, 沒想到萩原研二在這方麵的天分太過了, 沒教幾天就青出於藍,飆起來比誰都瘋。
“是意外。”萩原研二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我也沒想到會突然有小動物竄出來啊。”
貝爾摩德淡淡地說:“沒有折下山崖真是幸運。”
“我的運氣還是很好的。”萩原研二的眼中帶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他的運氣一定很好才會遇到小陣平。
貝爾摩德看了他一眼,把複雜的眼神隱藏在墨鏡之後, “希望你以後能一直這麼想。”
萩原研二轉過頭跟她對視一眼, 漫不經心地說:“運氣當然不會永遠庇護我們這些亡命之徒。放心吧, 貝爾摩德醬, 我心裡有數。”
接下來的日子, 萩原研二配合著貝爾摩德的行動, 以自由記者的身份混在記者們當中追蹤FBI的行動,推測FBI的收網計劃。
赤井秀一一個人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讓所有FBI探員都變得和他一樣敏銳,當初赤井秀一抓捕琴酒功虧一簣就是因為有同事出了差錯。
FBI收網的那天就是他們反殺的時間,等解決掉赤井秀一他就可以回去了。
萩原研二按部就班地推進著他和貝爾摩德的計劃,沒覺得心裡有什麼負擔,對FBI既沒有手軟也沒有心軟,鬆了口氣——看來他之前的擔心是不必要的。
原本壓抑著的擔心一消失,對鬆田陣平的思念立刻席卷而來。萩原研二看著手機上和鬆田陣平的聊天記錄,不知道小陣平收到他的禮物沒?喜不喜歡?應該是喜歡的吧。那可是他按照小陣平的喜好挑的。
萩原研二有點心虛地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看著鬆田陣平得知他白色情人節回不來的時候給他的回複,一個勁兒的道歉。
【對不起嘛,小陣平,我也沒想到工作會這麼麻煩啊!等工作結束,我一定立刻回去。你不要不理我嘛(貓貓打滾.jpg)——Hagi】
【嗬!(貓貓拳出擊.jpg)——小陣平】
鬆田陣平看著他郵件裡的‘工作’就心煩,不知道該希望他‘工作’順利早點回來,還是希望他‘工作’不順。
他用力戳了戳那隻紫眼睛的黑貓,把手機收回了衣兜裡。看來現在對方已經忙完了,回郵件的頻率都上升了。
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發來的那個‘嗬’,感慨了一句小陣平真是太可愛了!發脾氣都這麼可愛!就算是生氣了也不舍得不回他的郵件嗎?這樣是很容易被欺負的呢!
萩原研二又給鬆田陣平發了一封郵件。
【小陣平~~~(貓貓淚眼汪汪.jpg)——Hagi】
【行了,我知道了,在忙。——小陣平】
鬆田陣平看著那隻眼淚在眼睛裡轉來轉去,像是含著兩顆荷包蛋的黑貓,再把這個表情代入到萩原研二臉上,沒忍住被逗笑了。
旁邊的同事們看著盯著手機屏幕傻笑的鬆田陣平,互相交換著眼神。
‘這是又沒事了?’
‘小情侶嘛,床頭打架床尾和的。’
‘但是代入到鬆田身上還是有點不可思議。’
‘鬆田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戀愛使人年輕,鬆田現在看著活潑多了。’
但是警視廳的眾人沒想到,他們還要經受更大的震撼。
白色情人節當天,鬆田陣平在人來人往的警視廳門口,在人流量最大的下班時間,在眾目睽睽之下收到了一大捧紅色玫瑰花和一個精美的禮盒。
鬆田陣平拿著那束大到把他臉都擋住了的玫瑰花,又好氣又好笑,臉都被玫瑰的紅色傳染了。
周圍的同事們立刻發出了起哄聲和不甘吃狗糧的聲音。
“鬆田的女朋友肯定是個性格大方火辣的美女!”
“真羨慕啊,我也想收到玫瑰花!帥哥就是不一樣!”
爆1炸物處理班的同事們:‘其實是個男的。所以說這完全就是宣示主權吧?!那個摘走了他們爆1炸物處理班的高嶺之花的可惡男人!’
“咳咳!”爆1炸物處理班的頂頭上司邁著步子從警視廳裡走出來,看著鬆田陣平,“鬆田?”
“抱歉,警部。”鬆田陣平磨著後槽牙,從嘴裡擠出回答,“我這就離開。”
警部哈哈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調侃道:“沒關係,我們不管私生活問題。”
鬆田陣平羞惱交加,立刻拿出手機質問某人。
【Hagi,你為什麼要把花送到警視廳門口?!——小陣平】
把這句話發出去,鬆田陣平舒了口氣,目光充滿壓迫性地掃過圍觀的眾人,大步離開了,把其他人的竊竊私語拋到了腦後。
伊達航忍著笑追了上去,“鬆田,我送你回去吧!”不然拿著那麼大一束玫瑰花坐電車也有點麻煩。
鬆田陣平的腳步緩了下來,等伊達航走到他身邊,用半月眼看著忍笑的伊達航,“班長,你不著急去陪娜塔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