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距離我們約好視頻的時間還有很久。”伊達航看著鬆田陣平抱著那束和他的氣質格格不入的玫瑰,終於大笑出聲,“哈哈哈哈!”
“班長!”鬆田陣平無奈地喊了一聲。
伊達航擺了擺手,“抱歉抱歉,萩原這是……給你賠罪?”
“我看他是故意的。”鬆田陣平撇了撇嘴,上車之後還是把那束玫瑰花安安穩穩地放在自己的膝頭。
【送到警視廳有什麼問題嗎?我記得你的同事們都知道你有戀人。——Hagi】
鬆田陣平看著萩原研二的回件,冷笑一聲,他就知道,對方就是故意的!
他劈裡啪啦地按著手機按鍵。
【我不喜歡被圍觀,你乾嘛不直接送到家裡?——小陣平】
【不要隨隨便便暴露家裡的地址啊,小陣平!——Hagi】
萩原研二有點無奈地回複道。小陣平還真是沒什麼警惕心呢。
【我是個警察。——小陣平】
鬆田陣平看著萩原研二的回複,歎了口氣。Hagi的警惕心確實很重,平時不怎麼明顯,但是時不時就會冒頭顯示一下存在感。
警察這個職業聽起來確實很安全,但是跟他在一起之後就不一定了。萩原研二輕描淡寫地轉移話題。
【你打開禮物看了嗎,小陣平?——Hagi】
鬆田陣平謝過了伊達航,帶著花和禮物上樓,坐在客廳裡,看到萩原研二這句暗藏著邀功的話,挑了挑眉,打開了禮盒。
他看著盒子裡的樂高模型,眼睛亮了亮。
【看到了,花店還有這個服務?——小陣平】
鬆田陣平還以為裡麵會是巧克力什麼的,有的花店也會有巧克力禮盒出售,還有其他一些可愛的小禮物。但是和樂高合作的肯定沒有。這一看就是hagi特意買的。
【加錢就行。(貓貓驕傲.jpg)——Hagi】
萩原研二看鬆田陣平的回複就知道他喜歡,不妄他特意找了個負責的花店讓對方幫忙收禮物,又訂下讓他們在白色情人節當天給鬆田陣平送過去。
【你這是故意炫富嘛?——小陣平】
鬆田陣平看著對方習以為常的樣子,再想想萩原研二現在的衣食住行的標準,有點懷疑等那個組織沒了之後,他的工資能不能養得起他們。
【明明是小陣平先問的。(貓貓委屈.jpg)——Hagi】
萩原研二不覺得這算什麼,他隻是給鬆田陣平送了個模型,又沒有直接送輛車過去讓鬆田陣平隨便拆。
【喜歡嗎?——Hagi】
【喜歡,要是你自己送過來就更好了。——小陣平】
鬆田陣平看著玫瑰花和精心挑選又算著時間從美國寄回來的禮物,也不會違心說不喜歡。
禮物很好,但就是少了個人。
【小陣平~(貓貓臉紅.jpg)——Hagi】
鬆田陣平看著萩原研二發來的表情包,這有什麼可臉紅的?
【Hagi,你什麼時候回來?——小陣平】
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的郵件,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我也很想你啊,小陣平!
【快了,我一定儘快回去。——Hagi】
萩原研二看著手機上已經被調整成夏令時的時間,輕輕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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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就是今天了。”萩原研二將手中的定位器交給貝爾摩德, 看著她那張帶上了細紋的臉,了然地問,“今天白天還有事?”
貝爾摩德說:“有個朋友對戲劇感興趣, 拜托我我領她去參觀一下後台。”
“朋友嗎?”萩原研二的腦海中不期然地浮現出伊達航的身影, 微微一愣, 不動聲色地提醒道,“隻要彆耽誤晚上的任務就好了。”
隻要不耽誤任務, 他們不會去主動乾涉對方的交際情況。
貝爾摩德看了他一眼,挑起眉梢, 打趣道:“回了日本一趟, 你說話都有點像是琴酒了。”
萩原研二眨巴眨巴眼睛, 唇邊帶著一抹笑意,“真的嗎,貝爾摩德醬?”
“不過在氣勢上還要努力啊!”貝爾摩德給了他一個wink, 將眼鏡戴上, 起身離開。
“琴酒的氣勢可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萩原研二目送貝爾摩德開車離開, 兩個人剛剛對完今天最後的行程。
等到晚上夜黑風高的時候, 貝爾摩德會易容成那個被記者們稱為銀發殺人魔的連環殺人犯,把赤井秀一做掉。
在這之前萩原研二會摸清FBI的布防, 方便到時候進行接應。
去看戲劇是突發事件, 不過從時間上來看完全能夠排開。萩原研二想起剛剛貝爾摩德的易容,看來是莎朗溫亞德的朋友。
萩原研二這邊的行動還算順利。他拿著一杯街邊小攤上買來的奶昔, 目光掃過某位在盯梢的FBI。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 萩原研二已經把負責追蹤這件案子的外勤探員的臉認了個遍, 隻拿著報紙擋臉有什麼用?這也是貝爾摩德選擇這個犯人的原因吧, FBI不知道這件事和組織有關也能達到輕敵的效果。
萩原研二頂著一張陌生人的臉, 將FBI探員所在的位置在腦子裡做了個標記, 轉身又買了個熱狗,施施然地轉身離開了,從頭到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吃完晚餐之後,萩原研二看了看時間,謹慎地將之前查探到的,收到了貝爾摩德說她遇到了命案的郵件。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郵件,將手機郵件頁麵關掉,開始搜索戲劇院命案的相關新聞。貝爾摩德很有經驗,不會輕易被拖住,這封郵件也隻是保險而已。
美國新聞的時效性很強,現在網上就已經有了消息。等過一會兒再刷新的時候,萩原研二意外地發現案子已經破了。
“紐約市警這次的速度還挺快的嘛!”萩原研二感慨了一句,想了想紐約市警中的厲害角色……有一個叫查理似乎能力還不錯,是他嗎?
他拿著手機接著往下看,才發現破案的人已經被記者披露出來了。
“暗夜男爵夫人……”萩原研二看著新聞上的那個名字,“工藤有希子。”原來貝爾摩德招待的朋友是她啊!
案子已經破了,計劃也不用改變。
萩原研二開著車低調前行,配合著貝爾摩德的行動。他看著對方發來的郵件,嘖嘖嘖地歎息一聲,這麼縝密的布置居然也會失敗,赤井秀一的實力還是這麼強。
他調轉車頭,按照定位器的位置追蹤過去。一張地圖浮現在他腦海中,上麵的紅點那是他探查出的FBI布防的地點,再結合他剛剛的觀察,腦海中的地圖上出現了不同線條的線,那是FBI可能會行走的路徑。
萩原研二儘力避開FBI的視線,實在避不開就用耳機命令外圍成員弄出點事來轉移他的視線,自己開著車和貝爾摩德會合。
與定位器的定點漸漸重合,萩原研二看著從鐵質圍欄從天而降,剛要踩下油門就看到貝爾摩德被人抓住了……欸?不是警察。
萩原研二鬆了口氣的同時按下了啟動爆1炸的按鈕。
爆1炸的火光在黑夜中格外顯眼、引人注目。
一個小小的煙1霧1彈從貝爾摩德的袖口滑落,掉落到地麵上噴灑出大量帶著催眠效力的白色煙霧。
貝爾摩德從白色的煙霧中一躍而下,幾個跳躍迅速下降高度,落到了降速的車頂上,從車窗翻進了副駕駛裡。
萩原研二一腳油門,黑色跑車在他的掌控下衝了出去。
“有點狼狽啊,貝爾摩德醬。”萩原研二問,“那兩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碰巧遇到的好心路人。”貝爾摩德從後座上拿過醫療箱,身上的血粘到了車子的座椅上,“抱歉弄臟你的車了,芝華士。”
“賠償你不是在我剛來的時候就給過了嗎?”萩原研二語氣輕鬆地說,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地注意著四周。他看著前方的攔截線露出了一個笑容,輕柔地問,“準備好了嗎,貝爾摩德醬?”
貝爾摩德用繃帶將傷口緊緊纏住,打了個結,“恩。”
“那我們就加速了。”萩原研二臉上的笑容擴大了,興奮的神色沁入了他的紫眸之中,讓那張俊美的臉染上了幾分瘋狂的色彩。
貝爾摩德抬手握住了窗戶上的扶手,覺得飆車的時候是芝華士最像一個組織成員的時候。
爆1炸的建築物旁,一名黑色長發、穿著FBI背心的男人聽旁邊的人彙報道:“赤井先生,剛才有一輛黑色跑車從A4處衝卡離開了,很可能是犯人,我們現在正在追蹤。”
赤井秀一點了點頭,對能追上這件事不抱什麼希望。他親身體驗過芝華士的飆車技術,堪稱鬼斧神工。
當初組織裡就流傳著一句話,隻要讓芝華士摸到方向盤就彆想跟上他了。
跑車的發動機發出轟鳴聲,萩原研二開著車衝進了紐約的主乾道之一,在車水馬龍中左衝右撞,一路超車,一槍都沒讓貝爾摩德開,很快就把身後跟著的FBI都甩到了視線範圍之外,逃之夭夭。
貝爾摩德坐在副駕駛上,安全帶緊緊束縛著身體,用一隻手按著傷口,感覺車速慢慢地降了下來,緩緩地舒了口氣。
將那群FBI甩開之後,萩原研二的車平穩得跟剛才判若兩人。貝爾摩德知道這是顧忌著她的傷,要是剛才他們飛簷走壁還能逃脫得更快點。
貝爾摩德看著萩原研二,這種刻在靈魂裡的體貼,仿佛永遠沒有被黑暗消磨乾淨的一天。
萩原研二將車做過處理免得被FBI追蹤到之後,和貝爾摩德一同坐到了她的安全屋裡,沒有詢問任務的始末,隻是問:“任務失敗了,怎麼辦?”
“我會親自跟‘那位先生’彙報的。”貝爾摩德身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白色的繃帶纏繞在身上,手裡拿著一根煙,冰藍色的眼眸深沉如夜。她吐出一口煙霧,淡淡地說:“赤井秀一……就像是銀色子彈一樣。”
“銀色子彈?”萩原研二手上也拿著一根煙,他輕輕吐出一個煙圈,半是打趣地說,“你是說Gin和Rye,這個組合有點少見。”
貝爾摩德看了他一眼,好笑地說:“琴酒?”
“抱歉,我的錯。”萩原研朝著她眨了眨眼,“是指能夠殺死吸血鬼的那種銀彈嗎,我親愛的巴托裡夫人?”
貝爾摩德的眼神沉了下去。
巴托裡夫人,是傳說中的吸血鬼之一,用少女的鮮血來讓自己青春永駐。
萩原研二聲音平和地說:“不過那種對於青春的偏執過於病態了,美麗從不隨著青春流逝。”
世界上的女人都不會討厭彆人誇讚她的年輕與美麗,但貝爾摩德不喜歡這個玩笑。
萩原研二的目光從貝爾摩德那張被時光眷顧的臉上挪開。剛剛處理傷口的時候,因為疼痛嗎,她的額頭上浮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證明了這張臉的真實性。
就算沒有,萩原研二從貝爾摩德處學到的易容技術也能讓他分辨出這是貝爾摩德真正的麵容——不是莎朗扮演了克裡絲,而是克裡絲扮演了莎朗。
他原本以為這僅僅是出於維持人脈的需要,現在看來原因沒有那麼簡單。但萩原研二沒有深入探究的好奇心。
“青春並不止代表美麗。”貝爾摩德的目光悠遠,她看著窗外的紐約夜景。
霓虹燈光照耀著整座城市,反射到高樓的窗戶上,絢麗動人。但是這層美麗不過是人造的假象,連星空的都看不到的烏煙瘴氣才是醜陋的現實。
“青春嗎?”萩原研二不以為意地說,“對於我們這些亡命之徒來說衰老本身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萩原研二不經想起鬆田陣平,不知道他能不能有看到小陣平老去的那一天。
希望吧,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夠看到那一天。
萩原研二試圖在心中勾繪鬆田陣平年老時的麵容,黑色的卷發會隨著時光褪去顏色,變成雪一樣的白,英俊的臉上會出現皺紋,柔軟飽滿的唇瓣會變得如同乾枯的玫瑰。
真奇怪,萩原研二還以為自己會厭煩。但是腦海中的影像似乎在提醒他,鬆田陣平還是鬆田陣平,他還是能夠吸引萩原研二的注意力。
為什麼呢?他不是喜歡鬆田陣平那張英俊的麵孔嗎?他不是對鬆田陣平一見鐘情嗎?
因為,他愛鬆田陣平。
他愛鬆田陣平。
這句話出現在萩原研二的腦海中,振聾發聵。
我愛他,我愛小陣平。
就是這麼簡單,與他的容顏無關。
就算是鬆田陣平老去,他還是愛他,一如既往的愛他。
萩原研二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日本了,他想要去見鬆田陣平,想把這個結論告訴他。
他的心在胸腔中狂跳著,就像是突然蘇醒的思念在進行反撲。
萩原研二的喉結滾動著,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又緩緩吐出了出來,讓尼古丁帶走過激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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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蔚藍色的天空中劃過一道白線, 客機發動的聲音被厚重的玻璃隔絕在外,萩原研二坐在貴賓候機室裡,單手托腮, 百無聊賴地翻看著雜誌。
這個時間小陣平肯定已經休息了, 不然還可以聊聊天打發時間。
萩原研二翻看著他們的郵件記錄, 鬆田陣平知道他終於能回去的時候的喜悅真是溢於言表。
萩原研二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這次回去見小陣平給他一個什麼驚喜比較好呢?萩原研二在腦海中構建著鬆田陣平見到他時的反應, 是會激動地撲上來給他一個親吻還是會裝作生氣不理他呢?
如果是後者的話,用什麼哄一下會比較管用, 抱抱還是親親, 在外麵親的話會很可愛的臉紅, 在家裡的話能討到的福利更多一些……
萩原研二暢想著回到日本之後和鬆田陣平團聚的日子,等待的時光也不顯得漫長了。
很快,廣播中呼喚登機的聲音響起, 萩原研二起身走向頭等艙專用的登機口, 突然想到剛才路過候機大廳的時候意外看到的救了貝爾摩德的那兩個高中生, 不過也不奇怪, 快到開學的時候了。
微薄的印象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就消散了。貝爾摩德這次的傷還挺重的, 赤井秀一的實力比在組織裡時更強了些。銀色子彈……逃過了組織追捕還獲得了新的代號的, 赤井秀一還是第一個。
坐在頭等艙中舒適的座位中,萩原研二繼續思考著。
‘那位先生’沒有追究這次任務失敗的責任, 但不等於放棄了要赤井秀一的命, 隻是在等待下次的時機——連貝爾摩德都失敗了, 下次說不準就要琴酒出手了。
飛機發出震動, 離地而起, 收起了起落架, 騰空而去。
萩原研二放棄了思考,比起任務的成功與否,他在失敗的時候更擔心這會不會耽誤他回日本的時間。現在已經結束了也不用多想,有這個時間不如想想小陣平。
貝爾摩德坐在自己公寓的陽台上,看著窗外蔚藍色的天空,算算時間,芝華士的那架飛機已經起飛了。
她隔著衣服摸了摸自己已經好了大半的傷,挨了赤井秀一一槍,逃跑路上遇到了有希子家的那兩個孩子,掉下來的時候扯到了傷口造成了二次傷害。好在後來的逃跑很順利,這種順利不知道該依托於萩原研二縝密的心思或者是過於敏銳的感知力。
不過當初萩原研二在美國待了兩年,要不是組織的任務也不會回日本,現在隻不過兩個月就待不下去了……貝爾摩德忍不住微微一笑,果然還是年輕啊,真正的年輕人才有這樣的激情,雖然對象是個男的讓她有點意外。
之前在美國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男人跟芝華士示好過,但對方從來沒有表現出過這方麵的傾向,不知道這位好看成什麼樣子才會讓芝華士動心。
聽芝華士的描述似乎是運動型……貝爾摩德好奇地想。不過組織不會乾涉成員的私下交往,隻要不耽誤任務就好——像宮野明美那麼蠢被人當作踏腳石就是另一回事了。
貝爾摩德唇邊的笑意沁入了些冷意,隨後又柔和下來。不過以芝華士那張俊美的臉和表麵上不帶任何攻擊性的性格來看,被騙得團團轉的應該是對方才對。
太平洋上方,一架波音飛機劃過天空。萩原研二戴著眼罩,半躺在頭等艙的座椅上,貌似熟睡。
他的鼻子突然動了動,輕輕打了個噴嚏。
空乘人員聽到動靜,連忙拿了張毯子走過去。在她距離萩原研二還有三步遠的時候,萩原研二掀開了眼罩,準確地看向她。在看到空乘人員手中的毯子時,萩原研二露出了一個感激的微笑。
空乘人員臉微微一紅,將手中的毯子遞過去。萩原研二接過毯子給自己蓋上,目送空乘人員離開之後才又把眼罩戴回臉上,閉目沉思,剛剛感覺就好像有人在議論自己一樣。
難不成是波本?
飛機由遠及近緩緩下降,落在羽田機場的停機坪上。萩原研二從T3航空樓出來,抬頭望了望天空。上飛機的時候是白天,下飛機的時候還是白天,很容易給人時間混亂的感覺。不過他的作息本來也不穩定,時差不是什麼大問題。
沒有行李箱的負累,萩原研二手裡簡單地拎了個小包,琢磨著正好馬上就是鬆田陣平的下班時間了,是第一時間和小陣平見麵,還是回去換個衣服再見呢?
沒等他想好,鬆田陣平那邊就已經先做出了行動。手機響起收到新郵件的提示音時,萩原研二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點開屏幕一看,果然是鬆田陣平。
【Hagi,你到了嗎?——小陣平】
萩原研二看著這封郵件,突然想起他在美國下飛機的時候收到的第一封郵件也是鬆田陣平的。
他的心頓時化得如同一汪春水,美滋滋地想:小陣平真的很想我啊!
【小陣平又去查航班了嗎?——Hagi】
鬆田陣平看著萩原研二的回複,鬆了口氣。這個時間能收到郵件就是已經下飛機了吧。
萩原研二回日本的時間一拖再拖,再加上之前從降穀零那邊知道萩原研二一直在美國,這次回日本本來就是因為有任務。鬆田陣平就怕萩原研二一去不複返,現在總算放下了心。
【你現在在哪兒?——小陣平】
【機場,小陣平很想我嗎?——Hagi】
這不是廢話嗎?!
鬆田陣平磨了磨牙,他不答反問。
【你不想我?——小陣平】
【想,我超級想小陣平!(貓貓飛吻.jpg)——Hagi】
萩原研二看著手機屏幕,露出了所有沉浸在愛情中的人都會露出的甜蜜又愉快的笑容。
【我們一會兒在哪裡見麵?——小陣平】
鬆田陣平直截了當地問。他知道萩原研二在飛機上坐了十幾個小時肯定很累,但還是親眼見到他才能安心。
【我去找小陣平吧,等我喲!——Hagi】
萩原研二還是決定回去換身衣服再去見鬆田陣平。久彆重逢要在小陣平麵前保持良好的形象,最好能達成驚豔的效果,還有某些東西也要準備一下,久彆重逢嘛!
萩原研二回去一連換了幾套衣服,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半晌後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一件雞心領的T恤顯出修長的脖頸,鎖骨半遮半露,再加上一條修身的牛仔褲掐出腰身和長腿,外麵罩一件輕薄颯爽的風衣,完美!
萩原研二開著車向著鬆田陣平的家前進。
他離開的時候還是晚冬,現如今已經是春日了。
道路旁綠樹成蔭,陽光灑在樹梢充滿活力。萩原研二看著旁邊的景色,心裡盤算著之後約鬆田陣平一起去看櫻花。
門鈴響起的時候,坐在客廳的鬆田陣平幾乎是一躍而起,大步走向門口拉開了房門。
“Hagi!”鬆田陣平站在門口,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萩原研二。
“好久不見,小陣平。”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激動的眼神,唇邊的笑意越發明顯。他上前擁抱了鬆田陣平,將人往門裡帶了帶,反手關上房門。
鬆田陣平在他懷裡放鬆下來,有些貪戀地蹭了蹭才退開一步,欲蓋彌彰地說:“你的傷已經沒事了吧。”
“當然,都快兩個月了。”萩原研二假裝沒發現他可愛的小動作,將風衣脫下來掛在一旁,朝著他張開雙臂,“小陣平想親自檢查看看嗎?”
“……你不累嗎?”鬆田陣平猝不及防,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萩原研二俏皮地給了他一個wink,“看到小陣平就完全不累了,真奇怪啊!”
“油嘴滑舌!”鬆田陣平笑斥了他一句,轉身邁步走回房間裡,輕描淡寫地說,“先吃飯吧。”
“先·吃飯啊——”萩原研二拉長了聲音,在鬆田陣平回頭露出有些羞惱的眼神時貼了上去,從背後把人完完整整地摟進懷裡,嘴唇貼著鬆田陣平的耳朵張張合合,似有似無地觸碰著他的耳廓,將呼吸間的熱氣送進他的耳朵裡,“看來小陣平是真的很想我。”
鬆田陣平的身體一僵,紅暈從耳朵迅速蔓延開來,染上了他的臉頰和脖頸。
萩原研二咽了口口水,‘食欲’上湧,在香香軟軟的‘蛋糕’上啃了一口,被‘蛋糕’反過來拍了一臉。
他躺在沙發上舔了舔嘴唇,回味著剛才美妙的口感。
鬆田陣平惱羞成怒地捂著脖子,看著躺在沙發上門戶大開的萩原研二,忍不住喉結一動。
萩原研二的臉被蓋在抱枕下麵,聲音幽幽地穿透布料,嗓音湧動著曖昧,“小陣平明明也有感覺了吧。”
“怎麼可能沒感覺啊?!”鬆田陣平忿忿地說。他也是個男人,這麼長的時間……尤其是萩原研二走之前……他們還在熱戀中啊!
鬆田陣平理直氣壯地說:“我沒感覺才奇怪吧!”
“那我們晚點吃飯嘛!”萩原研二將臉上的抱枕往下拽了拽,露出那雙惑人的紫眸,緊緊盯著鬆田陣平如同盯著獵物,用性感的聲線誘惑道,“小陣平不想先吃點彆的嗎?不想先好好地感受我嗎?”
鬆田陣平嗓子發乾。他看著那雙眼睛,像是被海妖誘惑的水手一樣朝著萩原研二走了過去。
兩人交換了一個甜蜜的親吻。萩原研二將鬆田陣平收進了他懷裡,把人包裹起來。鬆田陣平把頭埋在他的脖頸和胸前,感受著他的存在。
“小陣平……”萩原研二吐出一聲滿足的歎息,原本他覺得隻要抱著鬆田陣平就很滿足了,但事實證明,根本不夠!
“Hagi,你走了好久!”鬆田陣平忿忿不平地在他的唇上留下了懲罰的牙印,“不守信用的騙子!”
萩原研二輕輕抽了口氣,感覺到鬆田陣平的這句話完全是出自真心的。他捧著鬆田陣平的臉深深地親吻他,將人帶入他用欲望織成的網中,“我的錯,我會好好補償小陣平的。”
鬆田陣平跟那雙漂亮的紫眸對視著,毫無反抗地墮入陷阱。失神的眼眸中映出燈光的影子,他就像是處於羊水中的嬰兒一樣放鬆,隨著水波而動。
——Hagi怎麼可能傷害他?
不過這波浪潮並不像是羊水中一樣平靜,反倒是如同波濤洶湧的海水,時不時翻滾著浪花撲來,將人淹沒。海水中的人隻能在浪花褪去的時候獲得片刻喘息的時間。
海洋的起伏將大自然的仁慈和殘忍體現得淋漓儘致。人類被席卷其中的時候,除了隨波逐流沒有任何辦法。海水湧入口中,引起一陣嗆咳。自救無法成功的時候,隻能選擇求救,萩原研二拉住了鬆田陣平伸出的手,一個用力。眼前發花的鬆田陣平被他解救出來,終於逃出了那片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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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月上中天的時候, 浴室響起細密的水聲,朦朧的水汽布滿了房間,模糊了鏡子。一隻手將鏡麵上的霧氣擦出一道水痕, 映出鏡前人的身影。
萩原研二撫摸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肩頭, 用慵懶饜足的聲線抱怨道:“小陣平真是牙尖嘴利。”
鬆田陣平在水聲中啞著嗓子罵他, “你活該!”他泡在浴缸裡,蕩漾的水波隱藏起他的身體, 隻露出一張帶著紅暈的臉,懶洋洋地看著萩原研二的身影。
萩原研二說的有道理, 他現在的心情的確好多了, 身心的空缺都被萩原研二填滿了, 那種無法替代的滿足感讓人安心。
“好了,我來幫小陣平洗頭吧。”萩原研二走到鬆田陣平腦袋的那一側浴缸處坐下,摘下噴頭打濕了鬆田陣平的卷發。
鬆田陣平舒舒服服地讓他伺候著, 溫度正好的水流濕潤了頭發, 有力的手指輕輕按揉著頭皮。萩原研二心滿意足地看著鬆田陣平耳後的痕跡, 給鬆田陣平的卷發打上泡沫, 細心地揉搓著。靜謐安然的氛圍充斥在空間之中,環繞著兩個人。
他將頭發上的泡沫衝洗乾淨, 目光落在鬆田陣平的眉眼上, 跟對方對視個正著。萩原研二溫柔地問:“小陣平想要吃什麼?我去準備。”
“隨便吧。”鬆田陣平打了個哈欠,“能快點解決的, 我困了。”
萩原研二寵溺地看著鬆田陣平這幅姿態, 滿心柔軟——高冷的貓貓放下警惕心對人撒嬌的時候總是能讓人心軟的。
“那吃拉麵和天婦羅好不好?”萩原研二用毛巾將鬆田陣平的頭發擦到半乾, “家裡還有材料嗎?”
“……有。”鬆田陣平回憶了一下, “應該有。”
萩原研二用充滿喜愛的目光看著鬆田陣平, “那接下來小陣平自己洗可以嗎?我先去廚房準備。”
鬆田陣平睨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殘廢了!”
“彆瞎說。”萩原研二親昵地捏了一下他的鼻尖,“那我就去了,小陣平有事就喊我幫忙。”
鬆田陣平有點愣住,他眨了眨眼睛看著萩原研二的背影,感覺對方的背景裡都飄著粉紅色的小花。
Hagi這次回來似乎又有什麼不一樣了……鬆田陣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過應該是好事,說不定隻是hagi太想他了。
兩人度過了美好的一夜之後,第二天,在萩原研二的懷抱中沉沉睡了一晚的鬆田陣平精神抖擻地去上班。站在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向萩原研二,“Hagi,你不會自己偷偷逃跑吧?”
萩原研二忍不住笑道:“小陣平把我說得像是什麼落跑新娘一樣。我昨天才剛回來,你總要給我整理行李的時間吧。”他上前抱了一下看起來不甘不願的鬆田陣平,在他的耳後吮出一個紅印,又整理了一下他的頭發,退後一步,“晚上見,小陣平。”
鬆田陣平摸了摸耳後還帶著濕潤的位置,默許了萩原研二宣示主權的做法,頂著一雙紅到透明的耳朵跟他道彆,“晚上見,hagi。”
萩原研二看著他假作鎮定的樣子,忍著笑目送他離開。
到了警視廳,同事們看著今天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的鬆田陣平,打趣地問:“鬆田,你的戀人出差回來了?”
“恩。”鬆田陣平應了一聲,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擺弄著炸1彈模型,唇邊帶著愜意的笑容,一看就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這種事還需要問嗎?”另一位同事滑著椅子過來,探出個腦袋加入了談話,調侃道,“鬆田今天肉眼可見的開心啊!”
某位同事誇張地說:“這不是完全被拿捏住了嗎,鬆田?這可不行,愛情是戰爭啊!”
鬆田陣平無語地看了他們一眼,吐槽道:“你們太誇張了吧。”這一群沒談過戀愛的人還想給他出主意?誰給他們的自信啊?!
某個已經結婚的前輩連忙糾正鬆田陣平的看法,“不不不,鬆田,這可是個嚴肅的問題,涉及到兩個人之間的主導權,千萬不能放鬆!”
原本隻是在悄悄聽上司八卦的某個隊員認真地看著麵授機宜的前輩,就差拿個小本本記下來了。
另一個剛進入爆1炸物處理班不久的後輩好奇地問:“那前輩你拿到主動權了嗎?”
前輩悲痛地歎了口氣,“所以我自己就是前車之鑒啊!”
“嘁!”
前輩色厲內荏地為自己挽尊,“你們這麼不尊重前輩的經驗之談可不行!”
“這種經驗因人而異吧。”鬆田陣平單手托腮,難得有心情聽他們一直說閒話,自己還參與進來,帶著不自覺的得意開口道,“我們之間才用不著這種事。”
前輩痛心疾首地說:“鬆田,你隻是還年輕,以後你就會懂了。”
“這我讚同,尤其……”鬆田的戀人還是個男的。同事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意有所指地提醒道,“尤其鬆田你的戀人這麼熱情似火。”占有欲太強了吧!
鬆田陣平不以為意地摸了一下耳後吻痕的位置,眼中多了幾分眷戀的愛意,漫不經心地回應道:“有嗎?”
同事們看著他的表情露出了牙疼的樣子,可惡,好酸!想要掀翻這碗狗糧!
“熱戀中的小情侶就是這樣,何況還是久彆重逢。”另一位湊過來的同事擠眉弄眼地說,“那句話怎麼說來的,小彆勝新婚啊!”
鬆田陣平看著這群八卦的人發出了會心一擊,“你們有八卦我的時間不如自己去找個戀人。”
除了已經結婚了的前輩之外,其他沒有對象的同事都哭喪了臉。路過的同事同情地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心靈遭受了巨大打擊的同事們四散而去,紛紛感歎有了戀人之後的鬆田陣平真是大變樣了。
櫻花轟轟烈烈地開了又謝,樹葉蔥蔥鬱鬱綠了又紅,皚皚白雪蓋滿了枝頭又在陽光下融化。
鬆田陣平的變化作為同事的大家都看在眼裡,臉上的笑容變多了也不再是那種敷衍式的笑臉,每天拿著手機不離手從單方麵的輸出變成了有來有往的交流,身上衣服的黑色係漸漸減少,多出了五顏六色的裝飾和打扮,連煙都抽得少了。
鬆田陣平身上那種仿佛和世界隔著一層的距離感逐漸消弭,出警的時候都有小姑娘敢圍觀了——雖然還是不敢上前搭訕就是了。
跟鬆田陣平相比,萩原研二的變化更加隱晦,隱藏在他的麵具之下,平靜的海麵看起來一如既往,深處卻是暗潮湧動。
鬆田陣平的存在就如同萩原研二乾涸內心中的一汪泉眼,時時刻刻湧出潺潺愛意溫暖著他的內心,讓他整個人脫胎換骨。
現在的萩原研二眼中是有光的,他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對未來的期盼,對活下去這件事有了渴望。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誕生的還有鬆田陣平的立場和組織不可調和的矛盾。他需要一個盟友,一個不在乎他和鬆田陣平的關係的在組織之中擁有一定地位和信任,能在關鍵時刻為他打掩護的盟友。
萩原研二把目光投向了降穀·波本·零,他不願意讓組織更多人知道鬆田陣平的存在,而波本這麼長時間也的確信守了他們的約定,沒有把鬆田陣平的存在透露出去,這為他贏得了初步的信任。
萩原研二和波本在長期的互相試探中達成了一種默契。兩人交換對方需要的情報,為對方保守一些無傷大雅的秘密,在必要的時候提供一些援助。
萩原研二坐在咖啡廳裡,跟降穀零閒聊著分享組織內部的情報,看著他的樣子,貌似戲謔地玩笑道:“波本醬可真是野心十足啊。”
“我還以為野心勃勃已經是我的標簽了?”降穀零佯裝漫不經心地嘲諷道,“不然像你一樣不求上進嗎?!”
“我也沒有那麼清閒啊!”萩原研二補充道,“還有心狠手辣和神秘主義,後者可是讓琴酒深惡痛絕。”
“作為情報人員想要藏起自己的情報不是本能行為嗎?是他們太蠢了。”降穀零厭惡地皺起了眉,嗤笑一聲,“至於琴酒,不管我怎麼做他都會看我不順眼的,誰讓我是朗姆的人。”
“我還以為你是故意惹他討厭的呢。”萩原研二說,“其實琴酒這個人還挺好說話的,在任務之外的地方。”
“整天冷著一張臉給誰看?!”降穀零恃才傲物地說,“我又不是他的手下!”
萩原研二隨口勸道:“但琴酒畢竟是行動組的領頭人,跟他交惡沒有好處。”
“跟他交好不是一樣沒好處。”降穀零嗤之以鼻地說,“琴酒那種人……”根本不可能泄露任何組織的秘密,還那麼敏銳,離他遠點才安全。琴酒那邊有hiro就夠了,他要的是專注於朗姆。
目前組織中所知的能夠見到boss的高層隻有朗姆、貝爾摩德和琴酒,朗姆這邊有他,琴酒那邊有hiro,如果能把貝爾摩德手下的萩原研二完全拉到他們這邊……
“也是,琴酒根本不會因為私人感情動搖。”萩原研二感慨地說,“他在的位置也不可能允許他動搖。”
“你對他的印象倒是挺好的。”降穀零看了一眼萩原研二,“既然這樣當初為什麼不直接留在日本?”
“服從組織的安排嘛!”萩原研二不在意地說。對於那個時候的他來說,留在日本和去美國又有什麼區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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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絢爛的櫻花掛滿枝頭, 櫻花樹下四個人坐在同一張野餐墊上,墊子上擺放著幾個精致的食盒,食盒的點心比包裝更加精致。
伊達航盤腿坐在櫻花樹下, 旁邊是娜塔莉, 對著對麵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調侃道:“我們這次是沾了鬆田的光了。”
萩原研二捧起一個食盒, 挨個遞向其他人,“這是隻有這個季節才有的櫻花餅, 嘗嘗看。”
鬆田陣平打趣道:“班長你可要小心。”
伊達航看了看旁邊的正小心地從食盒中捧出精致的糕點的娜塔莉,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三木的手段我也會好好學起來的。”然後對娜塔莉說, “娜塔莉, 我的那份兒也給你。”
“謝謝阿航!”娜塔莉甜甜蜜蜜地和伊達航相視而笑。
“伊達醬這不是很會嗎?”萩原研二調侃道,含情脈脈地看向鬆田陣平,“我對小陣平可是忠貞不二。”
鬆田陣平看著他的眼中充滿笑意, 戲謔地說:“我的那份兒也給你。”
萩原研二俏皮地眨了眨那雙紫色的眼睛, 跟他對視, “我還沒吃就知道這份點心一定很甜。”
最後是鬆田陣平先受不了了, 彆開眼睛笑得不行。
萩原研二不依不饒地用手捧著一塊粉嫩嫩的點心湊了過去,“小陣平嘗嘗看。”
鬆田陣平咬了一口, 沒他想的那麼甜, 更多的是櫻花的香氣,“挺好吃的。”
萩原研二粲然一笑, 當著他的麵把剩下的半塊點心放進了自己嘴裡, 還故意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
鬆田陣平的耳根頓時紅了。
“咳咳!”伊達航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 假裝正經地說, “娜塔莉, 我們可不能輸。”
娜塔莉忍俊不禁, 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
伊達航歎息了一聲,跟女朋友告狀,“娜塔莉,現在你知道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我是怎麼被他們兩個人閃瞎眼的了吧?”
萩原研二看向伊達航,揶揄道:“所以伊達醬提出要四人約會就是為了在我和小陣平麵前扳回一城嗎?”
娜塔莉眨巴著眼睛看向伊達航,開玩笑地說:“我還以為阿航是想讓我和他的朋友們處好關係呢!”
萩原研二故作震驚地說:“我還以為我們早就已經是朋友了呢,娜塔莉醬!”
一年前,娜塔莉和伊達航設宴感謝萩原研二的救命之恩。萩原研二沒想到兩個人會弄得這麼隆重,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後來因為有鬆田陣平和伊達航的關係在,他們也越走越近,偶爾四個人會一起出來玩,成為了關係不錯的朋友。
既然他想和鬆田陣平一直在一起,不接觸他的社交圈是不可能的。伊達航人不錯,跟鬆田陣平不隻是好朋友還是同事,兩個人還有救命之恩,跟他打好關係事半功倍——而且他還有一個作為弱點的女朋友。
在輕鬆愉快的氛圍下,幾人聊著日常生活話題。萩原研二看著娜塔莉,關心地問:“娜塔莉在東京適應得怎麼樣?帝丹高中的學生們都好相處嗎?”
娜塔莉說:“學生們大部分都很懂事,工作上有之前的經驗適應得還不錯。”
萩原研二給了她一個wink,“如果生活上感覺有什麼不方便的也可以直說哦,我不會偏袒伊達醬的。”
“不要挑撥我和娜塔莉的感情啊,三木。”伊達航頂著一張正氣凜然的臉‘威脅’道,“彆忘了,我可是鬆田的好朋友。”
“誒呀!”萩原研二裝作懊惱地皺了皺眉,無辜地看著娜塔莉,“這可怎麼辦,娜塔莉醬?”
娜塔莉配合地開玩笑說:“如果阿航想做什麼的話,我會阻止他的。”
萩原研二彎了彎眉眼,“謝謝娜塔莉醬!”
鬆田陣平疑惑地問:“為什麼你們這麼快就結成同盟了?”
“因為love啊!”萩原研二一語雙關地說,看著鬆田陣平疑惑的目光湊到他耳旁,小聲地說,“是我對小陣平的love哦!”
熱氣噴灑到鬆田陣平的耳朵上,酥酥麻麻的感覺和耳根上的紅色一起蔓延出一片。萩原研二看在眼裡,調戲道:“小陣平還是這麼敏感,明明都交往這麼久了……”
鬆田陣平瞪了他一眼,小聲羞憤地說:“那要怪誰啊?!”
“怪我。”萩原研二虛虛地圈住鬆田陣平的腰,嘴唇蹭了蹭他的耳朵,感受著熱度,戲謔地說,“怪我讓小陣平變得敏感了。”
與此同時,娜塔莉同樣貼近伊達航耳側,用帶著笑意的聲音感慨道:“他們真是太甜蜜了!”
伊達航跟她說‘悄悄話’,“我說的沒有半分誇張吧?”
娜塔莉肯定地點了點頭。
萩原研二調戲了鬆田陣平一把,在挨打之前見好就收,看向對麵的兩個人,光明正大地‘質問’道:“伊達醬有向娜塔莉醬說過我們的壞話嗎?”
伊達航一本正經地回答:“沒有,我說你們情投意合、情比金堅、情深意重、情……”
“行了,班長!”鬆田陣平阻止了伊達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娜塔莉,尷尬地說,“你跟娜塔莉說這個乾什麼?!”
伊達航無辜地說:“我隻是跟她分享我的生活而已。”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每天被狗糧塞滿的生活。”
萩原研二忍著笑,“伊達君要專注工作啊,搜查一課的工作這麼忙碌不要總是關注小陣平嘛。要不是因為娜塔莉醬在,我都要吃醋了!”
“我的醋有什麼好吃的?”伊達航哭笑不得地說,“那要是其他人……”
“嗯?”萩原研二眯了眯眼睛,露出一個笑容,“難道有人對小陣平感興趣嗎?”
“沒這回事。”鬆田陣平無奈地說。
“真的嗎?”萩原研二不相信地說,“隻要沒有走到告白那一步,就算有人追求,小陣平也反應不過來吧?”
“我哪有那麼遲鈍?”鬆田陣平知道對方是指他當初被萩原研二追求卻在被告白前一無所覺的事——那是因為他是hagi啊,麵對彆人他當然不會那麼遲鈍了!
伊達航笑眯眯地看熱鬨,適時地說:“沒有,你的策略很成功,大家都知道鬆田警官名花有主。”
鬆田陣平氣笑了,“名花有主是什麼鬼啊,班長?!”
萩原研二滿意了,假惺惺地說:“真是不好意思,讓我捷足先登了呢!”
鬆田陣平給了萩原研二的腦袋一巴掌。
“好痛!”萩原研二捂著腦袋,委屈巴巴地說,“小陣平怎麼可以家暴我?”
“我根本就沒用力。”嘴上這麼說著,鬆田陣平還是給萩原研二揉了揉傷處。
伊達航和娜塔莉看著他們兩個人甜甜蜜蜜,對視一眼都覺得他們似乎有點多餘。但萩原研二是不會讓他們感到尷尬的。他跟鬆田陣平鬨完,回過頭又跟娜塔莉說:“娜塔莉醬不要客氣哦,如果有事的話直接開口沒關係的。”
“真的沒什麼困難的事。”娜塔莉隨口道,“就是班裡的工藤新一君剛開學不久就請假了讓人有點擔心。”
工藤新一?萩原研二揚起了眉,那個之前救了貝爾摩德一次的高中生?工藤有希子的兒子?
“工藤新一啊……最近的確沒什麼他的消息,聽說他好像是查案去了。”伊達航說,“倒是最近的辦案現場有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孩子很聰明,辦案的時候提供了不少線索。”
“江戶川柯南?”鬆田陣平的嘴角抽了抽,“他父母是偵探小說愛好者嗎?”
“可能是吧,不然不會給孩子起這麼一個名字。”萩原研二隨口應了一句就拋到了腦後,倒是這個名字讓他聯想到彆的事情。他提議道:“過兩天就是公休日了,小陣平想去看電影嗎?”
鬆田陣平好奇地問:“什麼電影?”
萩原研二回想了一下,“片名叫做《細細的紅線》。”
鬆田陣平問:“動作片?”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小陣平為什麼會覺得是動作片?”
鬆田陣平理所當然地說:“紅線啊,聽著就像是拆彈相關的。”
“噗嗤!”其他三個人都笑了。
萩原研二笑容滿麵地說:“小陣平,就算是我,偶爾也是會想看愛情片的。”
“愛情片?”鬆田陣平有點奇怪地看著萩原研二。
“好吧,是動作、愛情、懸疑片。”萩原研二說,“反正是公休日,我們可以去看首映。”
伊達航說:“你們看完之後跟我們分享一下觀感,要是好看到時候我們也去看。”
鬆田陣平吐槽道:“為什麼不是你們先看啊,班長?”
伊達航說:“萬一電影真的是講拆彈的,我們就不去了。”
“哈哈哈!”四個人都笑起來。娜塔莉半捂著嘴,笑得肩膀都在抖,攥著粉拳輕輕捶打著伊達航身上結實的肌肉。
櫻花從樹梢上飄落,笑聲暫歇的四個人坐在野餐墊上,娜塔莉伸出手試圖接住空中的花瓣,“傳說中能夠接住五片落地之前的櫻花花瓣,就可以實現願望。你們要試試嗎?”
伊達航第一個響應,“娜塔莉,我來幫你!”
萩原研二問鬆田陣平,“小陣平想試試嗎?”
鬆田陣平抬頭看著櫻花樹上連片成雲的粉色花朵,說:“試試也無所謂。”
萩原研二看鬆田陣平也感興趣,打量了一下他們身後這棵櫻花樹,起身在樹乾的某個位置捶了重重一拳。
紛紛揚揚的櫻花從樹梢落下,落到頭上、身上、手中,不用刻意去接也是滿手花香。
鬆田陣平看著回轉過來的萩原研二,挑眉問道:“你這是作弊吧?”
萩原研二笑而不答,隻是問:“小陣平有什麼願望嗎?”
不管鬆田陣平有什麼願望,他都會想辦法為他達成的。
鬆田陣平反問:“你的願望呢?”
萩原研二坐回原位,看著滿頭滿身都沾著櫻花瓣的鬆田陣平,為他整理著頭發,“是我先問的。”
鬆田陣平低了低頭,方便他的動作,“我的願望是我們一直在一起。”他希望hagi能恢複記憶,希望hagi能脫離那個組織恢複身份,希望hagi能一直在他身邊。
“我也是。”萩原研二柔和了眉眼,他希望能夠看到鬆田陣平老去以後的樣子。
春風卷著粉色的花瓣飄灑而去,映著藍天白雲,兩人在櫻花樹下,帶著滿身花香接了一個吻。
“咳咳!”伊達航重重地清了清嗓子,摟著娜塔莉看著他們,“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們還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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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鬆田陣平:……
他滿臉空白地看著對麵的伊達航和娜塔莉, 下意識看向萩原研二,露出自己都沒察覺的求助目光。
接到鬆田陣平示意的萩原研二心情舒暢,也從鬆田陣平身後摟著他, 看向伊達航, 理直氣壯且痛心疾首地說:“伊達君, 你這個時候不關注娜塔莉,關注我們乾什麼?”
伊達航:???
所以還是他的錯了?伊達航哭笑不得地指了指他們。
娜塔莉偷偷笑了。
伊達航無奈地說:“你們啊……在大庭廣眾就不能收斂一點嗎?”
“情不自禁嘛。”萩原研二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說, “而且我們隻是親了一下而已,又沒有做什麼。”
伊達航大驚失色地問:“你們還想做什麼?!”
“班長!”鬆田陣平伸出手捂住臉, 沒被蓋住的臉部皮膚上滿是紅暈, 仔細一看卻是在笑。
伊達航也忍不住了, 笑出了聲,“哈哈哈!幸好三木你不去警視廳,要是讓彆人看見……”
萩原研二也忍俊不禁, 聽到他的話挑挑眉, 大言不慚地說:“看見了又怎麼樣?我隻是在親吻自己的男朋友啊!”
鬆田陣平完全不在意。風評這種東西, 他早就不在乎了。
伊達航也隻是隨口一說, 他知道‘三木葉儀’現在不可能出現在警視廳的。
許完願的四個人坐回原位,繼續聊天吃點心, 直到天色漸晚, 兩對小情侶分道揚鑣。比起一起吃個飯,他們更願意過兩人世界。
萩原研二開著車, 看向坐在副駕駛上的鬆田陣平, “所以小陣平覺得我剛剛的提議怎麼樣?”
“你說看電影?”鬆田陣平對看電影倒是沒意見, 以前他和萩原研二也會在家裡看影碟, 或者去電影院看看新片, 但愛情片還是第一次。“為什麼是愛情片?”
萩原研二說:“多嘗試一下新鮮事物嘛, 情侶一起看愛情片不是很正常嗎?”
他們已經交往一年多了,雖然鬆田陣平沒有表現出任何膩煩,萩原研二還是覺得應該多增添一些新鮮感。
之前沒有看愛情片,一方麵是因為鬆田陣平對愛情片沒興趣,另一方麵就是因為去年也沒上什麼好片子。
鬆田陣平說:“好,但我不知道那天要不要值班。”
“沒關係,我買下班之後的時間的票就好了。”萩原研二的眼睛彎成兩個紫色的月牙,“我們可以一起去吃晚飯,然後看電影,看完電影之後回家度過浪漫的一夜。”
這一套簡直就是情侶約會的標準流程。
休息日的電影票總是更緊俏些,尤其是晚上的時間,萩原研二在網站上買了兩張位置不錯的票,將時間發給了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看著郵件上的時間,回了一個‘OK’。那天白天他要上班,晚上下班直接過去就行。
萩原研二坐在自己的公寓裡,將‘工作’處理完打包發給該發的人,伸了個懶腰。他看著鬆田陣平發過來的郵件回複,唇邊含笑地給他回了一個‘上班加油’。
放下手機後,他起身離開書房,走進客廳裡,從酒櫃裡挑了一瓶酒,坐到小吧台前自斟自飲。
這間公寓是他近期才買下來的,沒有經過組織的視線,單純是為了鬆田陣平。總不能交往的時候一直去對方家裡,卻從不讓對方往自己家裡來吧。那樣也太容易引起懷疑了——這麼做的要麼是有問題,要麼是渣男。
公寓順利買下來了,裝修也已經弄完了,公寓四周交通便利,沒有狙擊點,安全性和隱私性都合格。萩原研二近期都住在這裡,確保這裡有長期居住的生活氣息。
萬事俱備,就差邀請鬆田陣平過來了。
萩原研二轉著酒杯,看著酒杯中的冰球反射著吧台燈的光線,五光十色的光點反射到那雙紫眸之中,在紫眸中點綴出幾分迷亂。
——也許是因為他和鬆田陣平的戀情進展得太過順利,總讓他隱隱覺得不安。
跟伊達航的交往是順勢而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幸而對方很有分寸,相處起來並不為難,反而能感到幾分友誼的產生。
但伊達航是個警察。以鬆田陣平那種不愛社交的性格來看,他的朋友八成都是警察。
幸好鬆田陣平的社交圈不寬,可能也是因為這個鬆田陣平也從來沒有提過要見他的朋友。
萩原研二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儘。Gin的味道灼燒著喉嚨,一路燒到胃裡,燒紅了萩原研二的雙頰,濕潤了他的雙眼。
到了5月4號當天,鬆田陣平起床之後看著自己已經變得五顏六色的花哨衣櫃,習以為常地從裡麵挑了一身衣服,出門上班。
到了警視廳,他拎著杯子去茶水間倒了杯水,跟伊達航打了個招呼,“班長,你也今天值班?”
“不隻是我。這幾天搜查一課都挺忙的,你也知道,東洋火1藥庫失竊了。”伊達航無奈地說,“希望我們能快點抓到犯人,用不著你們出動。”
鬆田陣平充滿同情地鼓勵道:“班長,你加油。”
怪不得這次的排班人比較多。
鬆田陣平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像以往一樣在工作中忙裡偷閒跟萩原研二發郵件聊天。
萩原研二端著杯咖啡坐在沙發上,放著電視中的新聞做背景音,跟鬆田陣平聊天的內容大部分都跟今晚的約會有關。
——晚上想吃什麼?看完電影要不要一起逛街?
等時間差不多了,萩原研二決定自己早點過去實地考察一下那邊的餐廳,挑個鬆田陣平喜歡的出來。
走進米花市政大廈的一瞬間,萩原研二背後一寒,不對勁。他的後頸上寒毛直豎,心臟加快加重一下一下地敲打著胸膛,提示著他危險的存在。
萩原研二不著痕跡地緩下步子,目光掃過視線所及的邊邊角角以及周圍的每一個人。
他們這種人的直覺都是在無數危險中曆練出來的,也許沒有證據,但絕不會是無的放矢。
萩原研二拿出了手機,假裝打電話,穿過人群走到一旁,打開了手機攝像頭。
【抱歉,小陣平,突然有工作,今晚的約會可能要取消了。——Hagi】
鬆田陣平拿出手機,看清郵件的內容後驟然沉默。萩原研二很少會因為這種原因取消他們的約會,他都會安排好兩者的時間,除非是突發狀況……
‘工作’。
這兩個字在鬆田陣平的舌尖無聲地轉了一圈,消弭在唇齒間。他磨了磨牙。
在知道萩原研二現在的身份的時候鬆田陣平就想過,如果有一天他去出現場,發現現場的炸1彈出自萩原研二的手筆……
不知道幸還是不幸,到目前還沒有遇到過那種情況——也許是因為萩原研二的炸1彈根本不會在爆1炸前被警察發現。
鬆田陣平歎了口氣,接起了電話,“喂,我是鬆田……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的焦急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邊傳來,“鬆田,犯人說他在東都環狀線上安裝了五枚炸1彈,從4點之後開始車速時速不滿60公裡就會爆炸,太陽下山之前沒有拆除也會爆炸!”
“什麼?!”鬆田陣平睜大了雙眼,“我馬上……”
“鬆田隊長!”另一名值班的爆1炸物處理班的隊員拿著座機電話,打斷了鬆田陣平的話,大聲彙報道,“有人匿名報警,在米花市政大廳發現了炸1彈,經證實是真的!”
鬆田陣平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你現在在哪兒?——小陣平】
【怎麼了,小陣平?我在工作。——Ha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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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萩原研二看著鬆田陣平發來的郵件中字裡行間都帶著焦急, 看來他已經知道米花市政大廳裡有炸1彈了。
嚇到小陣平了呢……萩原研二的指腹撫摸了一下手機屏幕,像是想要隔著屏幕安撫對麵的那個人,讓對方知道他平安無事。
從上次救了伊達航之後鬆田陣平的反應, 萩原研二發現鬆田陣平很重視他受傷這件事。那段時間鬆田陣平難得強硬地把他留在了自己家裡, 每天上班之前下班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幫他換藥。
萩原研二倒是不在意受傷, 但是他不想讓鬆田陣平擔心,從此之後對自己的身體也變得在意了一些。
一杯茶水被放到萩原研二麵前的桌麵上打斷了他的思緒, 萩原研二將手機收回衣兜裡,看向來人, 客氣地說:“貿然來訪, 麻煩您了。”他露出一個充滿親和力的友好笑容, “森穀先生。”
森穀帝二,著名建築設計師,曾經為不少公共設施進行建築設計, 素有盛名。
在發現米花市政大廳出入口處的炸1彈時, 萩原研二冷靜地估算了炸1彈的威力, 發現這枚炸1彈的目的應該是毀掉出入口, 那麼在真正的目標的地方應該還有其他能夠致人於死地的炸1彈。
在一陣尋找之後,萩原研二果然找到了其他炸1彈。
——在電影院。
萩原研二的目光驟然一沉, 紫色眼眸冷得驚人。他壓下心中不合時宜的怒意——如果他沒發現的話, 是不是今天小陣平就可能會受傷了?!
這枚炸1彈的存在會不會和他的身份有關?不,不會的。萩原研二很快否決了這個猜測, 知道他身份的人不會妄想用幾枚炸1彈就能乾掉他。
萩原研二發郵件給鬆田陣平取消了約會, 匿名報警點出了炸1彈的位置。他找了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 思考著一會兒來處理炸1彈的人肯定是今天值班的鬆田陣平, 他不能給對方留下隱患。
這種炸1彈以鬆田陣平的水平肯定能搞定, 前提是不能出現意外情況。
萩原研二拿出手機, 聯想到之前東洋火藥庫失竊的新聞,炸1彈的來源昭然若揭。之前新聞報道過幾次小型火災。萩原研二篩選了其中和這棟大樓有共同點的幾次,發現它們是森穀帝二設計建造的作品。
而且,他抬起頭看向遠遠看向某一個方向的建築,森穀帝二現在的住處正好能看到米花市政大廳,正好方便監視這裡的動靜。
萩原研二冷冷地牽起唇角,以自由記者三木葉儀的身份敲開了森穀帝二的家門。他用想要為森穀帝二做一篇專訪為由參觀了他的展覽廳和書房。
萩原研二的目光在房間中搜尋著,一寸寸地將這個房間的點點滴滴對應上它的主人,簡單地為他做了一個側寫,森穀帝二這個人虛榮、偏執、偽善、傲慢。
他朝著對方露出恭維和讚歎的笑容。
森穀帝二自己也拿著一杯茶水,坐到萩原研二對麵,“作為主人招待客人是應該的。三木先生要是有事要忙,我們改天再見麵也是可以的。”
“沒辦法,總有一些郵件是需要及時回複的。”萩原研二露出了打工人被領導為難的無奈笑容,他半是開玩笑地說,“今天貿然上門已經足夠冒犯了,我要是繼續得寸進尺耽誤森穀先生更多時間,簡直是在謀殺藝術。”
森穀帝二被這種隱晦的恭維取悅了,禮尚往來地說:“三木先生對建築也很有看法,也許以後我們可以多聊聊。”
“能獲得您的賞識是我的榮幸。我對您的設計天賦十分敬佩,請問有關您的設計理念……”萩原研二慢條斯理地套著話,完全看不出他的內心猶如動蕩的火山,壓抑著的岩漿幾乎要噴湧而出。
差一點,差一點小陣平就可能會受傷了!他絕不會放過他的。
森穀帝二用火柴點燃了煙鬥,神情略帶悵然地說:“當時的我還年輕,不太成熟……”
看著顧左右而言他的森穀帝二,萩原研二把話題逐步引到了最近幾年設計的建築上,果然他的臉色變得好多了,對於理念的解說也變得滔滔不絕起來。
森穀帝二的表現驗證了萩原研二的推測。這位著名的建築師曾經改過一次名字,對方的設計理念也是從那個時候發生了轉變,新的設計都遵循了對稱設計。在對方心裡,之前的設計八成都成為了殘次品,直到現在忍無可忍地想要抹去這些瑕疵。
這隻是萩原研二的邏輯推理,並沒有證據。但他不是警察,不需要證據。
原本這件事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但是隻要一想到鬆田陣平差一點就會因此受傷,他就無法袖手旁觀了。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時間,推算了一下警察的反應速度,隨便跟森穀帝二聊了兩個問題,和他告辭。
覺得找到了知音的森穀帝二欣然將人送到了門口,還主動要和萩原研二交換聯係方式。
萩原研二可不想把自己的聯係方式留在森穀帝二的手機裡。他突然睜大了雙眼看著森穀帝二身後,眼中滿是震驚。
森穀帝二下意識地回頭,卻沒發現任何奇怪之處,懷疑地轉過頭,“三木先生……”
乙1醚撲麵而來,森穀第二昏了過去。
萩原研二用已經戴上了黑色手套的手扶住他的身體,將他平穩地放到客廳裡一把帶靠背的椅子上,轉身離開這個房間,從森穀帝二的書房裡找出他藏著的引爆器。
萩原研二剛剛就注意到了,一個慣抽煙鬥的人為什麼家裡會有打火機呢?他故意當著森穀帝二的麵拿出煙盒,又一副發現自己沒帶打火機的懊惱樣子,果然森穀帝二的神色緊張起來,立刻一副習慣成自然的樣子用自己的火柴幫他點了煙,甚至沒給他推拒的時間。
他的猜測果然沒錯。萩原研二看著偽裝成打火機的引爆器,這個就能算是證據了吧。
保險起見,萩原研二卸下了引爆器的電池之後才把它放進了自己的衣兜裡,回到了客廳。
他將森穀帝二轉移到臥室裡,看他的乙1醚代謝得差不多了,從懷裡取出一個盒子,裡麵放置著一根針管和一小瓶氯1化1鉀。萩原研二用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把氯1化1鉀注射進森穀帝二體內,又把針管和瓶身上都在合適的位置沾上森穀帝二的指紋。
他看著森穀帝二躺在床上,如同陷入了沉眠。
確認對方已經死亡後,萩原研二消滅掉自己留在房間裡的所有痕跡,施施然離開了現場。
遺書那種東西隻會畫蛇添足,等那些警察查到這裡,毫無線索之下自然會把森穀帝二的死亡歸為計劃失敗後的畏罪自殺。
米花市政大廳,鬆田陣平穿著防爆服,看隊友給他打了個手勢示意所有群眾都清空了開始拆彈。東都環狀線那邊因為還沒有確定炸1彈的具體位置,暫時交給另一隊人。
等米花市政大廳這邊的炸1彈處理完畢,又收到了目暮警部那邊的消息,說工藤新一已經推理出炸1彈的位置。鬆田陣平讓隊員們分成兩隊,一隊帶著剛拆下來的炸1彈回去,另一隊人跟著他去支援目暮警部那邊。
有了鬆田陣平,另一邊如虎添翼,拆彈速度頓時加快。將所有的炸1彈都回收之後,鬆田陣平在隊員的幫助下脫掉防爆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去找了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
“鬆田隊長,”目暮警部轉過身麵對鬆田陣平,“是發現了什麼問題嗎?”
鬆田陣平點了點頭,“這些炸1彈和我剛才在米花市政大廳拆的是一樣的。”
“什麼?!”目暮警部臉色一變,嚴肅地問,“你確定嗎,鬆田隊長?”
鬆田陣平自信地說:“當然。”
“多謝你提供的線索,鬆田隊長,我得先失陪了。”目暮警部跟鬆田陣平打了聲招呼,拿起電話繼續跟下屬交流新獲得的線索去了。
鬆田陣平剛要離開就和伊達航撞了個正著。
伊達航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可惜了,你今天的約會怕是去不了了,隻能和我們一起留下來加班。”
鬆田陣平無奈地說:“來之前就取消了,hagi今天也有工作。”
伊達航愣了一下,微微皺起眉,小聲問:“鬆田,該不會……”
“不會。”鬆田陣平肯定地說,“這些炸1彈太粗糙了。”根本不可能是hagi的手筆。
伊達航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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