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給我滾,再敢踏進我這院子一步,我就打斷你剩下的那條腿!”
王家小院裡,青姝舉著一根擀麵杖站在台階上,一臉冷漠地看著院子裡鼻青臉腫的薛青遠。
從前薛青遠就是個慫包,如今他可神氣了。
剛出獄時,他還好言好語的哄著薛家三位長輩,如今半年時間過去,長輩忽悠不動了,他也就難得裝了,徹底露出了本性。
他放浪形骸,不服管教,變得五毒俱全,成為了青樓和賭坊的常客不說,還整天拖著一條瘸腿吆五喝六,和一群無所事事的人在外四處遊蕩,成了個不折不扣地二流子,還得了個甚為響亮的諢號。
提到花街一條龍,誰不知道他拐子薛的大名?
薛青遠來找過青姝多次了,但每次都被青姝打了出去,現在他對他的這個大姐,心裡還是有些犯怵的,隻不過,今天他不是一個人來的,有一幫子兄弟在旁撐腰,他的底氣很足,看見青姝發飆也沒有打算就此離開,反倒垮著肩膀,一臉混不吝地嚷嚷起來。
“你是我長姐,給弟弟點兒銀子使,那不是天經地義的麼?聽說你如今的繡技可是精進了許多,不缺銀子使,何必如此摳搜!”
青姝唇畔噙著一絲冷笑,掂了掂手裡的擀麵杖沒有開口。
見她用看跳梁小醜的眼神看著自己,薛青遠當即大怒,自從他闖了名號,誰見了他不是一臉畏懼,敢這麼不把他放在眼裡,就算是親姐姐他也絕不能饒。
“兄弟們,給我把她製住了,待會兒拿了錢,我請弟兄們到胭脂樓喝酒去……”
“喲~這不是拐子薛嗎?你這是要把誰製住呢?”
薛青遠帶來的一幫二流子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聽到了一個尤為熟悉的聲音,當即嚇得拔腿就跑。
“趙趙……捕頭,”薛青遠僵硬地回過頭,“您怎麼來了?我在和我姐開玩笑呢,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家裡還有事。”
說完轉身就跑。
趙捕頭哼笑著伸手,一把將人給提溜了回來。
“走什麼走?我讓你走了嗎?前兩天隔壁街打人的那件案子和你有沒有關係?”
“沒有沒有。”
“你說沒有就沒有?老實點兒,跟我走一趟。”
趙捕頭朝青姝揮了揮手,便拉著安靜如雞地薛青遠走了……
薛青遠受過坐牢的罪,心裡最怕的就是衙門的人,受了趙捕頭一頓教訓,短時間內,他是不敢再去找青姝了。
想要銀子,又不敢找青姝,他也就隻剩回家這一條路了。
是以,這天傍晚,許久沒回家的薛青遠,帶著滿身的酒臭味回到了薛家。
薛柏林見他回來,當即麵色鐵青,也顧不上體麵不體麵,隨手操起掃把就要趕人。
也不怪他如此生氣,實在是薛青遠這半年來太過荒唐。
偷家裡的錢,對他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他現在不但膽敢明搶,搶不過還要去私塾鬨事,好幾次當著私塾學生的麵,把家裡從前的那點醜事都給嚷嚷了出來,經過他幾次鬨騰,學子們紛紛退學,害得薛柏林被迫關掉私塾,躲在家裡閉門不出……
“孽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薛柏林掄圓了胳膊抽了薛青遠一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