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拿錯了方子,或者搞錯了對象,可就不妙了。
寫完了方子,沈憶舒又開始寫針灸的方法。
穴位名稱、針灸順序,下針深淺、間隔時間……將需要的注意事項全部寫出來,同樣是三張,不同的毒有不同的方法。
寫完之後,她將方法交給柳軍醫。
“快,將這些方子和針灸方法全部謄抄,多抄幾遍,每個人都認真看、認真背,等正式開始治療的時候,誰也不許出錯。”柳軍醫將這些紙張分給其他軍醫。
醫者們跟沈憶舒道了謝,便開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商討了——
“王老,您的針灸術是我們之中最好的,我打算今日回去之後,便找穴位圖來練習,還得勞煩您有空指點一二。”
“曾大夫,你來看看,這湯藥的方子,居然能把這兩味藥材放在一起,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這藥浴方子,實在是劍走偏鋒啊,將士們有苦頭吃了!”
“這藥膳方子,能吃的東西就這麼幾樣,忌口的東西這麼多,倒是給膳房省了不少事……”
沈憶舒看著軍醫們熱火朝天的討論,不由得笑了笑。
突然間,她心神一鬆,瞬間暈了過去。
綠柳趕緊接住她,伸手往頭上一摸,焦急道:
“好燙!這溫度太嚇人了,比前些天還燙許多,想必是發熱的時候,衣服穿的太厚了,汗濕了衣
衫來不及換,冷的時候濕衣服貼在身上,寒氣入了體。”
換句話說,此時沈憶舒發熱,已經不是簡單的吃了天心果之後的反應了,她是真的發燒了。
哪怕是個健康的人,在汗濕了衣衫之後不擦乾、不換衣服,吹了冷風之後都容易得風寒,更彆提沈憶舒這麼個病秧子了。
“快,把沈姑娘送回去,柳軍醫,你跟上,回頭給沈姑娘看看。”蕭承鈺趕緊吩咐著。
他說完,直接從綠柳懷裡接過沈憶舒,將她橫抱著往外走。
他想的很簡單,紅玉和綠柳都是女子,力氣弱,怕是抱不動沈憶舒,若是另外找人抬,未免太麻煩,他直接抱過去倒也省事。
但他沒想到,沈憶舒居然這麼輕。
雖說初見時便知道她身體纖瘦,孱弱不堪,但沒想到抱在懷裡,卻像是一隻輕飄飄的蝴蝶,都沒有他的陌刀拿在手裡有分量。
紅玉和綠柳急急忙忙跟上,柳軍醫也亦步亦趨地跟著。
到了軍營門口的馬車旁,蕭承鈺都不需要人幫忙,直接一個健步跨上了馬車,抱著沈憶舒坐了進去。
其餘人也挨個兒上車,到了守將府,蕭承鈺又善始善終,把沈憶舒抱回了她住的院子,將她放在了床上。
“柳軍醫,給她看看。”蕭承鈺吩咐著。
柳軍醫一把老骨頭,跟著顛簸到此,還來不及喘口氣,認命地去把脈,但這脈象一出來,他便皺起了眉頭: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