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舒笑了笑,忙活完了手裡的事,才說道:
“沒想到,王爺觀察的真仔細,連我眼神裡偶爾泄露的厭煩,也能捕捉到,可謂是心細如發。”
“這麼說,沈姑娘是承認了?”蕭承鈺追問著。
沈憶舒見他察覺,也沒隱瞞,點點頭:
“是,我的確是藥王穀弟子,師從藥王穀穀主裴懷風。”
蕭承鈺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頓時也笑了,不過轉眼間又有很多個疑問,他不免好奇:
“既然你和那個蘇落葵都是藥王穀弟子,怎麼她卻說你是半吊子醫術,看起來很是瞧不起你的樣子?”
沈憶舒笑著解釋道:
“這個問題,我也說不好。”
“事實上,在蘇落葵自報家門之前,我從不知道藥王穀還有她這個弟子,我師傅也從未跟我說過他另外收了彆的徒弟。”
“隻是,蘇落葵身上有藥王穀獨有的雪參丸、固元丹等物,味道和外觀都一樣,是彆處模仿不來的,我隻能猜測,她或許跟我師父有聯係。”
“正如我師傅不曾跟我提起她一樣,想必在她麵前,也不曾提過我,因此我們彼此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更何況,我不曾當著彆人的麵,承認我是藥王穀弟子,她自然以為我是什麼半路出家的江湖遊醫。”
這麼一解釋,蕭承鈺就懂了,可他不是很明白:
“藥王穀弟子的名號挺好用的,為何你卻不曾向旁人坦白身份?”
說起這事兒,沈憶舒臉上的笑意淡了些,回答道:
“我何嘗不想光明正大的說自己是藥王穀弟子?畢竟我從小學醫,更知道藥王穀弟子以濟世救人為己任的責任。”
“隻可惜,我身體不好,如今在你麵前的我,已然是好轉許多的情況了,卻還是動不動就暈倒,可見我以前是何等孱弱。”
“我若是在這種情況下,打出藥王穀弟子的名號,會有麻煩。”
“第一,可能會讓外界對藥王穀的信任大打折扣,旁人會覺得,我連自己的身子骨都治不好,憑什麼號稱神醫,給彆人治病?”
“第二,就算有相信我的人,慕名前來求醫,我的精力也不足以支撐我去給人治病,若隻是簡單的診脈抓藥便也罷了,如果遇到特彆耗費心神的病患,我救還是不救?”
救,她的身體和心神承受不住;不救,她便是妄為藥王穀弟子。
因此,在她自己的身子骨還沒好全的情況下,她不打算暴露自己是藥王穀弟子的事實。
不過是蕭承鈺自己猜到了,所以她不隱瞞罷了。
蕭承鈺聽了沈憶舒的解釋,表示理解。
畢竟這段時間,她為北境軍解毒的過程,他是看在眼裡的,也知道她的確是身體虛弱:
起初是天心果的藥效在身體裡,忽冷忽熱,感染風寒,發燒暈倒;後來藥效減緩了,她也時常精神不濟,需要靠藥丸子支撐。
因此,她說的都是真話。
蕭承鈺弄明白了心中的疑惑,對沈憶舒道:
“多謝沈姑娘對我坦白身份,不曾對我隱瞞。”
“鎮北王智計無雙,早已猜到,我隱瞞有什麼用?”沈憶舒笑了。
這一番談話過後,蕭承鈺心中大定——
縱然沈憶舒和蘇落葵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但沈憶舒這個藥王穀弟子的身份顯然真實多了,畢竟她是穀主的嫡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