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繩刀(1 / 2)

言今朝 萼意 6230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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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璋坐在地鋪上,拍了拍腦袋,再次睜開眼。

瞧見梳妝台前坐著的,果然是言今,這才長鬆口氣:

“今今,你這套衣服哪來的,有點……穿上還挺顯穩重的。”

有點太老氣了,秦璋是想這樣說。

結果話到嘴邊,又被他硬生生給改了個說法。

言今笑了:“這顏色是顯老氣,但這次進縣城適合穿它。”

秦璋已經起身了,被褥也都放回了箱子裡:“你是怕路上不太平,故意扮醜藏拙,要不說媳婦你聰明呢,我怎麼沒想到。”

言今卻搖搖頭:“既然進城了,總要見見子平,我與他占了母子的稱呼,可這孩子都十一了,我隻比他大九歲,穿成這樣看著才能多添些年歲,我也好,子平也罷,相處起來都不會太彆扭。”

秦璋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他那個養在三姑家的兒子秦子平,當初秦璋大婚時,都沒叫他回來給言今奉茶改口,就怕這個小畜生故意鬨事。

現在言今竟然要去見這個不省心的兒子,秦璋能不犯愁嘛。

“魏禾的事情還沒辦完呢,要不等過陣子咱們再去看秦子平。”

言今戴上一對,銀珠的耳墜,配上發髻間的珍珠簪子,顯得素淨又穩重。

她滿意的站起身:“去縣城裡,就是辦魏禾的事情,順道去看一眼子平,難道你真打算,這一輩子都叫我與他避而不見,你要真能做到,或者不認這個兒子了,我可以不去見他。”

秦璋能做到嗎,自然是不能的。

再不喜歡這個混賬兒子,秦璋也從沒想過,斷絕父子關係。

秦璋又開始心緒不寧了,他發現自從言今嫁過來後,他好像每天都能體會心亂如麻的滋味,真是太煎熬了。

等到秦璋牽出騾子,要開始套車廂的時候。

隨後趕來的言今,立刻說道:“進縣裡不坐車廂,把板車套上吧。”

秦璋:“縣裡離得可不近,你坐在板車上很顛簸,再說咱家又不是沒車廂。”

言今解釋道:“你剛剛說得對,最近路麵上不太平,廂車會叫人覺得有利可圖,真有山匪攔路,保準對咱們動手。板車就不同了,就是叫所有人瞧仔細了,咱們騾車上什麼都沒有,這樣能少很多麻煩。”

然後言今,又看了眼秦璋眼下的淤青:“我哥都說了,你臉上就這一處,身上瘀青的地方可不少。騾車顛簸起來,你怕是要難受,今天我來趕車吧。”

秦璋受寵若驚:“趕車辛苦,有你這句話,我就算被顛死也值了。”

說完,秦璋立刻湊到言今身邊:“你都不知道,昨天你那番話嚇得我一整晚都沒睡,我以為你厭煩我,不願意再搭理我了。”

秦璋順杆就要往上爬,扯住言今的衣袖,在那晃啊晃,不肯撒開了。

恰巧這一幕,被趕來的洪氏撞見了:“瞧瞧,瞧瞧,你們小兩口乾嗎呢,也不背著點人,真是沒眼看,我都替你們臊得慌。”

洪氏整天盯著後院的兩匹騾子,聽到騾車的聲音,她是特意跑過來的。

秦璋樂了:“四嬸你是沒眼瞧,還是我四叔不這樣對你,你看著在那發酸呢。”

扶著言今在騾車上坐好,秦璋一甩鞭子就往院外走,嘴裡卻還擠兌道:

“我可聽秦璟說了,昨天我四叔都沒回你們院,在我爺的主院湊合了一宿。難怪四嬸精神頭這樣好,有點動靜就跑出來湊熱鬨,有這說閒話的工夫,你不如想想怎麼叫我四叔回院裡住吧。”

昨天晚上秦璋,去後院拴騾卸車的時候。

秦璟正好從後院的茅房裡出來,兄弟倆碰了個照麵,四房吵起來的事情,他就是這麼知道的。

洪氏本來就因為,大房連著好幾天用騾車的事情,心裡妒忌得很。

此刻秦璋還拿她說笑,氣得洪氏啐了一口,扭頭就往正房那邊走,又去找老爺子告狀了。

趕著騾車往縣裡的方向走,言今搖搖頭:“她到底是長輩,你總拿話激她作甚。”

秦璋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你才來這個家,所以不了解這大家子都是什麼脾氣秉性。瞧見我二嬸沒,整天裡連話都不敢多說半句,那就是被四嬸擠兌的,越來越謹小慎微。”

秦璋舉起鞭子,抽了下騾子,叫它走快些。

結果扯動胳膊上被揍出來的傷,倒吸了口涼氣,緩了一會才接著說道:

“家裡就屬我這個四嬸最嘮叨,麻煩事也多,還愛往娘家倒騰東西。我之前一個人的時候,都不怎麼在家,她有時連咱們大房的事也要管,我也懶得和她計較。”

“但現在有你了,我不給你撐腰,哪怕你不是個吃虧的性子,但就像你說的小嬸到底是長輩,你才嫁進來是新婦,是要被人說你不敬長輩的,反正我混賬的名聲早就傳開了,我擠對她,叫她少往咱們大房這邊摻和,沒有比我更合適乾這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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